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小时内,伯靡的二十五万大军就有一半通过了盘山山道,来到盘山山口的南侧。每个士兵一从山道中出来,看见这么一个天然的布袋地形,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惊畏。两边的山峰垂崖峭壁,一直延伸到前方只有不到两百米宽的出口处。士兵们自己心里也在嘀咕,要是在这里遭遇埋伏,那可真是只有一死啊。
寒戏也已经在军营内等不急了,无论鬼父是再怎么劝说,他都觉得鬼父太碍事了。自己单枪匹马打过那么多年胜仗,要不是自己从旁帮大哥打伏击,之前大哥还不一定能攻下夏后氏、斟寻氏这样的劲敌。鬼父这般把自己当小孩儿看待,真是让人又恼又气。于是寒戏立即着手聚集军队,准备向盘山山口出发。
此时,太阳升的最高,天气最为炎热,然而处在被两山环抱的盘山山口内却是十分凉爽,这一点到是让士兵觉得十分惬意。伯靡一边指挥着大军迅速通过山道,一边又安排将领带好军队,不能过于散乱,同时派小股部队出去巡视,看看这布袋口外是否有埋伏。
就在这时,寒戏的十万大军已经出动,浩浩荡荡一路烟尘就像盘山山口杀来,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打胜仗的一样。
守候在盘山山顶的郑聪,一看见寒戏果真率领大批军队向这里狂奔过来。通过那一路烟尘的判断,少说也有七八万的大军。郑聪欣喜,这下可以打一个漂亮的伏击了。
寒戏率领着部队极速前进来到盘山山口外侧后,他停下脚步。依照历年来作战的经验,他开始对这因为快速行军而过于散乱的部队进行整排,布好阵型才能磨刀不误砍柴工。
然而,守候在山顶之上的郑聪早就在等这一刻,等寒戏让部队停下脚步,等寒戏部队散漫无纪,郑聪会给寒戏整顿队伍的机会吗?不会,十万大军就在郑聪投石车射程的范围内,随着郑聪一声令下,一百台投石车,以每分钟六发巨石的饱和量向寒戏的部队投过去。
遮天蔽日的“飞蝗”又一次给寒戏的部队带来恐惧。这时,伯靡派出去的士兵,也急忙赶到将军的跟前,向伯靡汇报了情况。伯靡听见头上巨石的呼啸声,士兵们也听到了这让人无比激动能够抹去内心恐惧的和谐音符,都纷纷抬头向天空中看去。在头顶一千多米的高空中,巨石如一群候鸟飞速飞过一般,向环山的另一侧落下。伯靡知道郑聪已经发动袭击了,遂派遣已经重整好的五万兵马,杀出山谷,从侧面反偷袭寒戏。
寒戏的部队也没有注意到头顶那股让人不安的轰鸣声,由于石头是从太阳方向飞过来的,没有人愿意抬头去仔细查看那发着不安轰鸣的飞物到底是不是候鸟。等到寒戏醒悟过来他已经遭到伏击时,一颗半径十公分的巨石直接命中他本人,他被从头上一千米高空飞来的巨石击下了马匹,随后,更多的巨石从天而降,刚刚排列好阵型的十万大军现在土崩瓦解。寒戏口中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他到死都不明白他到底是被什么砸死的?这些天上飞下来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有老天在头顶上帮助他们?这也许是寒戏临死前想到的最好的解释了。
在长达半个小时的狂轰滥炸下,郑聪一共向寒戏的部队投下一万八千颗巨石,造成至少两万多人死亡。被巨石偷袭溃败的寒戏部队由于失去了指挥,还没来得及从原地撤退,就被山谷中冲出的五万伯靡大军迅速击溃俘虏。寒戏的大臣寒广还率领着他身边一万人马在战斗。就在投石车最后一轮袭击中,他还是没有逃过巨石的眼睛,被巨石砸中头部,当场死亡。之后,这剩下的一万敌兵也迅速败下阵来,屈服投降。
就在寒戏率领着十万大军出发后不久,鬼父就没打算等寒戏本人回来,就急忙带着剩下的五万兵马向然河的上游天江逃去,企图在伯靡大军攻来之前,涉水渡江,回到过邑。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还未从山道中出来的士兵也从山道中出来了,前方俘获的五万兵马经过改编也重新收纳到伯靡的大军中。现在伯靡率领着三十万大军的绝对兵力开始向过邑方向攻过去,这一夜他并没有急于出兵,而是让大部队从山口出来后,就在环山外侧驻扎。郑聪在完成任务后,也带着一百台投石车从山顶花了一夜的时间撤了下来。伯靡又派遣一万人马前去寒戏设在盘山的大本营追击鬼父,然而那鬼父早就弃寨逃窜,现在已经达到天江江边了。