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她带来的线在她身上缠着绕着,不知道做什么,又是轻轻地划动,那线勒动着身体,力道轻轻的,缓缓的,像是搔痒,由轻到重地过渡,一波接一波地轻缓、缓轻,再轻缓地,像是按摩似地被蹂躏。
知道那滋味吗?像是被猫玩弄的老鼠,明知是命在人家手里,极力想逃跑,却无能为力。
千万个念头在她的脑子里闪过,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是因为她自己吗?
人处深闺,未有识者。
家里除了丫环,婆子,连奴才也见不得她尊贵的小姐面,这个是谁?
难道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
那些人多是辣手摧花不说,还会在府上盗窃金银,没见着有何动静呀?
这样想,可如果不是她家的奴才,还会有谁?
想到那身份低下的人,如此对待一个如此千金小姐,她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会不会是父亲告罪什么人啦?
现在魏蚡到处找朝中大臣的把柄,说这样是奸臣那个是贼子,将栖南国的整个朝政弄得乌烟瘴气。
人都是一样。
像魏蚡这样坏事做尽的家伙,却免不去为儿女操心的私欲。
一天,他去拜访田老爷子,田老爷子挺高兴,一向眼睛只往上瞧的魏大人再次光临,他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迎接。
“令郎真是有前途呀!”他一见面就像是在发感慨。
田老爷子诚慌诚恐,以前魏大人来时那份傲慢劲儿,他是终身不会忘的,现在如此看重他家,那是何等的荣幸。
“不敢这么说,如果没有魏大人的栽培,哪有他小子今天?”
魏蚡也是连连摇手,说,“不敢,不敢!实是令郎出色。现在您家正如那匾上所写‘门庭烜赫’呀!老夫也为之逊色了。”
“哪里?哪里?”田老爷子笑容满面的谦虚着。
“听说您家的儿子多,如今当上驸马的当驸马,其余的都还有谁呀?”
“在下生有九子,嫡生五子田熊田罴田貙田虎田豹,庶出的四子田青苗田茂陬田良荿田穰聪。
大儿子田虎尚在军中做个千人长,田茂陬做了府小吏,其余的有的有在军中任职,有的在官府里受驱使,没有像田穰聪那么出息的。”说完,长长地“唉”一声。因为他想起田青苗的不成器。
“哦,那个田虎多大年纪,聘娶没?”
“今天二十二,还没有订亲呢,先前订下一家,我家夫人因为她出身不好,推掉了,他也想找个有名望的人家女儿,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哦,小女绿萼今年刚好十六,若不嫌弃,以奉箕帚,如何?”
“大人说哪里话,若能攀上您家的这门亲戚,让我老头子去给您家看门都行呢,你家女儿若来我家,非当宝物供起来不可呢!”
两人一拍即合,定下了这门亲事。
田老爷子在家里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现在有这么好个亲家可以借光,他怎能不高兴?
田虎和他母亲大夫人也乐得合不拢嘴。
惟独那个田穰聪听说后,气愤得不行,怪父亲乱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