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地一声大叫,猛地里,突然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一惊又非同小可,又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惊恐之下,才抬眼看到,那傻丫头陆风后,此时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自觉地拿起右手在面前挥了挥,不想,照出来的模样却跟陆风后一点也不一样,俊美得要命,透着豪迈的英气,那模样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怔怔地看了半晌,只觉得心脏在砰砰地乱跳个不停。
陆风后并没出声,她这会儿功夫不说话,和她平时闷头闷脑不说话的情形却不一样。
平时是一看就傻透的,这时却是像极其心里有数似的。
她看到陈如蓦右手的状况,也不惊讶,把那只手举起来看看,然后朝前方晃了晃,望一望,松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放下来。
陈如蓦此情此景,在这个女人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那么地踏实,那么地温暖,好像这胸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陈如蓦依偎在她的怀里,她也不躲不避,由着她这么着。
半晌,觉得这样有些累了,想分开些坐着才不尴尬。
她刚直了直身子,只听得木头相击的声音,又快又连续。就在身后响起,吓得陈如蓦又一头扎在陆风后的怀里,紧紧地用双手环住她的腰。
原来是着敲门声,那人是来听消息的,“尸变了吗?”
“没有。”
“尸体有变化吗?那尸体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揣摸一下,就知道这夫人的用心,她怕陈如蓦还是那么稳稳地不惊不怖,偏偏要问这些细节震唬她。
“劳夫人费心,请你回夫人:‘这里风景秀美,只是和世上其他地方一样,既有活人,又有死人,生老病死,人皆有之。难保她住的屋子里没有死过人!”
她说完这些话,只听一阵脚步声快速离去,又传来木棒落地的声音。
原来,那探消息的人心里害怕,担心这花园里还有没有活人,才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因此,虽然夜静,她们谁也没听见脚步声。
等那人靠近门口,又不敢离得太近,只好用一根长棍子敲门,所以才有她们听到的木头相击之声。
她们想到那个人的神态,再想想刚才说的那番话,相视一笑。
这样一来,她们好像觉得庸人自扰的那种状态,正如同此时的她们自己,于是,陈如蓦重新坐在陆风后的旁边。
陆风后把被子扯过来,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
“你看到什么了那么害怕?”
“你还是别问的好。我现在想想,刚才可能是做了一个梦。”回想刚才还心口兀自突突地跳,岔开话题,问道:“你叫陆风后?”
那傻丫头粗声粗气地嗯一声,根本没有半点女人的味道。她暗自里为她难过,一个女孩子总要把一生托付给一个男人的,这么一个傻姑娘,能找到婆家么?
“你担心我怕吗?”那丫头说话还是粗气大声,但是能问这样的话,也让人惊讶不少,看来她还懂得点人情事故。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黑夜不知道是如何这么漫长,本来着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可这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还是没亮,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