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到后来,家里的日子过得越紧巴,没有能谋生的出路,他们年纪大,儿子是个文弱书生,又干不了重活,又图不了功名,王上征收的赋税让人不堪重负。直到有一天,家里连米都没有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我就提出了要他们把我们卖到人家当丫环,那时侯当丫环做老妈子给人家当仆役的人有得是,很多大家子弟也都在落魄之后,做这样的事情。
当时,他们不同意,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找一个好友李景帮忙,这个李景是田府的管家,也是我们这个亲戚的朋友,他答应会照顾好我的,亲戚才让我进府。
一进府,我本来是分到二夫人房里的,朝云和彩霞都很好,她们处处帮助我,有时责备我调皮,有时又请我给她们家里写信,她们是不会文字的,所以我们相处得很好。
青苗少爷恰巧来这里,看到我在那里替她们写信,就过来看,他从我肩头后面看信,我并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来了,不过感觉有人在那里,以为是朝云在那里。
你见过他的,也知道他是个顽皮要紧的人,一定是他不让这两个人说出来他来的事情,不然,怎么会产生那产的误会呀。
我误以为是朝云,突然想开个玩笑,就将毛笔醮满墨汁,猛地往他鼻子上一划,等我看到是一个年轻公子的脸,那惊讶劲儿别提有多大。
听到这里,陈如蓦想像着那滑稽的情景,不由得微微笑起来。
他起初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了,看到我呆在那里,就夺过毛笔,想在我脸上也如法炮制。
我躲得快,他就追着我,我拉过真正的朝云做挡箭牌,他就绕着朝云追我,朝云笑呵呵地任由我摆布,他下不了手,就在朝云的脸上画了浓浓的一笔。
朝云也和我们疯起来,彩霞过来平息“战乱”,青苗少爷却趁机在她的脸上也画了一道。
她们本来皮肤很白,被画上这一道道的墨痕,别提多有趣,我们开心地你追我赶地疯闹,很快就熟悉了。
本来丫环和年轻公子就是要保持距离,遵守一定的规矩的,我们这么大呼小叫,很快就被人告到了老爷夫人那里。
这还了得,他们很快就让我们跪到他们面前,不过,看到他们仨个,脸跟小鬼似的,也忍俊不禁。
好笑是好笑,规矩是乱不了的,公子们都怕老爷,老爷也一向是正襟危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严肃得让人害怕,尤其是这些公子们,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也格外严厉,公子们都害怕他。
我的脸上没有墨迹,也没有作声,大家都误以为是朝云和彩霞两个人与青苗少爷打闹,因此,就要罚他们几个,和我没有关系。
但是说起来罚银子,朝云就哭起来,她家里全靠她养活,如果没有了月银,家里人真不知道怎么过。
我见她可怜就跪下来说了实话,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