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从他手里拿来绸箩草也行，那明天拍卖会上的东西，你必须得到。”
秦雨馀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于岑灵的医术她毫无疑问只有相信。
“是什么？”
“千年灵芝。但是那只能缓解，要想要根治，就只有绸箩草。”
岑灵眼神灼灼地看着秦雨馀，他很不希望靠那个男人的力量，但是他更想要她活下来。
但显然秦雨馀是没有将后半句话听进去。
她只是应付式地点了点头。
岑灵知道多说也无益，长叹一口气后终是在心底做下一个决定。
秦雨馀，天不庇你，他不庇你，我定当倾我全力来庇护你。
第二日，整装出发。
因为秦雨馀也算是江湖上的名人，人称“馀公子”，但自从她暴露身份后，那些人都一阵唏嘘，特别是以前爱慕她的妹子们，纷纷表示终身不嫁。
两大男神在一起了，她们还怎么活啊。
而之所以秦雨馀这样闻名天下，主要是她开的地下赌场。
赌场不仅是赌博之地，更是信息密集所，同时也是杀手们聚集的地方。
所以赌场同时也是众人约定俗成买卖情报的地方，同时可以雇佣杀手，而这头目——就是秦雨馀。
秦雨馀这样大摇大摆地跳出来告诉大家她是boss难道没人起过杀心吗？
有的，天下曾有大批人士围攻秦雨馀，但是最后却失败了。
知道他们仅存的人告诉天下人的是什么吗？
——秦雨馀一人之力杀掉了他们这么多内功高手。
谁人不震惊！当时聪明人猜到了这活下来的人是秦雨馀故意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告诫天下人。
让天下人无人敢挑战她的威严！
所以，秦雨馀也是稍做改变，未像往常一样穿上那袭白衣，而是找了一身紫罗兰的衣服，带上了漆黑的面具。
“那雨馀你……”
“你留下来守着，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岑灵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秦雨馀即便受伤天下能伤到她的也没几个人。
何况那个人——今日不会去那个地方。
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秦雨馀观察着岑灵的神色，看到他默许后微微点了点头，当作道别便离开了。
……
拍卖场
还未进去外面就喧哗成一片。
秦雨馀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慵散的局面。
她本来是可以通过特殊渠道进入，但是避免暴露身份还是走的这普通通道。
突然，喧哗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秦雨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往里面挤了挤。
一辆纯白的马车踏空而来，上面的流苏与车上秀的暗纹相印成章。那黄花梨木做的车架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的奢华。
但最引人关注的，是车头的鎏金色纹龙——这个大陆上敢于纹龙的除了顾江云再无他人。
因为顾江云实力已经超出众人的想象。
这个大陆上没有所谓的帝王，唯一值得众人肯定的便是圣殿。
不为什么，只为力量，因为大家崇拜强者，所以顾江云的地位无人撼动。
秦雨馀皱了一下眉，她怎么这么倒运啊？不是说好顾江云不会来的吗？
其实很多知晓顾江云行程的人都有些疑惑，但很快大家就揭晓答案了。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若有九天仙女之貌，一举一动都撕扯着男人们的心脏，那仙雾飘渺的气质更是给她加了不少分。
“圣子、圣女阁下。”
虽然是这么叫着没错，但顾江云这个圣子的身份岂止高出一点，他是整个圣殿的主宰，而圣女只不过是他的手下罢了。
林默茹显然对这称呼很满意，然还没等她点头，背后的男子就出来了。
顾江云如上帝的宠儿，面如刀削，五官立体，而那魔神之气偏偏与他身体上的天神之姿结合起来，简直是意想不到的冲突美。
看到他，秦雨馀一愣，感觉心有些不受控制。
原来——他们真的到这个关系了吗？
顾江云素有洁癖不愿有人与他共座圣架，但如今，林默茹竟然有这个荣幸。
他本是有安排的却为了林默茹改变了自己的计划，那样一个强势霸道的人啊，却将一个人捧到了天上。
圣子、圣女……
多配啊？
他们站在一起，那么和谐、美好、天作之合。
其实真正的跳梁小丑是她秦雨馀不是吗？
顾江云环视四周，他的眼神却在看到一个身影时僵硬——是她吗？她来了。
一旁的林默茹看着顾江云久久没有动静，倒是愣了愣，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扫过去。
