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停止了对张藏锋的殴打,不过却都是狠狠的瞪着张藏锋,似乎很有底气般。
“这不是王大哥吗!”一道似乎有点虚弱的声音从面包车那里传来,而那个之前带头的混混则缓缓的走下车来,刚才的那一脚差点将他给踢昏过去,他自然是对张藏锋怀恨在心,接着说道,“这个小子没有缘由的就打了我,之后我才叫小弟们来帮我报仇的。”
这时候的带头混混还不忘反咬一口。
“这不是鸡血极为看重的干部之一冰果吗,原来你也在这里,怎么最近你的这些手下比较难管?让我们警察常常不是很好办事呀。”王德朝着冰果使了个眼色,有些不爽的说道。
冰果自然知道王德不爽的缘故,不过这次他却是想要将这个青年给弄得半死才行,不然对不住自己受到的这份疼痛。
冰果的脸色有些惨白,缓缓的走到了王德的身边,对他轻轻说了几句话。
王德闻言,只是皱着眉头,喝道:“将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局里面去,这次事件性质比较恶劣,有罪者,我们定不会轻饶的!”
张藏锋可以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不过筋疲力尽的他此时也只能被警车给带走了。他还记得在自己进入警车前的一刻,那个名叫冰果的带头混混看自己的眼光就像是看待一只猎物般。
远处,张越望着这里的一切,他的心中很是担心,可是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感觉是这么的熟悉,淡淡的苦涩在舌尖逐渐的变重。他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一个小本子,手掌的大小,很旧的样式,翻开之后,里面却是没有任何的文字。
张越望着高高的夜空,在城市的光芒之中,望不见夜里的星星,不过他知道,星星就藏在黑暗的夜空深处。
他的眼角不自觉的淌下了两行泪水,口中喃喃道:“藏锋,今夜过去你就是十九岁了,若是真的存在所谓的觉醒,那么也就是今夜,岁月无痕,我不在乎自己短暂的人生,只是心中一直笃信着创世的辉煌,即使你也认为我迷信。”
张越将小本子小心的揣入怀中,而就在他闭合上小本子的那个刹那,第一页纸上面似乎有着奇妙的文字在若隐若现着。
神说:在每一次的失望之后都会有希望,只要我们还活着,那么即使泪水盖满我们的脸,我们仍可以走出困境,看到新的光芒。
这一夜,天空之中下起了小雨。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气氛严肃,在桌子一端的是王德,另一端是张藏锋,张藏锋的双手带着手铐,而嘴鼻上的血迹也仅仅是被简单的擦拭过而已。
王德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审讯道:“我刚才已经从那些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是你挑起来的,而且你还将人家冰果打进了医院,你能耐可真不小啊!”
张藏锋见这个王德的架势便知道自己是被蛇鼠一窝的家伙给设计了,不过他依旧解释道:“我和爷爷仅仅是在那里摆摊,而动手则是你口中的冰果先动的。”
“哈哈,没想到你还真以为你有理了,冰果那么多人作证,就是你小子卖了假草药,害得冰果身体不适,这才找你们算账,而你们还先动手,打了冰果!这件事情就只有你不对的,还别说了,我没有去抓那个老头子就已经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王德怒视着张藏锋,有些生气的说道,他知道现在就是给这个家伙下马威的时刻,摆平了这件事情,事后会有不少的好处。
当张藏锋听到王德喊出“那个老头子……”的时候,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起来,只是理智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处于弱势,警察和混混合着整自己,自己又担心着爷爷的安全。
见张藏锋没有再说话了,王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狡笑,缓缓道:“也算你小子识趣,没有搭上那个老头,这里是认罪的文件,签个字就行了。”
张藏锋摇了摇头,狠狠的盯着王德,咬牙低沉的吼道:“你们将我关起来吧,不就是刑事拘留,我第一次来警局,倒是想要见见局里的监狱是怎样的!是黑白相间的,还是黑白颠倒的!”
王德见张藏锋依旧一副嘴硬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那么我就让你看看!”他对着站在身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个警察立马驾着脚步蹒跚的张藏锋朝着监狱的方向走去了。
在路上,其中的一位警察对着张藏锋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和王德小队长那么犯冲,凡是惹祸上身的,哪个不是巴结着求饶,受的苦可以少一点就少一点,下次若是再审讯的时候,就不是这样简单了,哎。”
张藏锋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时的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很是难受。
“我这是怎么了?”张藏锋在心中默问道,只是他已经被带到监狱里面了,这个狭小的监狱因为位置不好,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阴暗而潮湿,甚至连躺的位置都布满了青苔。
警察将张藏锋锁在里面也就离开了,而张藏锋则很快的倒在了地上,没有疼痛的感觉,仅仅是不断的冰与火的感觉轮流交换着,他喊不出话语,听不到声音,似乎自己的身体和外界的交流完全的隔开了。
只是思绪不断在脑海里面运转着,这些年所有的深处的记忆在一瞬间就被挖掘出来了,而就在他使劲睁开眼的刹那,眼前这个监狱里面所有细小的地方都被自己记在了脑海里面。
这一边是张藏锋在经历着人生的蜕变,另一边则是担心不已的爷爷在街上徘徊。
景阳大道上,张越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抱着一大包草药,他朝着警车驶去的方向一边问着路,一边朝着带走孙子的警局走去。
就在张越走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怀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热起来了,而且这种温度的上升很迅速。
张越急忙的伸手入怀中,拿出了那个发烫的东西,竟然是祖传下来的那个小本子,而这个小本子此时变得火红,张越实在承受不了这种高温,小本子落在了地上。
“噗呲、噗呲。”小本子和地面上的雨水相接触,发出这样的声响,而此时路边刚好有一个醉汉路过。
醉汉摇晃着笨拙的身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哈哈,没想到这半夜的时刻,你一个老头子还有兴趣在这里玩灯笼。”说着,醉汉摇摇晃晃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