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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科教文化(2)

创办儒学的目的是为朝廷培养所需要的人才。元、明、清三代,府、州、县设儒学教授、学正、教谕及训导等职,掌管教诲所属生员事务。生员是从童生中招收,童生经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方可被府州县学所录取。儒学的生员分为三等:一等叫廪膳生员,简称廪生,每年可以从国库支领白银四两,称为“廪膳银”;二等叫增广生员,简称增生,无“廪银”,但可补廪生缺额;三等叫附学生员,简称附生,明代每人月发食米六斗。兰州府学的生员从府属六州县甄选,规定名额为廪生、增生各40名,共80名。岁科两试各入附生20名,另岁试入武生20名,共60名。而所以这些开支,全靠学田以赡学。如兰州府文庙在乾隆年间有学田9顷40亩;而皋兰县文庙有学田13处,其中7处统计约为68亩,岁收租银颇丰,成为当时开展教育的经济支柱。

儒学学官考核所属生员,除考校德行外,还考查课业,称为考课。考课要求代儒家圣贤立言,严禁生员过问政治。考课的作用为管束学生,升学晋级,为科考作准备,以便生员进而考取举人乃至进士。内容为八股文、试帖诗、律赋和策论。明清时,按规定兰州府每年向北京国子监输送贡生一名,皋兰县、金县县学两年输送一名,庄浪厅(今永登县)乡学三年输送一名。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停止岁贡廷试,改由学政按顺序考准后,咨礼部选授本省训导。

除州县儒学外,明代肃王府例设宗学,宗室子弟年十岁以上者入学就读,同时也招收一些地方子弟。肃王府宗学教授周麟精通五经,学识渊博,理学家段坚、史学家聊让均出其门下。光绪以前,甘肃士子赴西安陕西贡院参加乡试,甘肃考生因路途遥遥,有财力赴试者仅十之二三。陕甘总督左宗棠上书朝廷,奏准陕、甘“分闱”,于光绪元年(1875年)在甘肃贡院(今兰大二医院址)举行第一次乡试,应试者达3000人之多。

举人、进士的多寡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一个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的兴衰。据《甘肃新通志稿》记载,自唐开科至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止,甘肃共考中进士775名,考中举人者4777名。就地域而言,考中进士、举人最多的还是兰州,其中进士76名,举人363名。有的学子著书立说,诗词文赋等名篇佳作也流传于世,而且还出现了一些良臣名儒,如侍讲学士黄谏、兵部尚书彭泽、弹劾严嵩父子的邹应龙等。

在科举制的促进下,昔日兰州地区学风炽盛。在儒学教育的发展中,书院的设立与教学也与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兰州的书院始建于明代,明景泰五年(1454年),著名的教育家、理学家段坚(1419年—1484年,字容思,明甲戌科进士),在兰州东关段家台(今东方红广场东口)创办了容思书院,广揽贤才,因材施教,一时桃李盈门,这是有文献记载甘肃最早的书院。明崇祯七年(1634年),金县知县张星在金县城东效创建增秀书院。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在平番县(今永登县)城葛衣祠内创建肇兴书院,咸丰八年(1858年)改名为寿山书院,光绪三十年(1904年)迁址新城湾(今永登县城关镇小学校址),因其附近有青龙山、后更名为龙岗书院。

书院一般设山长(又称掌院、院长、主讲)和监院各一名。山长全面负责书院的组织管理和教学工作,同时也是书院的主讲教授,一般均由地方官员聘请德才兼备的进士、举人等饱学之士担任。监院协助山长经营日常事务以及督导生童课读,并管理好书院财务、图书、生徒膏火奖赏,监院一般由举人或贡生担任。书院订有繁琐、严格的学规,规定诸生的修身、养性、治学处世等行为准则,一般设四书五经、二十一史、律赋、八股文、试帖诗及书法几门课程。诸生按山长规定的读书进度自学攻读,自学中的疑难问题,由山长予以解答。

