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蓦对孩子们高兴地说:“我们可以去见阿爷和祖母了!”
孩子们都雀跃欢呼起来。
陈如蓦忽然想到,皇宫深如海,父亲他真的会被救出来了吗?“他是被特赦的吗?”
慕容敬宣摇摇头,说,“那个昏君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那你会不会是诓我走,要胁他呢,他是一个忠臣,即使那个昏君对不起他,可是他也不会投叛敌国的。”
“哈哈哈,果然冰雪聪明。”
陈如蓦心里一惊,以为是猜中了他的心思。
只见他并没有被拆穿把戏的懊恼,反而对着外面唤道:“请将车上的草药拿来些。”
听到吩咐的人马上去做,很快就拿了一包草药地来,他打开之后,说:“姑娘的父亲是良相,却又精通医理,你看看,这药材的方子,姑娘是不是熟悉呢?”
陈如蓦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知道这方子正是当初她在避难的村子里,告诉大家去抓的药材,可那时她一贫如洗,而村子里的人更是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买药,这方子正是陈家祖传清瘟的方子。
慕容敬宣想起那个场面,地面上是金碧辉煌的王宫,被称作王上的那个人在里面唯我独尊,天下的事情,天底下的人,都似是为他一个人而发生,为他一个人而存在一样。
他喜欢的就是好的,要放在地面上,凭他支使;他不喜欢的,就要打入地下,百般凌辱。这里说的地下,是确确实实的地下,那个黑乎乎的地牢里,尽是些朝廷钦犯。
阴暗不见天日,已经让人难以忍受,冰冷的地面还渗着水,浑浊的空气里带着死亡的气味。
“哈哈哈~哈哈哈~。”传来一阵阵瘆人的狂笑。
“吾儿,吾儿,雏鸟冲天!”
黑森森的过道里,狱吏在一头恨恨地骂道,“该死的老疯子!”
忽然听到牢狱大门铁锁“当啷啷”的被打开,两个人被押了进来。
一个抖抖嗦嗦,另一个昂首阔步,如同漫游,神情怡然,看了看眼前的各个牢间,一步一步地踱过来。
看守犯人的狱吏赶紧迎上前,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哈腰行礼,起身问道:“有劳大总管亲自来送,可见这犯人是穷凶极恶了!”
那总管耷拉着眼皮说,“这两个人是氐族丑类,来我国的使者,竟然敢冒犯王上,王上命令特将他们羁在这里。”
他们要被分别关在了两个牢房里。
“请大人稍稍休息,末辈羁押了他们去,回头请总管吃杯茶。”
那狱吏带着新犯人,在经过一号临号时,隔着铁栅栏,只听那个被关着的老头儿连连叫着:“奇怪,奇怪。”
狱吏见他两手抓着铁栅,仔细盯着这个新来的犯人看,对他说:“有什么奇怪的,这狱里多少号人,奇怪的不奇怪的都是罪犯。”
那老人把头紧紧地挤在栅栏空儿处,那个人也停下来注视着他,笑着说:“老人家,你奇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