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宫淼淼走神,小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你不舒服吗?”
她笑着摇摇头,道:“我怎么会不舒服呢?倒是你要早点恢复,这样我们才能早点去找梓灵。”
安慰着将她哄睡之后,正想去找墨年问问梓灵的事,却在房门内听见了唐楠的声音。
“墨锦绝!有沐哥的消息了,你快跟我走。”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估计唐楠拽着墨年走了吧。
他们走了,她却傻傻楞在原地,瞳孔放大,如同遭受雷击一般震惊。
墨锦绝,墨锦绝!怪不得第一次听他的名字就觉得熟悉,他竟是落晨城的四皇子,墨锦绝!
墨虽不是皇姓,但锦绝两字却是与皇上同名,皇甫锦绝!
皇上曾亲自下口谕,整个晨曦国内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用“锦绝”二字,却唯独准许了他一人,所以听唐楠的口气,他墨年绝对是四皇子不会假!
虽然被震惊了一下,但宫淼淼仍保持冷静。
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弄得她有些头晕目眩,理智告诉她拼命冷静下来,不要惊动他们,偷偷跟着到了他们的房门前,里面传来清澈又显少年的声线。
“墨锦绝,你快看!你快看!这是他的传音纸符。”墨锦绝好像轻笑了几声。
“我还在想你沐哥是不是忘了我们,原来还活着呀。”他揶揄地声音意外悦耳,像一块儿上好的温玉,谦谦君子低言入耳,说不出的舒适。
唐楠撇了撇嘴,道:“沐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顿时失笑,“噗,怎么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话落后便不开玩笑,将白符往空中一甩,神识一动,便听见符中传出低沉磁性却又十分虚弱的声音。
“千南,锦绝,那个梓灵姑娘我怕是找不到了,如今我身受重伤,你们且快来寻我,我在新雨森林外部,详情等你们到了我再告诉你们。”
白符到这化作烟尘消散而去。墨锦绝还没说什么,唐千南就已经着急忙慌地开了门,准备出去救沐暮,没想到却被在门口偷听的宫淼淼给拦住了。
神情瞬间慌乱,“那个…你…什么时候在这的?”他连声音都来不及变,干脆就不装了。
宫淼淼的答案当然是沉默不语,低着头,执着的站在门口,仿佛脚下生根,怎么也动不了一分一毫。
她在等,等墨锦绝开口,等他解释给自己听。
她差点失去了小木,墨锦绝最危险的关头救了她,可是也骗了她,这很可耻,很卑鄙。
那种不被信任,不被看重的心痛,让她犹如被风暴分割成一片还要难受还要令人窒息。
“对不起,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宫淼淼猛的抬起头,青眸如同烈焰迸发出火花,愤怒得好像要焚烧一切,眸光好像带有炙热温度,使人不由得口干舌燥,加上没有丝毫歉意的话语,更像是有强硬和冰冷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随后,霸气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长廊里。
路上是死一样的寂静,仿佛连一根银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良久,墨锦绝才缓缓开口,“你快去寻你沐哥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听到他的话,迟疑不定,却还是迈出步子离开。
他很担心沐哥的安危,但她们惹不起宫淼淼,本来以为是乡野丫头,救了就救了,却没想到坏了他们的计划不说,还让帮忙找陆什么灵丫头让沐哥受了伤,果然有她在就没什么好事!这个可恶的坏女人!
想着气愤,脚底更是生风,影步灵技使出,脚下顿时又快得眼花缭乱,直奔新雨森林外部,连身后有一道身影跟随都没有察觉。
数个时辰之后,唐千南终于找到了沐暮。
他正在一棵不起眼的树下冥想,不是靠着月光,他差点就错过了。
轻巧到他身边,不去打扰,静静的守护他,一言不发,仿佛刚才焦虑不安的人不是他一样。
沐暮身上的伤依旧很重,不过要比遇到陆梓灵的时候好很多,虽然外表上的伤还没来得及上药有点发炎外,内伤已经恢复得极好,只是暂时不能动用灵力,怕伤到筋脉。
看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唐千南急促的声音就立马响起,“沐哥!你还好吗?到底怎么受得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连伤口都不处理?”
“千南,千南!你一下子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你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点伤我自己会处理的。”
沐暮哭笑不得地打断他,这小子说话跟连珠弹似的,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唐千南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出什么事嘛?对了那个宫淼淼好像识破了我们的身份。”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识破的,不是隐藏的很好嘛?”
说到这他就突然不满起来,“还不是你传灵符的时间不对,让她不小心听到了,那个墨锦绝也是,都不检查一下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就打开你的灵符了。”
“这怎么能怪我,我不给你们发灵符你们怎么来找我呀?”沐暮虚弱时也不忘反驳。
“你还好意思说,就说自己在新雨森林里,东南西北也不说一个,自己还藏的那么隐蔽,让我一通乱找,累的要死。”
那幅猥琐面容配上他有些清朗声线别扭得紧,沐暮不禁失笑。
“你还是赶快把冰蚕面具摘了吧,看起来真的好不习惯,像个采花贼似的。”
他轻哼一声,“你才是个采花贼呢,找个人把自己找得遍体鳞伤。”随手将脸上一层轻薄物体取下。
白静文雅的脸上张扬着不爽,浑身散发着朝气蓬勃的少年气息,清澈浅蓝的眼眸,此时显得格外不耐烦。
“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那模样活像一个活脱脱的富贵大少爷趾高气昂,青春年少。
沐暮翻了个白眼,得意道:“看看你兄弟身上的伤,我肯定是去干大事啊!”
他边说还边抬手扬了扬他的“光荣事迹”,仿佛那几道凌冽的伤疤就是他成长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