郑聪因为这次突击有功,伯靡论功行赏,封他为副大将军,统领十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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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寒戏和伯靡大战之时,那早早撤回去的寒浇已经到了过邑,重整好兵马准备向朽氏的少康进发。就在他出发的那一刻,派出去的士兵汇报说,昨天早上,朽氏都城已经失守,被少康占领。寒浇一听,大笑道,那少康小儿几年不见既然长了些本事,待我见识见识,看他有哪些看家本领。
说着,寒浇率领着过邑的五万人马,放了空城也要前去洛都,拿下少康。而此时,一直躲在深宫后院的寒浞,收到信使的消息,少康的大将伯靡已经攻下戈邑,正在追杀寒戏。寒浞此时已经老成一把骨头,走路都得倚在爱妃的怀中,哪还有精神气去抵抗少康。见自己两个最得力的儿子,一个已经被打跑,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儿子身上,希望寒浇能够击退少康的大将伯靡。
那寒浞也不上朝了,文武百官各个都派遣有自己的耳信出门在外为自己掠取情报,寒浞还不知道,他儿子寒戏已经在盘山山口被伯靡所杀。可是场下的文武百官早就心知肚明,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他们都已经认识到,寒浞政权已经日落西山,倾倒之势也只是顷刻之间的问题。
少康在占领了洛都之后,又重新编组了军队,任韩信子为总军师,任次木为大将军,共率领十万人马,准备按计划取了朽氏之后,再回撤取过邑。只是这攻取朽氏的时间,可比少康本人预计的一个星期之内长多了,二十天过去,少康才终于占据洛都,站稳脚跟。
就在他左右为难,到底是现在出兵去取过邑呢?还是据守洛都等待伯靡前来会合?或者留军驻守洛都自己则回到金城,依河据守?韩信子和少康两个人都举棋不定,然而上天已经帮他们做好了选择。这一天,士兵急忙带着紧急情报奔来首领府,寒浇率领着五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正在门外叫战。
少康一听到寒浇的名字就心里一阵发凉,虽然自己已经拥有心想事成的本领,自己的武术也是天下一流,可是每当想起那天在窄窄的河道上,寒浇挥舞着血口大刀砍向自己时,他都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你说是寒浇?”
“是,城外的敌军将领是这样报上名字的。”
韩信子一听,这下情况不好了。被寒浇围困在寒国的纵深处,一旦寒浞从背后率领十万大军来和寒浇夹击少主,那么少主就几乎无路可逃。
“韩信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少康一时脸上也吓得发紫,六神凌乱。
韩信子也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全神贯注思考良策,只是一时半会并不能想出个什么。既然寒浇率领五万人马过来,很有可能这五万人马是过邑城池中的人马,若是如此,则现在过邑肯定是座空城。若是这五万人马是他早先带走的十万人马中的一部分,那就说明伯靡将军已经和寒浇打过一仗,伯靡将军输了?不然寒浇怎么可能率领五万人马脱身。无论怎么想,韩信子还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少主,我看现在稳妥之策,还是据守洛都。不开门应战。向伯靡求救,看能不能派遣士兵出门前去报信。”
少康也是无计可施,摆着一副苦闷的神情坐在朽氏首领的宝座上。这才刚在这宝座上坐了几天,还没有把这宝座捂热乎,现在就要准备让位了。少康是一百个不情愿,刚刚打了一个漂亮的攻城战,现在就遇到劲敌。
“通报下去,守住城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出门应战。”
“是”士兵收到大王的指示,于是退出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