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萧明,应该是从小就和清晨在一起的哥们,之前听清晨说起过,这两年应该是在大学的研究所里上班。但是对于这个人,萧晓却并不是特别的熟悉。
萧明小时候就是个不太会与人交流的孩子,从小学到大学都只有清晨一个朋友,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同学或者熟人的关系,这样的人在社会中并不少见,他们就是我们所说的边缘人的一类,只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异类”。萧晓以前有过一次让清晨邀请萧明到家里做客,清晨并没有照做,因为清晨知道,萧明是不会来的。以前的萧明只是沉迷于电脑游戏和漫画中,过得很快乐,而现在的他则沉迷于研究所的工作中。除非清晨去看他,否则萧明就只是公寓研究所,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从那次清晨对萧晓解释后,这件事也就这样打住了。
这样一个谜一般的朋友,确实会让人有不少的遐想。说不定关于这封信的来头真的能从萧明这个“神秘”人的口中得到线索。既然清晨是萧明唯一的朋友,那两人的谈话,平时的聊天应为是没有什么是成为秘密的,或者说是无话不谈,按照萧明的性格,他应该是嘴很严的人,最起码也没有什么人在萧明的社交圈中。这样一想,萧明完全就是清晨倾诉心事的最好人选,或许有些萧晓都不知道的事情,清晨却对萧明说起过。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联系到这个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联方式可以用,但是萧晓知道萧明工作的研究所得大概地址,以前清晨去看望萧明的时候,萧晓随口问起过研究所的方位。
打开电脑,萧晓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XXX大学。在学校的网页中,萧晓在学校的脑神经研究所的网页版面中找到了萧明的名字,名字的位置很显眼,就在一名叫做李琪的教授的名字下面。这样看来,萧明应该还是挺重要的角色,“怪不得这么忙呢。”萧晓自言自语道。
研究所就在四环边上,不算很远。萧晓划亮手机,十二点五十四分,时间还早,萧晓准备吃过午饭后,就开车去学校找找看。早些时候,萧晓通知过自己的助理,今天不会去工作室,原因是身体不适。
萧晓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食物包装,方便麻辣烫,这是萧晓平时犯懒或者没时间做饭的时候最爱吃的方便食品,打开包装,里面是一个锡纸包好的盒子,盒子的顶部有一个拉环,拉开拉环,盒子上留下一个手指粗细的洞,这是为了防止加热过程中盒子里面的压力过大,泄压用的。萧晓把他放进微波炉中,设定好十五秒的时间,这已经足够把一整盒的食物加热到烫手的温度。简单的吃过一餐后,萧晓带着信出了家门,坐上电梯,萧晓按下了地下车库的楼层按钮,随后掏出手机,打开车辆管理的手机应用,像平时一样发动车子开启暖风空调。现在电动汽车已经很普及了,用手机管理车辆的状况也更是家常便饭。十月的北京,天气已经泛凉,萧晓很怕冷,对于冰凉的车内温度更是敏感。
来到地下车库,萧晓走到一辆白色的SUV旁,这是萧晓自己买的车,对于这种较大的座驾,萧晓觉得很有安全感。坐在车里,萧晓在导航里输入了萧明研究所的地址,7.8公里,不算太远。走在路上,各种可能会从萧明那里得到的结果开始在脑海中浮现,自从手术过后,萧晓已经适应了自己严谨周全的思考方式,所以在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像个业余的侦探。尽可能的列举好事情的结果,好让自己不会受到什么奇怪的打击,这已经成为了萧晓思考模式里的重要一环。
车子上了三环,萧晓把驾驶模式调成自动模式,随后车的方向盘自动的像前移动了一点,让萧晓有更大的手部活动空间。从包里取出信,萧晓显得小心翼翼的,因为信纸实在是脆弱的让人不得不小心,萧晓拿起纸张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更多的是灰尘的味道和一点点的发霉味,
“车站里会很潮吗?”萧晓疑惑的说道。“不应该会发霉啊?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是怎么做到的。”萧晓无奈的把信装回信封,实在是没思路。
路上不是高峰时段,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萧晓切回手动驾驶在地图上寻找最近的商场,因为还不是下班时间,所以在商场里打发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选择。找到商场后,萧晓开始向商场的停车库开去,在路边等红灯的时候,萧晓注意到了路边人行道一个邮政局的邮递员正在检查路边的一个绿色的邮筒,邮递员从邮筒里拿出了一沓信封,开始装进自己随身背的绿色双肩背包,大大小小得信件都有,但是数量却不多,
“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啊,也挺有意思的。”萧晓自言自语道。绿灯亮了,萧晓开着车子,向停车场驶去。
“教授,这几只白鼠的状况都挺好的,一直很听话,可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干嘛要做这种长时间的研究呢,都六年了吧,他们到底是想要个什么结果呢?”萧明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更大的目的,就是例行实验的一个项目,看看植入体到底能稳定的控制这些小生物多长时间,其实也挺好的,总比那些动不动就出状况的研究要好吧,至少它们活的好好地。”李琪解释道。
“这一天天的也没自由,那里好了?”
