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陆风后的举动更让她惊讶,她先是脱了外衣,难道是为了动手更方便?接下来,又脱上了自己的两只鞋,她个子大,那双鞋也跟两只小船似的,这个动作,真让人捉摸不透她想干什么。再接下来,她的举动更奇怪,用她的衣服把那双鞋包起来,放在地上,这一团裹起来的衣服加上她的一双鞋就像一个大包袱。她抄起一支家法棍,冲着她小声说,“我打它一下,你就大叫一声,听懂了么?”
陈如蓦没想到会有人对她这么好,这么偏袒着她,眼睛里一下子迸出了感激,但是她摇摇头。
“怎么还不动手?”外面开始催促了。
陆风后焦急地看着她,用眼神催促她快点配合,见她固执,不知道怎么是好。
这时,从堂后的屏风后面,一个人探出头来,陆风后一见到,先抹了一把汗,朝着他露出憨憨的笑容,哈着声说:“青苗少爷,我照你说的做,可是她不干!”
那人摇手让她禁声,又指指地上的“大包袱”,示意她开始打。
陆风后抡起手里的棍子,呼呼地带着风响,朝那包袱打去,一声落下,那位少爷就捏着鼻子拉细了嗓音大声惨叫着,第二下他更卖命地大叫,第三下他竟躺在地上,又着踢桌子,又着撞椅子,那模样滑稽极了。
若不是家仇压心头,想必陈如蓦也是要笑出来的。
见陈如蓦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那公子踢踏得更厉害了,那把架着宝剑的木头一斜,哗啦一声掉到地上,宝剑也落到陈如蓦脚边,她没多想,就去捡那把宝剑,没想到竟轻轻巧巧地拿到了手里。想起刚才拿不起宝剑的情景,她好奇地望了一眼这个奇怪的丫头。
她还是一副憨傻样儿,假装用力击打。
最后一下,那配合丫头的公子竟然撕心裂肺的一边惨叫,一边跑到屏风后,拿出一盆水,猛地要往陈如蓦头上一浇,一边说:“姑娘,会装死么?”
陈如蓦不妨他来这么一着,但是机敏得狠,只溅着几星几点的水,那位少爷急急忙忙在地上一摸,要向陈如蓦脸上划拉,早被她擒住手腕,他的两只眼睛和她四目相对,痴痴地望着,也不知道如何动作了。
只听外面有人推门要进来的声音,才惊惊慌慌地看了一眼陆风后,这丫头已经穿好了衣服和鞋子,自己的衣服被自己打得破烂,好像受刑的人是她。
田青苗把陈如蓦往丫头陆风后的怀里一送,低低的声音说:“你抱着她,就说她被你打昏了,要送到后院去休息。”
接着再作揖状,“求求你了,姐姐,我们护着你,你也别让我们串帮,乖乖地闭了眼吧。”
说着一溜烟不见踪影。
田老爷子和众人走进来,一看陆风后抱着陈如蓦,有点意外,这丫头说:“老爷,她昏了。”这场面的奇怪也没来得及细分析,一个仆人走得急,踩到地上的水,重重地向下摔,要倒未倒的时侯连接拉倒几个人,这几个人唏哩哗啦地倒成一片,气得田老爷子大骂蠢货,又吩咐陆风后把人带到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