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到家的时候,看她要下车,我叫了声等等,然后将她拥入怀里抱了一会。
她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好孩子,有姑奶奶在呢。”我欲哭无泪!
回去后又给大胸和赵你妹各打了个电话,同样把她们搞的莫名其妙。一直追问“是不是想那个了……”,并暗示着“可以来我这,免费给你吃……”跟她们挂了后就坐等。
一直等到晚上,我给王王研打了过去,她身边应该有个男人,刚接通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也没听清,之后就没说一句话了。
“大叔这两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我都想你了。”她嘟囔着。
我笑了笑,道:“哦,在家吗?”
她想了会,才回我:“那我马上回去。”
我劝道:“不用,不用,就问问你三叔在不在家,去你那也呆不了多长时间。”
她失望的“哦……”了一声,说道:“今天在的,大叔等等我,晚走一会,我给你买了礼物就回去。”
之后开着她送的那辆跑车往她家去,兜里揣了一份文件还有一张卡。到了那,开门的还是以前见到的那个仆人。
她认清我后恭敬的道:“李先生要去找谁,我带你过去?”
我直接说道:“我找三叔,自己过去就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她谢了声就走开了。
到了三叔的房前,我又想到了老黑,跟炭头一样的家伙,笑了笑。
想给他打电话,才想起来他没有,以前给他买过一个,他只说了一句话:“俺不认识字,买了俺也不会用。”
敲了敲房门,三叔说道:“进来吧……”,看到我后,还诧异了下。心想“以前就是自己打电话催他过来,他都是一副爱来不来的,今天怎么主动过来了。”
我也没坐,站在他对面,将公司的各种章放到桌上,说道:“我想回去了,公司交给那个孙副总吧,他才是真正管理公司的好苗子。”
又掏出那张贵宾卡和一串车钥匙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接着道:“钱比你给我的时候只多不少。”
他看都没看一眼,而是满眼寒霜的盯着我,我低着头尽量不去看他,过了好久,我再次开口:“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话,就那么的阴沉着脸盯着我,直到我关上房门。
本来还打算见见老黑的,也没那心情了。
到了外面没去开车,因为钥匙已经还了,自己往回走,步行到很远的十字路口才蹲在地上等着出租车。
这时就见一辆跑车停在了斜对面,从车上下来个笑嘻嘻的人,是女人,而且年龄不大,提着一些袋子跟车里的人打着再见的手势然后往我来时的那个方向走去。
在她走远后,车子上又下来个帅哥站在对面马路上很没有道德的放起了水。
幻化的世界里,看的到的它不一定是真的!
在这十字路口蹲了半个小时终于候来了辆出租车。这次没有回公司直接往自己家去。到了社区门口下车后又进了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些补品。然后提着东西往雅婷家去,刚敲门,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就把门打开了,他看着我,疑惑的问:“你是?”
我笑着道:“这个小区的租户,来看看老爷子的,不知道好点了没有?”
他急忙让开身子,说道:“眼拙了,眼拙了,快请进。”又把我往老爷子房间带,顺口问道:“不知道你贵姓?我这常年在外的,邻里乡亲的也认不出来几个。”然后给我上了根烟。
我接过他递来的烟,说道:“免贵姓李,叫我小李就行,雅婷没放学回来吗?”
“在屋里玩电脑呢。”
我没在说什么,到了老爷子房间,老人家正躺在床上看报纸,见到我后,笑骂道:“你这猴崽子来的可有点晚了,在过些日子我都要入土了。”
我将手里的礼物放到桌上,说道:“老爷子说的什么话,你可是长命百岁的人,赶明我儿子结婚你老的红包可不能忘给了。”
老人家笑骂了一会,才认真的道:“听说你开公司了?”
“别人的,帮着打理。”想了一会,又道:“我要走了,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看看老爷子,你老自己照顾好身体。”
他叹口气:“走,走,都走了吧,走了也好,回家好好工作,你这样的小青年在这边没个安稳,回家还有个亲朋好友照应着。”
过了好一会,我才问道:“钱重要,人重要,还是情重要?”
“根据你的心来吧,你既然要走了,肯定是选好了。”
又过了一会,我接着问道:“如果付出了还得不到怎么办?我已经要被搞疯了。”
他拍着我的手背,说道:“到了老的时候才明白最悔恨的就是自己没努力过,人活着就是个追求,放手去做吧,总能追到些什么,也许是回忆,也许是岁月,也许是个人儿。”
他的话我想了好久,点了根烟,老爷子不抽,我又掐灭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个一直活在谎言中的人突然回到现实,你说他会不会死掉,因为现实的世界里没有他活着的空气。”
“为什么不憋着气,也许你已经不需要呼吸了呢。”
我站起来朝他鞠了个躬,说道:“谢谢。”
他往门外摆了摆手,我转身走了出去。那个给我开门的汉子正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冲我笑了笑,我回了一个,看着他道:“可以去看看雅婷吗?”