是她？竟然是她？！该死的，阴魂不散。
那道身影林默茹怎么可能不熟悉，那是她午夜梦回都想杀的人，那是她想要折磨的人，如果不是秦雨馀……
尽管自己的圣母形象很重要，但什么也没有羞辱这个贱人要紧。
“那个紫衣服的，给我站住。”
秦雨馀一滞，真是墨菲定律，越害怕的事越会发生。
而碰巧这人群中没有穿紫色的，她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脑残选这衣服。
这林默茹，怕是认出她了。
只希望，顾江云可以无视她。
“爱情会让人变傻”这句话是真理，就像如今的秦雨馀，这么简单的推理，换做平时冷静沉着的她一定能发现。
毕竟这么大的动静，顾江云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秦雨馀，你还想逃是吗？”
听到这个名字当场顾江云便是瞳孔一缩。
百姓们也是沸腾了。
当年秦雨馀与顾江云的事情闹得多大啊，恐怕是足不出户的妇人也知道。
而后来，秦雨馀就被轰轰烈烈地被甩了。
为什么是她被甩，百姓也不知道，反正他们不敢想象是他们的圣子大人被甩了。
但是由于秦雨馀和顾江云双方的实力在那里，所以没有人敢议论这件事。
秦雨馀这时倒是确定林默茹认出她了，她回首，漠不上心地问道：
“为什么要逃？”
这下百姓就炸了！这句话无疑是默认了她的身份。
我靠，真是秦雨馀？！
这是撕逼大战吗，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林默茹和顾江云之间有什么。
“你……你做了那样的事还敢逃？”
林默茹有些气急败坏。
“哪样的事？”
风轻云淡的回话却让林默茹一哽。
她本是想玩儿指代不明败坏秦雨馀的名声，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话。
“我也不想当中说出来，说出来怕是伤你面子，只要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头就行了。”
她深知秦雨馀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让她跪下，比杀了她还要让人过瘾。
这话说完，周围温度瞬间下降。
一个是因为秦雨馀……另一个是顾江云。
林默茹一颤，转过头看着顾江云那如同寒冰般的眼神差点儿吓得跪下。
她也深知自己玩儿过了。
下面的秦雨馀手里也是酝酿起了内力。
无论顾江云把她怎样，她会杀了林默茹，因为她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
然一阵清洌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过了。”
说着，他进入了内账。
林默茹知道这是顾江云生气的前兆，连忙不敢停留地跟上去。
而落在下面的秦雨馀看来，这不过是保护罢了。
他就当真把她保护地那么好，任由她践踏她的尊严。
——顾江云，本就应该断了。
但这次，是断的彻底。我不杀她，看在昔日的情面上。
但是下次若我魔怔，错手杀了她……
毕竟若春荷想活，她就必须死。
到了独立的包间，顾江云突然脸色一变。
用内力掐住林默茹的脖子凌空举起。
浑身上下的嗜杀之气再不掩饰，仅是气势便逼的林默茹接近窒息。
“我说过，动她者，死！”
林默茹看着这个宛如魔鬼的男人，突然想起他以前对秦雨馀不是这样的，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好到让人着迷，好到她奢望，最近几天他对她的纵容让她无天无法，差点忘了她不过是因为一个秘密才活到现在。
“她……就，咳咳，那么好！”
顾江云未出一言，只是用行动来代表自己说的话。
“可是……她那样利用你。”
倏的，那道力气加重，血液已经渗了出来，她知道那件事是他的禁区。
她如同一只溺水的蚂蚁，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地步时，最终，顾江云却是上了眼睛，掩饰了眼神中的万千情绪。
“我甘之如饴。”
随着那力道一松，林默茹跌了下来，而一同跌落的，还有顾江云。
她从未在这个男人的脸色见到这样一种名为“颓唐”的表情，但秦雨馀就是他天生的劫，一切有关她的事都让他束手无措。
“就算是作茧自缚又如何……只要她愿意。”
对呀，只要她愿意。
曾经她说，雨是长情之物，所以余生都有他。
而他如今只是想着，没有雨水，何来的江。
本是命途黑暗，没想到还可以有她，那么所有的黑暗就由他来承受吧，她受的够多了。
因为她是他的心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