清代,兰州规模较大的书院有兰山书院、五泉书院、皋兰书院、求古书院。

【兰山书院】规模为甘肃省书院之首,于清雍正二年(1724年),甘肃巡抚卢询捐养廉银辟红花园(今兰州市城关区秦安路兰州三中)为正业书院,置射圃,立坊表。雍正十三年(1735年),甘肃巡抚许容奉旨改建为省立兰山书院。此后120年中,经过乾隆三十年(1765年)陕甘总督杨应琚、乾隆五十年(1785)陕甘总督福康安,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陕甘总督长龄、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陕甘总督恩特亨额、光绪元年(1875年)陕甘总督左宗棠等5次修建,每次间隔二三十年,使之成为规模宏大的官方书院。兰山书院以其藏书丰富而闻名,书院还能雕版印书。乾隆时期就藏有经、史、子、集等数目可观的书籍。可惜咸丰四年(1854年),书库着火,藏书尽数被焚。此后在陕甘总督左宗棠、杨昌浚的大力扶持下,逐渐得以恢复。最为著名的就是该书院藏有二帧孔子画像:一帧由陕甘总督左宗棠购置的元代赵孟頫所绘的《至圣行教小影》;另一帧由陕甘总督杨昌浚购置的朱拓吴道子所绘《至圣立像》。

兰山书院是坐北朝南的一组宏伟建筑群。由南到北按中轴线对称建有大门、仪门、文仁堂、敬逊堂、射圃等建筑物。大门内东为书斗(即书办和门斗的合称。书办缮写书院文书;门斗看守大门,兼司传达,清扫院屋)房,西为监院官舍。仪门至文仁堂之间,东为东斋房(为学生自习、居住之所)4院、官厅、耳房;西为西斋房3院、官厅、耳房;文仁堂与敬逊堂之间东为书库、斋房,西为山长住宅、客厅、斋房。全书院共有斋房37间,房内家具日用物品齐备,供学生自修和起居。

兰山书院的历任山长有:胡兟,浙江钱塘人。乾隆初在职。盛元珍,字仲圭,江苏常熟人。乾隆七年(1742年)在职,编印《十三经及诗赋续编》,收《十三经》原文及先儒注疏论说,纲目清晰,便于学生对照研习,临洮诗人吴镇(松崖)为其学生。牛运震,字阶平,号真谷,山东滋阳人,进士,金石学家,著有《空山堂集》,任甘肃秦安,平番(今永登)知县。

乾隆十二年(1747年)在职。在书院讲古文、诗。临洮吴镇,皋兰翰林梁济瀍、诗人江得符、方志学家黄建中,武威孙俌,秦安吴墱,胡釴为其学生。梁济瀍,字静峰,皋兰人,翰林,刑部云南司郎中。乾隆三十年(1765)在职。录朱熹《白鹿洞学规》,刻卧碑,立于文仁堂中,以约束学生。兰州知府丹徒王文治书“士仰昌黎同北斗,人方永叔是洪河”赠梁。孙景烈,陕西武功人。乾隆三十年后在职。任兆熙,山东人,进士,礼泉知县。乾隆三十三年在职。吴镇,字信辰,号松崖,临洮人,大挑举人,著有《松花庵全集》。乾隆五十年(1785年),陕甘总督福康安聘为山长。皋兰翰林秦维岳、主政周泰元,临洮进士李苞,武威进士郭楷为其学生。秦维岳,嘉庆初在职。张澍,号介侯,进士,著名朴学大师。嘉庆十三年(1808年)在职。祁韵士,字鹤亭,山西寿阳人,翰林。嘉庆十七年(1812年)在职。张美如,字尊五,武威人,翰林。工诗书画。道光初在职。张兆衡,武威人,翰林。道光八年(1828年)在职。张廷选,字子青,临洮人,翰林。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在职。祁隽藻,字叔颖,韵士子,嘉庆进士。

道光时在职。徐檀,皋兰人,道光六年(1826年)进士。道光时在职。滕垣,宇润甫,靖远人,咸丰五年(1855年)举人,刑部安徽司主事。咸丰初在职。吴可读。咸丰十年(1860年)在职。曹炯,宇镜侯,皋兰人,道光二十年翰林,授编修,改内阁中书,协办侍读。咸丰末在职。杨维屏,字翠君,福建人,举人,中卫知县。同治初在职。杨得质,字文泉,靖远人,举人,巴县、大竹县知县。同治中在职。徐杨绪,字小梅,江苏人,举人。同治末在职。张国常,光绪时任职20多年。魏承耀,甘谷人,举人,光绪末在职。

