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知道她们走不远,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就摘下身上的玉佩,用那枝箭把挂绳往树一插,说:“在下留下这个信物,期望与姑娘有缘相会!”
渊赢从树上取下箭,放到自己箭囊里,又举起那块玉佩,对着太阳仔仔细细地看一番,一只威威猛猛的老虎,团着身子,回头看着后方,玉质温润,色泽光辉。
陈如蓦愤愤地说道:“臭男人的东西,快丢掉!”
渊赢把它握在手心里,低着头胡乱的答应着。
她望望了那个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陈如蓦一门心思放在救家人的上面,说:“我要先去田府,妹妹,你要保重!”
“姐姐,你别去了,你根本就不知道状况,去了只是自投罗网。”
“我的主意已经打定了,先到田府,再作打算。”
她们依依不舍地别过。
陈如蓦回想起那时和渊赢在一起,这个女孩,满心思都是如何救她,如何和她在一起,那一份依恋也自那时起开始有了变化,她的心追随着另一个人走了,就是那个青年。
顺着孩子的目光,她看到渊赢的胸前仍佩带着那个玉佩,是的团形的,回望着的老虎。这一切都说明,她现在很幸福,找到了她的真爱。
事情真是如此吗?这个青年不是别人,也正是何凤霸和陆洪尘当初争吵说的那个人,何凤霸认为陈如蓦与他有染,而陆洪尘却坚信她与他没有关系。
陆洪尘与何凤霸还有毕涟天此时,在那个清姑娘的花与轩饮酒,听着清姑娘弹琵琶。
本来是个清雅的场面,可是他们的话题不知不觉又带着一些火药味,原因还是因为,陈如蓦到底是不是对陆洪尘一心一意。
还有是不是陆洪尘自己摆不开情缘。
这件事讨论着是小声开始的,后来,竟是压不火的何凤霸嚷起来,非要毕涟天把那个情景重现出来,幻出他的气墙,把那个过程再现一遍。
小将田穰聪,此时先回到田府,上上下下一阵忙活,他只是拜见双亲之后,就急忙换洗干净衣服,要去面见王上。
他和陈如蓦不知道都是要到一个地方去,他那匹马脚力强健,此时收拾停当,从田府出来,换了马车来乘,而陈如蓦此时还在路上行走。
田穰聪坐在马车上,斜倚在靠背上,将车窗上的帘子掀起小半,一边欣赏着外面的景物,一边琢磨着怎样去朝廷面上。
这如花似锦的京城,同那凄凉不毛的边关不同,让这个辗转沙场的小将心里不由发出种种感慨。
那一颗钢打铁铸般的心也化作了绕指柔般的雅致。
陈如蓦一经出现在京城的路上,还是那身待罪的青衣,即使再遮掩也无法让那些一心盯着她的探子看到,当即就有几个人跟了过来。
陈如蓦斜睨一下,判断一下路程远近,一闪身穿进一个巷子,那些人紧紧跟来,不输半分脚力。陈如蓦知道这伙人必是魏蚡的手下,如果落入他的手里,自己命运倒不要紧,非要治她家里人于死地不可。
她出了巷口,只见迎面一些兵卒拦来,心想,不好,如果想脱身也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