阳璟荣偶尔看她，许久她都没反应。或许是自己言语太冒失？当他期望渐消时，倏忽听见她轻声“恩。”像是获得允诺，他腼腆地喜悦，嘴角有抹弧度。
远远地林未央看见，警察局里亮如白昼，有人影在窗边踱步。她用力推门进去，看到那正是陈晨。他看到她停住脚步，惴惴不安慌忙地问：“未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林未央怔怔站定，惶惑地盯住陈晨：“医生初步断定为食物中毒，中毒顾客们都在医院输液。”林未央环顾四周，却没看见李素娴：“陈晨哥，怎么没见我妈呢？”
陈晨情绪焦灼：“老板娘在审讯室里做笔录，已经几十分钟都没出来，也不知道警方在套什么话。”
林未央思忖几秒，目光凝聚盯住他：“别担心，我妈心里有数。”
审讯室门紧闭，门上没有玻璃，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阳璟荣回过头语调沉静：“现在不了解情况，不要自乱阵脚，等审讯结束后问他们。”
审讯室门忽地打开，王警官从里面出来。林未央忙上前去问：“王警官，我妈怎么没跟你出来？”
王警官平静而俨然：“由于中毒顾客过多，已经涉及刑事案件，她暂时还不能回家。”林未央灰了心，没再说话。
阳璟荣凛然地站立着：“王警官有调查到特别的信息吗？”
似感到逼人的魄力，王警官怔了怔回答：“笔录这边还没什么进展，检验部门已采集现场标本，具体情况要等结果出来才知道。”他继续补充：“如果你们有特别发现，可以向警方提供信息。”
林未央摇摇头，目光凝聚着问：“陈晨哥，我白天在学校，晚上才回的家，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发现？”
陈晨想了想说：“没有，今天就和往常一样啊。”
当王警官抬脚准备离开时，阳璟荣唤住他：“等一下！”
王警官回头问：“什么事？”
“鉴于刑事被告人，第一时间拨打120，积极救治中毒顾客，目前顾客们情况稳定，我们是否可以申请取保候审？”他语气肯定，不像征求同意。
王警官迟疑片刻：“可以，你们需要写申请书。”
“我妈可以回家了吗？”
阳璟荣目光肯定：“当然可以。”
骤雨的夜，外面哗啦地响。警局里，林未央伏案疾笔，额前挂几缕碎发。王警官批准申请后，她才撩齐那碎发。然后迫不及待跟进审讯室。
审讯椅里，李素娴面容倦怠，双手双脚被紧拷。这里氛围安静地诡异，以致她白色厨师装显得古怪。
王警官过去把锁打开。
“妈，你怎么样？我们回家吧。”林未央抚那只被解开的左手。
李素娴摇头，笑：“我没事，坐太久有点困了，每天起早贪黑地，能休息段时间了。”
把审讯椅的锁拷打开后，王警官要了未央的号码。等检验结果出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她。而李素娴，不能离开所居住的市。
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处理好这边后，林未央打给谢晓梓。她接通来电，慵懒地问道：“喂，未央，你那边怎么样？”
“放心，全部处理妥善，医院有情况吗？”
她打着瞌睡说：“都凌晨一点了，什么情况都没有。”
“好好睡觉，明早上见，有事就通知我。”林未央如释重负。
“没事不会打扰你睡觉的。”谢晓梓说完挂断。林未央心里念，就知道睡睡睡。
阳璟荣开着车，在磅礴夜雨中奔驰，将他们护送回家。到她家楼下时，林未央交代说：“若児明天的课，我会尽量去教，要是没去，希望你们能谅解。”
“没事，我理解，若児也很关心你。”
“外面冷，你快回家吧，记得喝姜汤。”她不知怎地想到这些。
“恩。”阳璟荣似笑非笑。
她负手立在那里，他没走她也不肯走。阳璟荣过去开门，坐车里发动车子。林未央目送车里的阳璟荣离去。
翌日清晨，天将将亮，谢晓梓就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