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酽酽是被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边围了一堆人。
冉笙,爸妈,嫂子,侄女,嫂子,嫂子手里还抱着一个侄子。
一见她醒过来,就一股脑的围上来,东问一个问题西问一个问题。
冉笙问:你醒了,怎么样了。
爸妈问,你醒了,怎么样了,
嫂子问:酽酽,你醒了,放心吧,你哥给你出气去了。
还有侄女,一见酽酽醒了,就哭。几个月大侄子也跟着侄女哭。
邵酽酽受不了啦,虚弱的喊了一声,安静,吵死了。这七八张嘴才停下来。
“你们可不可以一个一个的问。”邵酽酽还有些虚弱。
似乎意识到自己吵到邵酽酽了,邵酽酽的母亲和嫂子就把两个孩子抱出病房门口。
独留下冉笙和邵父。
“孩子,你没事吧!”最先开口的是邵父。
“我没事,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邵酽酽笑了笑,示意父亲不要担心,她没事。只是,看着自己的爸爸,邵酽酽忽然心里酸酸的。想哭。但是不能哭,爸爸会伤心的。
邵酽酽四十五度,看着天花板。
“诶,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受到委屈,实在委屈就离婚,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撑着,爸爸会担心的。”邵父说完这番话就走了。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一定会硬撑着笑的。这孩子孝顺,是怕自己担心。那还不如自己走开,让她跟自己的朋友倾诉一下,反而是好的。
“我没事,爸爸,你放心吧。”邵酽酽看着自己的爸爸的背影说。
“酽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太激动。”冉笙见所有人都走了,这才担忧的跟邵酽酽说。
“什么?”邵酽酽忽然自己猜到了,果然,冉笙的下一句话就是
“你怀孕了,我没有告诉你爸妈,不过你现在动了胎气,情绪不宜太激动,你先冷静。”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听到冉笙说出来的时候,邵酽酽心里还有一惊。
“我和他新年之后,就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这半年了一直,本来我们以为能够就这样过一辈子了的,哪知,我要是知道我就宁愿不要这个孩子。是我太自大了,本以为能够抓住他的心。”邵酽酽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嘲。
“可是,这个孩子,你要怎么办?你也有了他的孩子,难道你还要让步吗?你还是要退出吗?宝宝呢,让他一辈子没有爸爸。”冉笙越说越激动,这都什么事啊!
接下来,邵酽酽沉默了,冉笙也沉默了,半天,邵酽酽才吐出一句:“我的孩子有多大了?”
“四周这样子。冉笙,你打算怎么办。”
“先不要告诉我爸妈,我先养好我的孩子,再去跟他聊聊,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知道孩子的存在,至于这个孩子要不要是他的事,反正我要。”
诶,这个孩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来早点可能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你要不要告诉伯父伯母?”冉笙小心翼翼的问,她偷偷把这件事隐瞒,她心虚,她希望邵酽酽能够坦白,毕竟一个人扛着也不是事。
四天后,邵酽酽死皮赖脸的要求出院。冉笙也是被磨得没办法了,只能同意了。可是还是不放心邵酽酽一个人,千叮咛万嘱咐。
邵酽酽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认真的回答着。却不知,耳朵里是这边进的那边出的。
邵酽酽回到家,发现季凊酩不在家。就发了一条短信给季凊酩。
季凊酩很快就回复了她,叫她穿上晚礼服来某一个地方找她。
邵酽酽晚上八点。挽着自己哥哥的手到了门口,这是程家爷爷的生日晚宴,到处都觥筹交错的,邵酽酽是跟绍航过来的,礼物也随绍航一道,倒也没有因匆忙而失礼。
邵酽酽挣脱绍航的手,向三楼的季凊酩走去,绍航担心的拽着邵酽酽的手,路上他刚刚才知道邵酽酽怀孕的事:“我陪你去。”
“不用了,哥,我没事的。我们只是好好聊聊而已。”邵酽酽给自己的哥哥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就走了。
在即将到达二楼的时候,邵酽酽遇到了正要下去的严婷,严婷今天是季凊酩的女伴,见邵酽酽奔着上去三楼,严婷伸手堵住了楼梯。也堵住了邵酽酽的脚步。
“让开。”邵酽酽不想跟严婷过多纠缠,她只想快点找到季凊酩。
“我就不让,真不要脸,还有脸过来。”严婷居高临下的睨视邵酽酽,仿佛邵酽酽只是一粒尘埃。
“谁不要脸谁知道,让开。”邵酽酽不想跟她多说废话。
“我不让。”
“你让不让。”
“不让。”
“那我就不客气了。”邵酽酽一个手掌劈下去,她大学的时候,加入社团,学过两年女子防身术和跆拳道。
严婷抽回被打疼的手,邵酽酽准备走上去。
突然,严婷栽下了楼梯。
人体从楼梯砸下来的声音,引起了会场所有人的注意。
季凊酩看见是严婷,便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
邵酽酽知道他很生气,已经做好挨巴掌的准备了,可是她怎么没想到。
季凊酩冲过来,毫不犹豫,不言一字的把邵酽酽给推了下去。
邵酽酽离邵酽酽只有几步之遥,可是脚步被严婷托住了。无法上去扶住邵酽酽,只能大声的喊了一句:“妹妹!”
被推下去的那一刻,邵酽酽真心寒了,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季凊酩,绝望了。
她很想从楼梯滚下去,宁愿身体痛也不愿心痛,最好摔死,不用面对这一切。
可是肚子里面有一个孩子,她只能顺势从扶手一翻,以头着地的形式从楼梯的扶手跌了下去,像一只失去双翼的蝴蝶。
绍航奔过去的时候,邵酽酽的头已经触地,发出巨大的响声,血也哗哗的流了下来。整个人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不管绍航怎么呼唤都没有一点回应。
“快送医院,这个女孩子怀孕了。快点。”
绍航匆匆的抱起赶往停车场,后面还跟着一个来参加晚宴的女孩子。
季凊酩呆住了,他不明白邵酽酽为什么不从楼梯口滚下去,要从扶手以头着地的方式摔下去,直到,那声音响起,他才明白,邵酽酽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孩子。
孩子,季凊酩一个机灵跟着狂奔过去,可是,等他出去,绍航的车已经没影了。
地上的两滩血,醒目的提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在场的人看着无不不寒而栗。
刚刚发生的一切触目惊心。唯有一个人是暗自开心的。
那个人就是严婷。她在心里狂笑,季凊酩只能属于自己了,他跟邵酽酽玩完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