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清,看到田将军昏头晕脑地连站都几乎站不起来,马一可突然进来报告,说是敌军来攻城了,我来不及多想,就偷偷地取来了碗,将手腕割开,接了一碗的血,我的刀口割得已经很大,也很深,但是因为没有饭吃,这血接得太艰难了,有那么一恍惚,我晃动的身子几乎打翻它。”
教主的脸色极其凝重,他的心里很疼,感觉十分嫉妒这个情敌。他想起来还站在雪地里,拉起来她,把她慢慢地拉进屋子,又怕打扰了她不再说下去,一边发表他的看法:“他不会喝的。”
“是的,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不会喝的。”
她握着自己左手的手腕,似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里仍然很痛,他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腕,喃喃地心疼地念叨着:“一定是割在这里。”
她一惊,他又立即缩回了手,眼睛看到别处,将柴禾放在火盆里,继续点起已经熄好了的火盆。
她很激动,似乎还沉浸在往事,接着说:“我对他说,‘这是那匹马的血,我偷偷接下的。’他问,‘怎么是新鲜的。’我说,‘刚接下来,我就存在井里了,井里面凉快,东西不愿意坏。’他又问,‘怎么是温的。’我说‘掺了温水。’他多聪明呀,即使在饿的发昏的情况下,也能那么正确地分析问题,他知道我是在骗他,多聪明!”
她称赞他的时候是十分虔诚的,教主看着更加难受了,一个男人能在一个女人心里占有这样的地位,他该是多么幸福啊,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一种嫉妒的心理在心里慢慢滋生。
“我不等他再追问,就大声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们的命都攥在你手里,如果你为大家着想,就像你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哪头重哪头轻,你自己拈量!’我将碗往他的面前一礅,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虽然走出去,可是我心里仍担心他犯倔,我的身子在往外走,耳朵可留在他那里了,直到我听到咕噜咕噜声直到饮尽,才放下一颗心来。这时伺候,我也使尽了力气,刚才的怒气让我能放大嗓门,其实这些天来,我饿得几乎要断了气,说话声音也跟蚊子一样,我感觉到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靠在门后,缓了半天也动不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下来,打在我的手背上,我的心脏跳得像要蹦出喉咙,接跟着天旋地转起来,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他已经不再那么冷淡地对待我了,对我越来越好,我也深深地爱上了他,一直爱他。”她说这话时满是幸福的神色。
听到这里,教主突然跪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下,他几乎就要说出事情的真相了,太让人受不了,他作了多么大的孽呀!生生地拆散了相爱的一对儿,他只为了自己的私欲,只是禁不住那肉体的诱惑就做出了这么一件事,一件让三个人都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