他指着雅婷的房间,说道:“就那屋里了,自己去吧。”
我开门进来的时候,这孩子依旧飞快的点着鼠标,电脑屏幕上是一片厮杀的惨状。等她刷完副本,我才拍了她一下。
她回头看到我后,愕然的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个小时了吧……”我看了下时间说道。
她吁了口气,吐着舌头,然后霸气的问:“惹到谁了,要我拉人砍了他吗?看你愁眉不展的,要不就是两女的掐起来了,我说你这人,长得也不咋地,又花心,为什么就有人喜欢呢?当初的钱芳姐多好,你都舍得丢,现在知道好受了吧,有钱的大小姐什么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就你这样的小**丝哪里能对付的了。”
我苦涩的笑了笑:“这小丫头也许说的很对,但是人心就是这么的奇妙,越得不到的就越去想着她。”
我闭了会眼,又睁开道:“我要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来看看你们。”
她跳了起来,吃惊的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又掏出一沓钱给她,她没收,我硬塞在她的手里,说道:“拿着吧,请钱六,一剑飘雪他们吃顿饭,剩下的自己买件礼物当我送你的。”然后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抱了她一下,转身就往外面走。
回到四楼收拾了一个大包的东西,又把电脑硬盘里的小电影和自己网罗的种子剪切到U盘里。提着东西到了二楼又收拾了一个小包。
完事坐在沙发上,吸着烟,给惠欣发了最后的一个短信和最后的一句QQ信息。然后将手机卡取出来掰断冲进了下水道,又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个遍,临走的时候把手机往倒满水的水杯中一丢,提着大包小包走了出去。
门卫看到我后还想询问一番,不过看我的脸色不是很好就闭上了嘴。到了外面我招了辆的士去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家的票,然后进候车室等着。
一个小时左右,我留下大包,背着小包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再也没回到自己放行李的座位上。从火车站出来后,带着自己之前买好的帽子将衣服反穿打车往专门的黑出租地点去,然后包了一辆车往附近的城市赶,到了那边又买了张最快发车的火车票,坐上去后半途就下了车。之后辗转几次才到昆明。
在那边找了家小旅馆住了进去,白天足不出户,就是吃饭也是叫的外卖,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去这附近的公园。等了一个星期没有等到人,我的心急了,火也越来越大,将旅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全砸了,然后赔了一万被赶了出来。
我他妈是个死心眼,比钻进牛角尖的人还要死心。一个星期没刮过胡子的人嘴边全是杂毛,我也不去管它。我没在找旅馆,宾馆也没找。直接提着小包搬进了公园,白天在树底下睡,晚上在长椅上睡。
深秋寒风吹得人很冷,还好有个好心人送了条毛毯给我,但是之后就没人愿意理我了,因为这家伙居然天天吃面包吃鸡腿。他原来有钱!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痛苦中等待则很甜蜜,因为我开始幻想,想着以后,想着将来。直到有一天幻想破灭。
我现在像个野人,等了一个月没洗过澡,没理过发,没刮过胡子,可还是不见人影,我心也一天天冷了下去,也许她根本就没在意过我!也许我的直觉错了!
你她妈才是个混蛋!我咆哮着。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喘着粗气,手里握着面包和豆浆,眼睛无神的盯着走来的那个人,然后抛开东西跑过去抱住了她。
你还是来了?只是有点晚!
那人挣开我,随后从她后面窜出来一个壮汉拖着我就打,边打边骂:“你个死要饭的,烂疯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今天我不废了你。”
我抬头看着女人,又是一个七分像。脸上也没有那朵鲜艳的梅花。
我笑,傻笑,嘿嘿的笑,笑着叫:“用点力,再用点力,你他妈就这么点力怎么草女人。”
他更加恼怒,劲道越来越大,好劲道!
旁边围满了人,然后几个妇女和七分相女人一齐拉着他,劝着他:“这一看就是个傻子,你跟他置什么气,打死了还得偿命。”
男人又狠狠的踢了我一脚,朝我身上吐了口口水搂着女人走开了。
我爬到长椅上蜷缩在那儿瑟瑟发抖,像极了濒死的野狗。一个小女孩走过来,畏畏缩缩的将我掉在地上的面包捡起来递给我,说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