【五泉书院】于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由布政使屠之申、翰林秦维岳等捐银创建,旧址在兰州府北后街(今市委以西,贤后街与通渭路相交的丁字路口处)。咸丰八年(1858年)兰州知府栗垣、同治十二年(1873年)兰州知府铁珊先后进行重修,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改为兰州府中学堂。五泉书院为坐北朝南并列三组建筑,中依次为牌坊、仪门、照壁、大门、讲堂、退省斋、明道楼,东西厢房为学生斋房。东西两侧各为三进四合院。西院中间一进上房山长居住,东院第一进上房监院居住。大门内小屋二间院夫居住。1928年榆中进士杨巨川改为五泉图书馆,并担任首任馆长。当时这里古木参天,杨巨五泉书院川发现院内一棵老榆树,生长奇特,就在树冠上利用三股主杈在上铺设有木板,木板四周,镶有围栏,名曰:“榆台”。在树下依树身贴置一木梯,缘梯而上,远眺可见北山层峦叠嶂,以及掩映在树木中的寺庙;近观可见大河滔滔,滚滚东去。作为诗人的杨巨川在此曾与诸名儒骚客饮酒赋诗,写下了《小重阳日在榆台登高》、《和子衡登榆巅看台》等诗篇。甘肃名儒刘尔炘对榆台也赞不绝口。曾任甘肃公立法政专门学校(兰州大学前身)校长的书法家施国祯也为杨巨川的“榆台”题了写了“榆中人”三字,深受杨的喜欢。因为这三字意语双关,杨祖籍即为榆中。可见古书院中还蕴涵着别样的生机。五泉书院的历任山长有:秦维岳,嘉庆间在职。刘凤来,皋兰人,道光拔贡,道光时在职。卢政,字敏斋,皋兰县西固柳沟人,咸丰壬子(1852年)举人。著有《乾象山古今集说》等。咸丰时在职。马世焘,咸丰时在职。吴可读,皋兰进士,咸丰时在职。

张照南,字星舫,皋兰县人,咸丰癸丑科(1853年)进士,咸丰时在职。马玉田,字砚农,狄道人,光绪乙亥(1875年)举人,肃州学正,同治时在职。著《砚农诗文集》。马中律,字正五,号雪斋,回族,皋兰人。同治甲戌科(1874年)进士,同治末在职。王作枢,字辰垣,翰林,光绪初在职。黄积厚,字斛泉,湖南善化人,光绪壬午(1882年)举人,光绪十一年(1885年)在职。刘尔炘,光绪十八年(1892年)至光绪二十年,光绪二十四年至光绪二十八年两次任职。

【皋兰书院】由皋兰知县徐敬利用右营参将署,于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创建,故址位于城关区曹家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前营游击移驻于此,知县董平章又将书院移建于其西。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改为皋兰县高等小学堂。辛亥革命后改为皋兰县立小学。昔日的皋兰书院坐北朝南,按中轴线由南到北依次为牌坊、照壁、大门、仪门、讲堂、书房,两侧为东斋院、东斋房,西斋院、西斋房。讲堂北上厅山长居住,南下厅监院居住,斋房学生居住。在书院的牌坊上,知县徐敬撰书一楹联曰:“冠五六邑之区,开广厦养士尊贤自今伊始;扶九万程而上,愿群材立名砥行与古为徒。”牌坊额书有:

