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听这话,就更生气了,幸好二夫人机灵,对他说:这丫头会些文墨,又不是故意的,是咱家的儿子太调皮了,看她脸上没画画,也没有和她们一样瞎闹,不然就让她侍候青苗去吧。
老爷想了想,对我说,你多看着点儿他的学业。我起初并不太乐意,可是人家是主子,只能听从命令。
从此,这个冤家就天天缠上我了,每天都要我做这做那,我才不惯着他呢,不仅没好脸色看,还让他做一大堆事情,他也不再任性,听着我的命令,好像我是主人,他是丫环似的。
只要是没人在房里,他就突然拘紧起来,不像平时那么开朗,老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日子久了,我也发现,他对我确实是格外地细心,想到的事情很周到。
我有胃痛的毛病,一犯起病来浑身发冷。
有一天,我坐在那里帮他补衣服,胃寒的毛病又犯了,就伏在桌子上,用手支着胸口,冷汗直流。
他紧张极了,将我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屋子里的其他丫环,早就看不惯他对我好,风言风语早在府里传开。
这时侯,他又要人去请大夫,我拦着他不让,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就说不要紧,只要喝些姜汤就好了。
他要叫人去煮,我又拦住了,就把忌讳别人说三道四的担忧说了。
他说管他什么说三道四的,我偏要你做我的夫人不可,我这就去和爹娘说去。
我是强扯住他,又用一些话吓唬他,才不能去的。
他说的这些莽撞话,我听了真是又气又笑,他想让我做他的夫人,又没有问我想不想。
我说你不知道我的脾气,以为我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就想欺负我,想都别想。
他真心诚意地说:他今生就要娶我为妻。并且发了誓。
我不会为这些话动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再说丫环和公子向来就是纠缠不清的关系,别人就算了,我不能就这样做,至少不能做得不清不白的。
那些人风言风语的,我也受不了,病好了以后,我听到有两个丫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说我怎么狐媚地对公子献殷勤,怎么藏着心眼,想做人家公子房里人。
我对她们说道房里人也就是个妾,你们做梦都想做,怎样样?嫉妒吗?但是你们想做,你们做去,我才不想做呢。
我不知道这时候恰好二夫人走过来,见到我那副样子,可能也是很意外,从此以后就派了彩霞来这儿。
彩霞和二夫人的关系很好,我也知道,她的来到,就是想监视我的,我心里偏偏就较着这个劲儿,你们越说我,越怀疑我,越让人来监视我,我就偏偏做出个样子给你们看。
我常常假装拿出一副狐媚的样子,对青苗少爷说这儿,说那儿,语调也很撩人,言语虽然含着暗语和双关语,却并不暧昩,也没说什么低俗的话,但是那些话,在她们那些人听来,就是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