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病要治不难,只是需要耗费不少时日!民女不才,从民间曾见过此等病例,恰好略好一二!”钟小蝎语气淡然,那清透明亮的眸子,却是自信满满!
不就是一个颈椎病吗,能难得到她钟小蝎?
“朕从未想到,颜儿的病竟是如此原因!朕信你,请你一定要治好朕的爱妃!”西兰王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渐渐舒缓!
“民女自然尽力而为!”钟小蝎也淡淡答道!
西兰王急急招呼外头候着的太监,让人准备笔墨,给钟小蝎开方子!
钟小蝎也不含糊,坐在一边的小几上,低头微微沉思!
西兰王守着颜贵妃,只静静看着,不做声,眉间眼底,却是隐隐含着笑意!
颜贵妃病重至此,他虽遍寻名医,却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今,忽然守得云开见月明,怎能让他不欣喜万分!
“莫小姐,你有如此旷世之才,为何莫家人都视你为废物?”见着钟小蝎开始动笔书写,西兰王才小心的问道!
“回皇上,民女打小也曾被祖父称赞根骨奇佳,可母亲先逝后,父亲继娶新夫人,新夫人所出之子女都是惊才绝艳,民女自然大时了了!”钟小蝎微微抬头,回答,复又低头细细写去!
“实在可惜,如此一个医术惊人的女子,竟沦落如此!”西兰王叹息。
钟小蝎只是笑而不语,须臾,将手里的方子递给了西兰王,请他过目!
西兰王不通药理,便招呼了外头候着的太医。
左院判福滨,右院判欧阳复,都随着太监走了进来。先给西兰王叩了头,唤皇上万安。
“你们两个,瞧一瞧这药方子,有何不妥?”西兰王将药方交给了福滨,福滨在太医院,专掌医典的撰写,对于药物,也多有研究。
福滨性子老实,与世无争,只一心管理宫中各方医典,今日被皇帝召唤,心里几分纳闷,却也不言语,只接过方子,细细研究。
“姜黄,甘草,白术,伸筋草,川芎,羌活,海桐皮,当归,赤芍,桂枝……”他轻轻念了出来,越念脸上的疑惑越深。
“皇上,这药方不是给颜贵妃的吗?”他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才恭敬的问道。
“是给颜贵妃的,有何疑问?”西兰王反问道。
“药方无丝毫不妥,可为何竟是治疗颈椎的?贵妃娘娘不是五脏六腑受损吗?”
西兰王问欧阳复,“欧阳复,你觉得如何?”
“回皇上,确实是治疗颈部的药!”欧阳复依旧是小心谨慎,不多说一句。
“这是莫小姐开给爱妃的药,既然你们都说是治疗颈椎的,那准是没错的,欧阳复,这药你亲自去抓药,煎药,再送进来!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西兰王也不再追究那满屋子太医的无能。毕竟现在能救治好贵妃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莫瑾言说得再好听,也得看疗效如何。
欧阳复恭敬答诺,又瞧了瞧站在一边,神色淡然的钟小蝎,心里微微多了一丝不安。这个女子,能得皇上如此信任,自是不简单。
他心底虽然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颜贵妃的病莫名成了颈部的问题。可见皇上如此器重这女子,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压在心里,不敢轻易吐露了半个字。
再拜了皇上,他便与福滨一起退了出去。
待得人走之后,钟小蝎复又开口,“皇上,太医院可有会针石之人?”
“有,此病还需针石辅助吗?朕便让人过来,听候莫小姐差遣。”西兰王对钟小蝎的话,已是毫无疑问。
钟小蝎只点了点头,又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方锦帕,只见那帕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银针。好在这个世界银子还是比较容易得到的金属,她自已慢慢打磨出这一套银针,可惜没有器具,这银针并不是空心的。要不然这效果还会更好。
“民女担心贵妃娘娘醒着,听到病因,在皇上面前会觉得难堪。现在,先让民女将娘娘救醒,吃些白粥垫一垫肚子,在服药。”钟小蝎说着,让人敬了红泥小火炉上了一白盖碗开水,将银针放入开水里煮泡,纤手拈起一盆腔,微微偏身,下手极快的朝着颜贵妃的头顶刺去,那么长的一根针,慢慢的拈进头顶,数根银针刺入,便见颜贵妃微微睁开了眼眸。
西兰王更是讶异,赞赏钟小蝎的心思缜密,又惊叹她的针石之术,如此炉火纯青。
“民女见过娘娘,娘娘万安。”见颜贵妃已是清醒,钟小蝎恭敬请安。
“是你?我怎么了,我记得自己全身发麻,后来便人事不知了。”颜贵妃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讶异。
“爱妃,朕昨日错信了人,害你又受了苦。”西兰王温柔的将颜贵妃揽在怀里,几分歉疚的说道。
“皇上严重了,是飞儿的心意,臣妾不忍拒绝。”颜贵妃想起了昨日的事,轻声问道,“莫小姐,是你救了我吗?”
“贵妃娘娘,民女不过举手之劳,您严重了。”钟小蝎态度温驯,并不急着邀功。
“皇上,莫小姐能治好臣妾的病吗?”颜贵妃对着钟小蝎浅浅一笑,又回头带着期待问道。
“颜儿放心,莫小姐一定会将你治好的,现在,咱就放了莫小姐,先让她先去用膳,听说才起了床,就被宫女带了过来,这半晌,定是饿了肚子了。”西兰王见着钟小蝎微微有些疲色,便笑着说道。
“民女谢过皇上。”钟小蝎又是恭敬一揖,便快步的离开了寝殿。
折腾了一早上,又是文绉绉的说了一早上的话,她早就饿的前胸贴了后背,就差没当场让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
“莫豆豆。”钟小蝎穿过长廊,来到自己住的厢房,大咧咧的喊道,俨然一副女王的架势。
“娘亲,你终于回来啦!”莫豆豆第一个跳了出来,“娘亲,这儿的早膳看上去好好吃哦,豆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早饭呢,娘亲一定也没有吃过,豆豆没有贪吃,一直在等着娘亲哦。”他快步的迎了上去,抓住钟小蝎的手,说的兴高采烈。
“喂,你是笨蛋吗?你就不怕你的小肚子给饿扁了吗?”钟小蝎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顺手抱起了莫豆豆,她好像越来越习惯有莫豆豆的存在了。
“豆豆怕娘亲饿着嘛!”他柔柔的撒娇,双手圈住钟小蝎,吧唧一下,在钟小蝎的脸颊亲了一口。钟小蝎一下子甜到心里去了。
“不止呢,连我堂堂十一爷都陪着一起饿肚子!”十一也懒懒的走了出来,臭着一张脸,他长这么大,还真从来就没饿过肚子,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这对母子,实在是怪异。别人都是做娘的留给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总是倒过来。
钟小蝎无视十一的臭脸,抱着莫豆豆径直走进了屋子,两个人一坐下,便是大快朵颐,一瞬间,风卷残云,满桌子的美味,以秋风扫落叶之姿,全部扫进娘两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