“实验嘛,你要是加上主管伦理,还有哪个实验能成啊。只要是服务咱们人的,牺牲小部分生命是必须的,不然怎么进步呢,你说对不对。”李琪放下手里的笔记,对萧明说道。
“恩恩,只要大方向不出问题就是好的,对吧教授。”
“对对对,干活吧。哦对了,今天把其中一个实验体解剖了,看看整体的脑组织有没有什么变换然后写个报告,过两天给我。”李琪没有抬头,继续写自己的手记。
“好的教授。”萧明心里不舒服的回答道,其实解剖这种事对于萧明已经是常事了,毕竟上学那会天天的这么练手,无论是人的尸体还是活体的的动物,见得多也碰的多了。虽然这样,萧明每次拿起手术刀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他不喜欢夺走生命,就算是面对尸体也是特别的谨慎,特别的尊重。每次要进行活体实验的时候,萧明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不想让实验体多遭一分钟的罪。
“我先回去了,家里面的孩子或过生日,明天给你带蛋糕。报告的事情不着急,写的尽量详细一点。祝好。”李琪在便签上写下留言,贴在了解剖室的门玻璃上,穿衣离去了。萧明读完字条,抬头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实验体的观察也已经完成了。白鼠的尸体被完整的扫描成数字数据,萧明已经把白鼠的伤口缝合好,装进了一个小纸箱子里,萧明换好衣服,带着纸箱子来到了实验室后院的一个仓库门口,李琪和萧明在这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火炉,每次有实验用的小动物的尸体,最后都会在这里都会被火化。萧明升起火,慢慢的把盒子推了进去。远处的车里的萧晓看到了后院闪烁的亮光,下车走上前去看个究竟。远处的萧晓看到院子里的火炉旁的萧明,火光恍恍惚惚的照出萧明略带忧伤的表情,
“是萧明先生吗?”萧晓大声的对园内说。
“啊,恩恩,对。是我,我就是。”萧明回过神,伤感的情绪被打断了。
“我是清晨的妻子,咱们能聊聊吗?”
“哦,嫂子啊,您稍微等我一下吧,我还没忙完。”说完萧明回头继续盯着火光。
“好好,没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炉子里的火烧得差不多了,萧明开始收拾骨灰。站在一旁的萧晓已经冷的有点发抖,“就不可以让我进去等吗,好冷啊。”萧晓埋怨道。
萧明简单的把骨灰倒进了一个先前挖的小坑中,收拾好后把一块刻着数字22的馒头大小的鹅卵石压在上面,轻轻的拍拍石头,起身离开了。
“您找我什么事情?”萧明对于这个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嫂子还是很客气的。
“咱们边走边聊吧,天实在是有点冷。你吃饭了吗?”萧晓有点颤抖的说到。
“我还没有。”
“那一起吧,我也没吃呢。”
“行,那我跟你走吧。”说完两人走向了萧晓的车,“对了,我叫萧明,您是萧晓吧。”
“对,你还记得我啊,记性真好,一直都没见过面,我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我听清晨说,婚礼你也来了。”萧晓很客气的说道。
“是的,我去了。”
“哦,咱们走吧。”萧晓对于萧明的性格之前还是给自己打过预防针的,清晨说过这是个十足的“傻孩子”,但是萧晓没想到萧明这样的少言寡语。
在车里,萧晓简单的向萧明表明了来意。
“其实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这个人比较较真。”
“是挺较真的。”
“哈哈,是吗。”萧晓尴尬的笑笑。
“所以您有什么思路吗?”
萧明用左手大拇指搓着右手的手指,从拇指到小指,在回来,一直这样重复,“晨哥知道信可能丢了很紧张的打电话问你,是因为信封里有准备向你求婚的戒指,当时他还是学生,所以应该下血本买了戒指,紧张时自然地。况且还是求婚戒指。”萧明摸了摸信纸,又拿起来闻闻。“时间很长了,发霉,落灰,土腥味。火车站里并不潮湿,所以发霉应该是说放进去的时候受潮了,不是后造成的,那就是放信的人造成的。”
“嗯嗯嗯,应该是。”萧晓心里开始信任这个现实业余侦探的博士了。
“如果是的话,那天应该是雨天,最有可能会有土腥味的就是雨水,信封上有沾了水的痕迹,而且信封厚度比一般的要厚很多,应该是晨哥特意选的厚信封,但是信纸上也有水渍,并且包装密封看起来很严实,你拆的也算是讲究,而里面的信纸上却也有土腥味和水渍,说明一定是雨水渗进去造成的。水渍只出现在信封的一侧,而且信封的底部边缘有明显的一条痕迹,应该是这个人在放进寄存柜的时候,寄存柜已经满了,于是塞进了柜子一边的缝隙,寄存柜之间的隔板也有小的缝隙,信件的底部被夹进了隔板小缝隙造成了明显的痕迹,水渍出现在一侧说明,当时信封在外衣口袋里,一面的衣服被雨水打湿,渗进信封,另一面朝向身体,没有水渍,合理。”
“恩,你好厉害啊,这么严谨的推理。”萧晓兴奋的说到。
“晨哥给你打电话是冬天,国际信件少说也得一个月时间收到,那寄信就该是秋天或者初冬,这时候的北京还会下点雨。这也回过头证明了,是雨水的可能性,秋天和初冬的北京降水少,雾霾比较严重,一但下雨,雾霾被雨水吸收,雨水中的灰尘含量非常高,这也就是为什么土腥味这么重的原因。晨哥回学校应该是八月底,秋天的时候他就不在国内了,所以信应该是别人后来寄出去的。找到这个代替寄信得人问问当时什么情况,才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