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嬴也高兴极了,俏皮地挤了一下眼睛,迅速地拿出一枝带白羽翎的漆木杆的利箭,用那枝箭的白羽在陈如蓦的脸上痒她一下,逗得陈如蓦连叫她“淘气”。
她利利落落地摆定了一个姿势,把弓一架,箭一搭,“嗖~”地一下,朝前方用力射去。
两个人相视一笑,陈如蓦正要称赞一句,只听得前方一阵马嘶鸣,似乎是被惊到的声音,她们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换成一副惊谔。
陈如蓦说:“你还背着弓箭,快躲起来。”
“是不是伤到人了?”
“还不知道,你先藏起来再说。”
渊嬴不肯走远,朝前面跑一段,腾起身攀在一棵树上,揽着一根树枝向下看。
只见如同一阵狂风般的劲骑,倏然而至,陈如蓦还没看清情况,就被人拦腰抱起,横放在马上,她下意识地一摸,手里摸到是凉凉的金属,再一看,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是一个穿着银甲,威威武武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一勒马缰绳,那匹马很快立定不动,看来是一匹训练有素的良马,他看着她先是愣了一下,问:“刚才那枝箭是你的?”
陈蓦如也呆了一呆,很快在马鞍上坐直身体,微微点头算作施礼,说:“是的,惊扰尊驾,多有得罪。”
年轻人点点头,问:“你说是你放的箭,可是你的弓呢?”
陈如蓦见他仍然拉着自己的手臂,男女避讳的羞耻感萦绕心上,说道:“惊扰尊驾,已经赔罪,请您放开我吧。”
渊嬴正巧在他们的头上,一切都听见了,也看见了,见如蓦把事情都包揽了,又见她气他拉扯,抽起一枝箭,瞄一瞄,说道:“放箭的人在这里!瞅好了!”
她是个鲁莽的,不计后果的小姑娘,也不管如蓦此时所处情形,瞄的是马蹄,射的也是马蹄,想给他个教训,说完即放箭。
那个年轻人俯身轻轻一抄,就把那枝箭抓在手里,举起来看了看,笑盈盈地说道:“是了,正是这位姑娘,看好,还你的箭。”
如蓦心惊,渊嬴的箭向来都是又疾又猛又准的,这回被人家用手抓住,也是惊讶,再见被抛回的那枝箭不偏不倚,正投在渊嬴头上右边的抓髻上,连着她的头发,钉在后面一根粗枝干上,渊赢被牵着头发,不能动弹,抬着眼睛向上翻,看着头上的箭杆,嘴巴撇着,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副狼狈相。
这个年轻人又抽出一枝箭,对渊赢说,“姑娘,这枝箭也是你的,同样还你。”
如蓦以为他要加害渊赢,不顾一切的扑向他,大叫着:“别伤害她!”
用力极大,两个人一起跌下去,那年轻人本可以扶住,偏偏对这个女孩印象极好,也落得一个顺其自然,不过先把自己的身体着了地,如蓦一落,不仅压在他的身上,脸也贴在了他的脸上。
她惊慌地看着他,见他一副满不在乎,似乎还笑盈盈的样子,心里又羞又气,也不再纠缠了,跌跌撞撞地向树林里跑去。
这个年轻人向前寻了一段,不见人影,连声喊着“姑娘,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希望再与姑娘相见。”
回头再去找那个树上的,发现也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