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倒春寒了吧
应该是的,我反正12点才起床,早饭午饭都一起,是多节约还是多懒惰。要是可以冬眠,吃饭的时间都省去吧,就那么蜷缩一团,像什么呢?
像一条蛇,但是我最怕的可能就是蛇了,恐高还是可以战战兢兢地的张望,因为是死物;怕水也是吧,一笔幽绿,就像戏文里的鬼,但是有船还是可以感受一下;怕蛇真的没救了,说起蛇都要抖,心都寒了半载,就跟我对雪的感慨一样。
但是老娘说,她生我的时候是有胎梦的,就是一条巨大的蛇,盖过房梁,用棍子捅,都不会动一下,这是说本姑娘天生刚愎自用呢还是表里如一,恐怕是懒惰吧,就像现在,没事就躺尸。
可是我无法冬眠的,但是眷恋冬眠的动物,尤其是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狮子王》,大雪封山的洞穴里,一堆明火,蜷缩在干草里,闪烁的光里,岩石上有跳跃的影子,即使睡着了,也能感受那点星火的温暖,也能听到外面木枝断裂的声音,以及雪后的味道,淡淡的,像茶的味道。当然这个片段一直让我憧憬满山不化的大雪,确切的说我长大的世界是下雪的,只是空中那会是雪花,落到我的舌头上是雨水,偶尔的清晨会覆盖屋顶以及周边的茶园,当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融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才能这样累积,只是没睡醒的时候,会听到老娘喊:还不起来,下雪了,一会不见了哦。
这个时候我比谁都快!
用四川话来说,叫做飞叉叉的就来了,装逼点就是一阵风一样额刮出来,多数时候被骗,但是确实有几个年头的冬天看了那么几场雪,比如1992年,用在此时媒体会争相报道,政府会假装救灾,山民会趁机叫苦,不苦也要叫,就是一场故事,毕竟2008年的冬天就是如此。
那些年山上有很多树木,老人不会轻易砍一颗,毕竟一棵大树需要百年之后,这是留给祖孙后代棺材需要的,但是日子越过越荒芜了,树木没有了,所以雪也就不下了,下点雪也就成灾了,我也不觉得雪是好看,而是冷啊。
只是当自己懒床的时候,还记得有些片段,冬天的雨水总是滴滴答答,围着一堆燃烧的树根,烟雾缭绕,老娘在床头缝缝补补,我一直想知道老娘会补个什么,老娘说:睡吧,醒了,我就缝完了一个猴子,挂我们家猪圈里,以后小猪就不会病死了。
睡醒后,真的缝补好了,不过那个猴子真的很丑,那一年是不是猴年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很暖和,纵使没有床垫,纵使放家里还有火堆。以至于多年后的自己还会想起,那就是温暖的冬天,堪比北方人的暖气。
只是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些琐碎给忘记了,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样子,也不记得老娘的样子,她当年是不是现在这般,登场就是一个老太太,我是不是这般镜子里就那么沧桑,到底自己年少的时候什么样子。
昨天吧,睡到周六了,孩子终于不用上学了,于是陪她画画,老师说要表示春之声,这声音有些久有些远,城市里哪里的声音,只要不是雾霾,四季都是如此,至少CD是如此。但是还是画了,杨柳垂地,老牛信步。
而现在的乡野,哪有什么老牛,就连我那老牛都不知道魂归几世了,柳树也只是偶尔的点缀,不过CD更爱银杏,那怕我们没有金黄色的秋天,但是我们就是热爱,就像我们永远没有大海,却无比的向往,以至于无数楼盘都叫某半岛,某海湾。
夜来风雨声!
一转眼,我住在这里2个月了,老旧的楼房下,是老旧的人们,依稀还能看到上世纪的CD花花草草都还是那个时代,比如那盛开的樱桃花,而不是樱花。
从五楼的窗户看下去,已经开得寂寞了,倒春寒里也挂满尘埃,只是怎么的不合时宜,还是开放了,朋友圈说的妖风里,白色残花飞舞,眨眼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灵魂,曾经存在过,终究还是如同这花瓣,消失了。
老娘现在还说,不下雪的暖冬,很可怕,虫子都睡眠了,天一晴就出来祸害了。
而当她说起的时候,我就想着那满山的樱花,小时候叫做野樱桃,那时候的山林还可称之为森林,山头里开着,坐在山顶还可以看着,如今想起来,是一副不用着墨的画,而现在山头,是满山的茶花,尽管现在的人觉得这花美又娇艳,无数的车辆前行观赏,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丑陋,不如那一山废柴野樱花来得安静。
而东边树林里的樱桃树会开的晚一些,花瓣相对较大,地上层层的花瓣,随风吹过屋头,在屋檐下都能感觉它的气息,温柔而婉约,像是诗像是乐,总之美好得一塌糊涂,可惜我不会丹青,表达不出那年月的美好。我想众人也不会觉得这是美好,因为这是穷,是落后的象征。
偶尔朋友圈会出现什么什么樱花节以及菜花节,我都不敢点赞或者留言,因为吃饱喝足后的画面,就像A片,所谓高潮都是假象,真的美岂能是你能看见,而是梦里一席而已。
樱花已经谢了,梦里的老牛跑了,我好像又吃完了一筐李子。
回不去了人,才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