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树盯着眼着的陈如蓦,他答应画眉,一定要救她出来,不能食言,仿佛这件事做不成,既对不起陆洪尘,又对不起画眉。
他施展了法术,地上又轻轻地冒出许多带触手的小藤蔓,那藤蔓很细,很小,像是章鱼的爪子,慢慢地凑过去,他不能惊扰那魔兽,谁知道它没有一口吞掉陈如蓦是体力不支,还是另有原因,不过,看来,它折腾这么久失掉了法力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这些藤蔓渐渐地爬到陈如蓦的手脚边,慢慢地勾起她的脚踝,固定住了以后,这些藤蔓像牵牛花的藤一般粗细,又像章鱼的爪子一样灵巧,陈如蓦的半个身子遮在魔兽的长毛里,一根根藤蔓慢慢地掀起一绺绺的长毛,像是一个少女用纤细的手指拈起细小的毳毛一般,很久才找到她的手臂,悄悄地爬到她的手腕上,略一收紧,轻轻地一拉,陈如蓦被一点点地拖到了笼子边缘,突然,粗大的藤蔓将陈如蓦的身体一包,瞬间打开那个封印的结界。就是困着白光不容出去的结界,几乎在同时把陈如蓦往地往外一拉,又瞬间将那结界关闭。
就像是把一个物件从硕大的肥皂泡里拉出来一般,又要慢又要小心,生怕这个肥皂破碎似的。
古兰树欣喜地以为自己已经得手,可是再看那笼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奇怪的是,站在身边的地府冥君也不见了。
一股粗粗的气息从脖梗间滑过,他慌慌张张地回头张望,正与那铜铃般的二目相对,这可让他吃惊不小。
他瞬间化成一棵大树,这树木猛然间拔地而起,让人吃惊不小,那粗壮的枝干比上百年上千年的大树还要粗壮,更别提它的主干了,盘根错节的根部有如起伏的小山。
陈如蓦被隔在树后,似乎暂时安全,可是经过刚才的震动,她突然之间清醒过来,看清楚眼前的事情以后,又恍恍惚惚地望着那个魔兽出神。
这个魔兽并不搭理她,只着绕着这棵古树打转,突然一根巨大的树根从地上一跃而起,没头没脑地砸向魔兽的脑门。
这魔兽依旧那样看起来巨大而笨重,动作上却一点儿也含糊,只轻轻地一闪,就躲在一旁,那树根落地的声音巨大,如同巨石坠落谷底,比那恶劣天气里的炸雷还要响,地面跟着地动山摇般地颤动,整个地府都似乎跳起了八丈高。
接下来的攻击程度更是激烈,一条条树根如同活跃起来了巨蟒,猛然间都朝那个魔兽袭来,怪兽的咆哮越发惊魂动魄,好像是猎犬突袭猎物那样一声高过一声,不看那情形,单听那声音,也早让人屈服了,同时伴着剧烈地撕咬,有力的爪子将那树根刨得泥土纷飞,伴着残枝断干散落一地。
陈如蓦可能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虽然清醒过来,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情景,她坐在一旁,身子半靠着一块石壁,那怪兽在她跟前跳来跳去地在古树周围打转。
她却眼睛发亮地望着它们,不露一丝恐惧,也不见一点儿正常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