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穰聪看着它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憎恶,再看看它那冠子上被自己弹出的半颗黄豆粒大的红点,心里暗笑。
大臣们哑着声音鼓劲加油,王上也喊累了,把身子往龙椅上一侧,半歪着身子,骂道:“这个无用的脓包,只会躲避不敢反击,再这样下去,就算它输了。”
谁知道,那“病秧子”好像是听明白了骂它的话,在“大将军”的紧逼下,连退几步,腾空一跃,朝着那“大将军”冠子那料红点没头没脑的一痛乱啄,那力道刚劲,一口见血,再啄、三啄每口必中红冠。
血从那“大将军”头上流下来,立即模糊了它眼睛,它看不见东西,越发着慌,乱飞乱扑腾,那“病秧子”偏偏选中它的红冠啄去,一会那顶红冠就被啄得稀烂。
“大将军”吃痛,乱飞乱跳,从擂台上扑落下去,又在朝堂里上下扑腾。
胜负已定,这下可把王上气坏了,半晌才说:“田将军有何要求。”
田穰聪急步上前,拂起长襟跪倒在地,大声说:“请王上恕罪,小将为博王上欢心怎敢跟王上打赌,请王上赐罪!”
“赐什么罪,赐罪?既然有愿赌服输的规矩,还要乱了这个吗?要知道,王上可是秉公的人,乱规矩就是乱章法,你把要求说出来,要金山、银山也可以提得,我定要给你!”
“王上,恕小将斗胆,只请大人免去陈奚温老相国之罪,复官就任!”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这田穰聪没想到竟提了这么个要求,这些为利是图的家伙,心想他也太缺心眼,这正是发财的好机会,偏偏要干政,肯定会惹王上不乐,弄不好要受牵连呢。
魏蚡说:“大胆田将军,陈奚温造反之据确凿,你难道是他的同伙吗?”
“小将不知道陈大人怎样谋反,但见陈大人曾为栖南国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亲眼所在他晓衣旰食为国理政,才有今天的国富民强,据说,抄家之后,也是全家上下千余两银子的傣禄,这么奉公廉洁的好官,怎么能谋反,请王上明鉴。”
其实这些话都是众人心里想,而不敢说的,现在奸臣魏蚡当道,谁敢和他作对,王上一味宠他,谁敢出言,今天见田将军以赌谏上,又佩服,又担心。
王上说,“既然我说愿赌服输,就是愿赌服输,但是只可免了他死罪,并不能放了他,据密报,他确实知道长安教教主教众在哪里,只是不肯说,单这一点,砍他十次头也不够。今天打赌在先,免了死罪就是。”
王上又恶狠狠地看了看那只又恢复病恹恹样子的大公鸡,田穰聪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说道:“小将斗胆,请王上把这只公鸡作了彩头赐给在下,让在下也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斗鸡之趣,至于那些赌金么,都当是这次我回朝送给众位大臣们的礼物吧!”
王上应允,群臣好利,一听大为雀跃,那魏蚡虽然得了千两黄金的彩头,又同王上端给他两株大珊瑚,却是因为陈大人的事气恼,心想自己辛苦安下的圈套却让这小子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