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落得人亡家破,强盗们杀了我的家人,官府收了我的财产,我后来带着那些萑蒲内的家誉和残兵剩将亡命天涯,什么事情都做,什么苦都尝尽了,他们也认可我这个强盗头子,不过,我这个强盗头子是有规矩的,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什么人家可以抢,什么人家不可以抢,就这样什么对手都遇到过,什么恶战都打地,终于慢慢地建起了长安帮。”
“说到底,到现在我也是强盗头子。”
渊赢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十分同情他,也默不作声了,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通过这一天的接触,他们的关系似乎更增进了一层,上升到了友谊的阶段,彼此之间有了好感,这让渊赢有些困惑,她想,如果这些做,是不是对不起田穰聪,她从怀里悄悄取也一件东西,那是一件玉佩,一只猛虎回头望着后面,这件东西是田穰聪的,当年并不是给她的,而是给陈如蓦的,就像教主说的,他与自己经历的那些大小战事,促进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他相处得越久,他也慢慢地开始对她动了心,现在呢,她有些糊涂了。
陈如蓦站在地府看着人间,时刻关注着渊赢,看着她与长安帮主一路上的情形,心里百感交集,特别是地府冥君刚刚在她身边说过的那些话,他说人的感情是可以转移的,与谁相处得越久,就越会和谁的感情深厚,这是无可厚非的,如果渊赢移情在教主身上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感情相处深了,自然就会形成爱情,何况,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当他们知道了真相,就一定会在一起的做夫妻的。
她面带忧伤地说:“可那是战马呀,与我们共同作战不说,杀战马如同杀战士一般,可我们无奈呀,能吃的都吃了,老百姓也支持我们,把能吃的都拿出来了,家禽牲畜没有人吝惜的。……杀战马时,那战马的眼里流出了泪,它也有感情呀,最后,煮成了几锅汤,上下将士分着吃,可是谁也不肯吃,那是怎么地难过呀。最后,田将军说,你们如果不吃,就没有力气,敌人打过来,就会杀死我们的战士,抢走我们的战马,还会屠害全城的老百姓,这儿牲牺算什么?他的话说完,大家听从了他的命令,可是他一口也没有吃,连一口汤也没有喝,他瘦得双颊凹陷,两只眼睛凸出,英俊的面孔变成了腊黄,再加上整天整夜地不睡觉,在那里研究战术,终于晕倒了。”
她说到这里痛惜的摇着头,看得出,她在真心地为他难过,为他当年受的苦难过,却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当年,他们是一起渡过来的,大家都没有吃的,她会吃什么?
“我实在找不到吃的东西,将士们每天送来一些挖出的草根,草根也不肯一次掘净,不知道这日子会熬到什么时候,希望那草还会再长,就这样,熬着草根,可是真奇怪呢,你刚才说那干粮委屈我,我才没有觉得委屈呢,真好奇,你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那时候我们吃的草根也是觉得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