“秀挹三台”四字,这是指皋兰书院“开门见山”——正对南面的皋兰山,而皋兰山最著名的景点就是三台阁。皋兰书院的历任山长有张炳,安徽天长人,道光癸巳科(1833年)进士,建院初在职。田毓采,字贡五,皋兰人,嘉庆十八年(1813年)举人,著有《家园杂吟诗草》,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在职。金玉音,字德昭,号南泉,道光壬辰(1832年)举人,著有《挹兰山房时艺录存》,道光时在职。李绍晟,字少溪,皋兰人,道光癸卯(1843年)举人。工医术,善抚琴,通天文学。仿制球体浑仪,上绘星辰,置木架上,运转球体则与天行相合。道光时在职。马世焘,皋兰人,咸丰初在职。张怀仁,字北楼,皋兰人,咸丰壬子(1852)举人,咸丰中在职。鲁尊孔,字卓堂,皋兰人,咸丰戊午(1858)举人,著有《卓堂文稿》,咸丰中在职。孙学文,字博卿,皋兰人,咸丰辛酉(1861)举人,咸丰末在职。张淑,字慎庵,皋兰人,恩贡,咸丰同治间在职。刘鹤年,字东皋,皋兰人,同治癸酉(1873)举人,同治末光绪初在职。刘宝泉,字伯珍,皋兰人,同治癸酉举人,光绪时在职。刘正名,字义山,皋兰人,同治癸酉举人,光绪时在职。

【求古书院】于光绪八年(1882年),浙江宁波人、同治年前进士陆廷黻任甘肃学政后,其与陕甘总督谭钟麟商议改兰州府贡院考棚为省立书院,次年正式建成求古书院。故址就在兰州贡元巷。当时求古书院的格局大门及栅门朝东,南北各有一座牌坊。入大门坐北朝南有三组建筑物。中依次为仪门、东西厢房、讲堂、东西厢房,客厅,东西厢房、上房。左右两侧为东小院,西小院。山长居住西小院,监院居住东小院,东西厢房为学生居住的斋房。求古书院的历任山长有:王作枢,字辰垣,安定(今定西市)人,同治甲戌(1874年)翰林,建院初在职。赵文源,字醴泉,秦安人,光绪庚辰(1880年)进士,建院初在职。刘永亨,字子嘉,号晴帆,秦州(今天水)人,光绪丁丑(1877年)翰林,光绪十二年(1886年)在职。刘光祖,字远峰,秦州人,光绪丙戌(1886年)进士,刑部主事。

光绪十七年(1891年)在职。

清代兰州除了这四大著名的书院,还有道光十一年(1831年),皋兰、金县绅士顾名、张锦芳、刘世保等在皋兰县东北一条城捐款创建的私立青城书院。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里民李凯德在一条城东北蒋家湾捐款创建的私立六德书院。光绪七年(1881年),金县绅士张敬名等奏请县令封汝弼豁免兵车银,在金崖驿(今榆中县金崖小学校址)创建的丰广书院等。

(2)近代教育的演进

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八月,清廷下诏“着各省所有书院,于省城均改设大学堂,各府及直隶州均改设中学堂,各州、县均改设小学堂,并多设蒙养学堂”。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陕甘总督府饬令各厅、州、县就原有书院改设为学堂。兰州五泉书院改为兰州府中学堂,为兰州较早的一所普通中学。1912年实行南京临时政府颁布的“壬子癸丑学制”,将原甘肃文高等学堂改为全省中学堂,次年又改名为甘肃省立第一中学校,并将兰州府中学堂并入,为四年制普通中学。1920年春,英国传教士任守谦在兰州南门外今中林路设立华英中学(今兰州市盲聋哑学校址),1925年冬改为金城中学,1927年春停办。

抗日战争期间,一些中学也西迁来兰。1938年,北平私立西北中学兰州分校成立,孙绳武兼校长。校舍在小西湖,有三个初中班。次年春,增办一期简师班。1940年8月,留美博士赵元贞为纪念其老师刘尔炘(号果斋),由兰州市的全陇希社、兴文社等八社团在府文庙创办了私立的志果中学(今兰州二中前身)。1950年8月,在原兰州女子初级职业学校的基础上,筹建甘肃省立兰州女子中学,校长为沈滋兰。抗战胜利后,甘肃省教育厅对中学采取限制数量发展的方针,只有1949年春,由皋兰兴文社在兰州城关中华路设立私立兰州兴文中学,开始招生。到1949年8月兰州解放前,城区有中学10所,在校生2967名,教职员工297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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