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当霍麟恢复意识,并再次从失感手中取回自己身体的支配权时,他已经摔倒在地。在这之前,他只能发出一句毫无营养价值的惊叹。
“嗯……很好!”霍麟干脆就顺势趴在了地上,“脸上的伤没了,肿也消了,这算是某种正面buff吧。”他的脑子飞快地结合自身情况,进行着细致的分析,“嗯……摔下来之后也没有骨折之类的感觉,估计顶多擦破了点皮。可能因为摔下来的地方不高。”他忽然觉得自己头朝下紧贴着地板……形象撇开不说,自己也觉得十分不舒服,于是转了一下头……然后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上了眼睛。
“嗯……”他接着在心中沉吟道:“看来刚才摔下来时看见的景象并不是幻觉,”就在他刚才转头并保持“趴下”姿势的那个当儿,他看见了台阶下、离自己不远处,有俩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证明我脑子还没出问题,很正常,这是好事——喂!刚才那两人是什么情况?!齐木楠雄?!艾希!?我这是穿越次元——”
“你还准备在那里趴着装死多久?”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霍麟的思绪,“不错啊!据我所知,革命军的名单上、包括帝国军里,都没有‘穿越空间’能力者吧。你们这是吸收了新鲜血液吗?”他丝毫不介意透露出帝国军的内部情况,因为,拥有“穿越空间”能力的人,这还是第一个。
“我们也不认识他。”十香带着余下两人,推门而入,“要说到新鲜血液,你们两才是帝国军的新人吧!你、还有楼下那位,都是我从未见过的角色。”她扫了一眼趴在地上“装死”的霍麟,随即走到楠雄身旁,像是无视了他。楠雄在异变发生的那一刻,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脱离了黑手的钳制。
“啊~被发现了吗。”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伴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一道人影正拾级而上。其面容清秀拥有毫不逊色艾希那白皙皮肤的少年,缓步上前,站在了艾希身旁,肩并着肩,直视十香,“久闻阁下大名,久仰久仰!”
十香没有理会少年不带任何情感的寒暄。她眼观四方,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黄扫不是说‘门’只是用于穿梭各个平行世界的装置吗?这打破次元壁般的现状又是几个意思?”霍麟看着自己所熟知的动漫、游戏角色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陷入了混乱中,“十香、威尔、德丽莎……还有一个不认识。这!t!m!——真是太棒了!”就差那么一丢丢,要不是理智分析着这几人的对峙状态、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这货肯定冲上去就是挨个挨个来一次大大的熊抱——男性就熊抱,女性嘛……就来个公主抱吧!
“请问这位兄台……”威尔见其余几人貌似忽略了楼上正趴着“装死”的那位,只好自己上前解决这个未知因素了,“能不能先请清理阁下的……呃,口水?”待得自己走近后,眼前的一幕令他大跌眼镜——你说这家伙趴在地上装死就算了吧,人家胆小,这种行为合乎情理。但你趴在地上,满嘴口水,还因其量太多用嘴包不住,导致这液体宛如滴水龙头般,积少成多,最后哗啦啦地外流……虽然没闻到什么异味,但光看着就恶心,还污染了楼道环境。
霍麟要是知道他们误以为自己趴在地上是在装死,也许会说:“大哥大姐们……我的脚麻了……起不来啊!我这不是装死……只是趴在地上缓缓……而已。”
一时间,一向待人友善的威尔,也产生了一股骂大街之欲望,扇人耳光之冲动……他甚至认为,这人该不会是帝国某研究机构用精神病人进行“人体空间传送”的实验体吧?
“这几人是在打架吗?”威尔的话被霍麟置若罔闻,因为他此时的模样更让人容易接受——至少比满脸严肃,怒目圆睁的样子好得多吧!虽然现在这副模样着实令人恶心……“那我就该选择阵营了吧——逃跑是不可能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这么一个凭空而现的、且具有未知威胁的人全身而退。”霍麟说自己聪明,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能在某种特定情况下迅速恢复理智、做出合理判断,甚至为了实施计划,什么刷下限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比如现在。
“据我观察,十香、楠雄、德丽莎、威尔四人是一方,艾希与另一个我没见过的角色为同一方。”霍麟逐渐摸索出一套自认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不过他现在更疑惑的是:“对于我凭空而现的异常状况,他们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当然也不排除是强装镇定——不过听旁白的语气,似乎‘穿越空间’能力者像是稀有种。而且他们貌似理所当然地根据刚才我凭空而现的景象,认为我是拥有这种类型能力的人了……”
“哎等等!”这时候,霍麟意识到,关于“选择阵营”这个问题,似乎早在十香进门后,便有了答案。
“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吧,我听着头皮发麻。”旁白低沉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楠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这神秘声音的声源所在,还有面前这位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女子的心声。甚而有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自进入楼梯后,“心灵感应”便不起作用了——金属锗!这楼梯内部或是某人身上带有金属锗!
“好~”少年慵懒的语气不变,“一边说着不认识他,一边将我们阻拦、使我们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这分明是在保护他吧?‘夜刀神’阁下,你说我的分析对吗?”突然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十香。
时间退回几分钟前。
十香带着威尔等人,推门而入,她扫了霍麟一眼,接着便无视了他,走到楠雄身旁,所站之处正好阻断了艾希通往霍麟的必经之路……然而这一些列看似不经意间完成的举动,却是没能逃过少年潜伏在黑暗中的双眼。
霍麟也是才意识到十香那番行为的意义,自己扫来那一眼中所蕴含的信息。
再把时间调正,回到现在。
“不错,如你所想,他正是革命军吸收的新鲜血液。”十香干脆将计就计,顺着少年的猜想继续扯谎,“且拥有独一无二的‘空间跳跃’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无视这栋建筑中空间屏蔽装置,直达这儿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少年单手轻抚下巴,那纤细的手指让人联想到新生的嫩枝,一折即断,“那么问题就严重了,还得向上级汇报,真是麻烦……喂!我说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嘁,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旁白的语气中传来不耐烦之感。
既然已经明确了自己所属阵营,霍麟也不必继续装傻了。他闭上嘴,将口中残留的哈喇子咽下,以做俯卧撑的姿势直接站了起来——哪还是一副精神病人的样子!
威尔已经看傻了……本就对十香那番说辞不解的他,又见着霍麟此番作为,这货的行为刷新了自己的下限——原来一个人的演技可以这么真实,真实到比精神病人还精神病人!
“那么……我该做什么呢?”打整好自己后,霍麟问出了其余三人此刻心中的问题:“是啊,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我来拖住他俩。楠雄带着他们仨继续往上。”十香前跨一步,作势就要开打。
“……那你小心。”权衡利弊、对队友的信任,楠雄做出了决定。然后转身,拉着满脸懵逼、进了楼梯口大门后就一言不发的学院长就往楼上跑去。威尔见状,也顾不上自己对霍麟的恶心,同样是带上他紧跟楠雄。
“原来他就是老大预料中的‘第四人’啊!看样子楠雄应该没发觉到什么……”十香待四人离开后,喃喃道,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金属戒指,“看来这金属锗的确有抑制‘心灵感应’的作用……那么,我的‘任务’至此,也算开始了吧!”
“即使是‘夜刀神’阁下,也未必能挡住我们的攻击吧?”
这是楠雄等人最后听见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