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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咖啡余味

他当时就拨打存在了手机上,紫萱心想幸亏没给个假号码。美美和紫萱快吃完的时候去了洗手间,美美说:“我不好看,你好看些,你可以和他交往”。

紫萱笑了笑说:“你总这样自卑干什么?算不到别人看上你呢?对自己要有信心。”吃完后,那男孩坚持要送她们回家,先送美美回城南的家,然后过江送紫萱,那男孩说他也住汉口,紫萱没敢让他送回家,而是送到了妹妹子琳住的小区门口。

等那男孩走了,紫萱又和美美约着到城北公园里闲逛了一下。

在等美美的时候,看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倒在路边,好像是中了署。最近报纸上政府总在宣传不能让一个中暑的人死在路边,哪怕是一个乞丐也要救助。

紫萱乾坤广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大多都匆匆走过,少数人停下来瞄了一眼,也不想管闲事,只叹息一声就又离去了。紫萱去卖冷饮的小贩那里买了一瓶冰矿泉水,然后慢慢的浇在他的脸上许久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紫萱又买来一杯冰绿豆汤给老人喝下去。

喝完了老人似乎有了些力气,紫萱就用力扶起他,可有些力不从心,这时老人的胳膊被另一双手扶住了,紫萱一看是美美。

原来美美到后在约定的地方没看见紫萱,也不给紫萱打电话,就在附近找了起来,远远看紫萱正在扶起一个老人,就忙赶过来,两人把老人扶乾坤商场里面凉快的地方,紫萱又给了老人二十元钱离开了。

和美美在中山公园里玩了激流冲浪,就随处逛了逛,一个坐轮椅的女残疾人在烈日下卖唱,紫萱把身上的零钱丢进了篓里,音乐喷泉喷涌得一次比一次高,围观的人不时发出惊呼。

其实逛公园的大多是外地人,真的本地人很少,紫萱和美美站在喷泉旁没有惊叫,作为本地人她们司空见惯,已经没有了感觉。在树林间,看许多人铺着报纸或者塑料布躺在草地上憩息,知了热的不停地鸣叫,鸟儿也不再飞翔,都栖息在树上,还有人在两颗树间撑起了吊床,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闭目养神。

也有青春朝气的少男少女在打着羽毛球,两个美少女穿着白色美丽的网球衣,头上绑着浅蓝色的发带在打网球。紫萱说:美美,你看自从奥运会我国李婷和孙甜甜拿了网球女双冠军后,打网球的人多了起来。美美说:“是,如果我们两人以后都生了女儿,就让她们去打网球,练双打”。

紫萱笑了笑说:”看你想得几远,我们现在都还是孤身一人,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美美说:也许说不到,我们不经意一下子就碰上了呢。美美和紫萱见有人起身走了,报纸还在,就过去坐下来,没一会干脆都躺了下来,两人没再说话,都闭上眼睛睡觉。

紫萱这一睡梦里碰见了一个人,穿着春秋战国的服饰,那个人说:我就是十五岁开始学习研究的孔子,虽然司马迁写我出身的并不光彩,不能在人前炫耀,而后世的儒生却把我当成了神话,我的教诲源远流长了几千年,我的粉丝们并以素王的身份编了一本书春秋。

紫萱说:“可是司马迁却实事求是的为我们勾勒了一个平凡的而自卑的你。”

孔子说:“小女子,你难道不知道1988年1月,全球诺贝尔奖学金获得者在法国巴黎举行会议后发表宣言,其中说如果人类要在二十一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头二千五百年,去吸收孔子的智慧!我带着你去周游列国如何?我刚才看见你的善举,我想培养你成为我这样的圣人,让世人敬慕,流芳百世多风光。

紫萱说:“可我看司马迁写的你和我们一样有很多缺陷的,你终生饱受着一种来自童年记忆折磨的人;你是个自卑情结的作怪而极其在乎自己外表华贵的人;一个有时把理想看得高于一切,有时又恰恰相反的充满了矛盾的人;一个终生和内在自我做斗争最终找回了内在自我的人。总之,你与其说是个圣人,不如说是一个在不断地与自我的斗争中逐渐完善自己的人”。

孔子恼羞成怒的说:“你为什么揭我的短处,我要杀了你”。紫萱说:“你忘记了你也爱揭人短,老子曾语重心长的对你说过几句话,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勿以有己,为人臣者勿以有己”。哪知你一爬上高位就独断专横,盛气凌人的以杀人来树立自己的威望,可你不知道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屡屡皆是。”

孔子说:“把她给我拖下去,斩了。”紫萱说:“不,我不想死,我想成为圣人,普度天下的受苦人。我不想死”。

紫萱吓醒了,看天已近黄昏了,美美还在酣睡,她拿根草在美美的的鼻子上晃动,美美睁开了眼,紫萱说:“我们快走吧,你没听说最近有个公园死了好几个女人,身上衣服都被扒光了。”

美美也彻底吓醒了,睁着眼惊恐地问;“真的,哪个公园?”紫萱没有回答,挽着美美走出公园。到车站送美美上了车,随后自己也坐上了回家的车。

下了车走过天桥,看那对年过半百的盲人夫妻还在那卖艺,男的拉着二胡,女的唱着: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

看他们从早晨到黄昏一直这样唱着,而放在地上的碗里没有多少钱,黄昏中行色匆忙走过天桥的人,偶尔有停下来丢个一两块的。每当这时胡琴拉得更悠扬流畅,歌声也更婉转动听,紫萱和平时一样停下了,轻轻地放了一块钱在碗里。

下了天桥,还没有走到小巷口,就听见从小巷里飘出来歌声: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点,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现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走进巷口,见几个大男孩子坐在一张竹床上边下象棋边唱着黄昏,只是没看见巷口的新疆人买买提烤羊肉串,觉得很奇怪,这个时间一向是烟熏火燎的,慕名来吃羊肉串的人俱多,是卖羊肉串的黄金时间,可今天买买提却放着钱不赚。

进了家门,妈妈正拿着老式的蒲扇坐在椅子上扇着,再热妈妈不喜欢用空调,也不能长时间吹电扇,否则会感冒,何况家里也没有空调。因为姐姐带着孩子住在家里吃着低保,上面规定吃低保的家庭电费不能超过五十元。这半个月来每天的温度都在38度以上,政府要求各个有空调的地方要接纳困难群众纳凉。

上面是这样说,可是居委会主任那个老巫婆是个贪官,只把她那些亲戚、朋友什么人安排进去享受,根本就不管这些平时没给她们送礼的这些困难人,紫萱问:“妈妈,怎么没看见新疆人烤肉串啊?”,妈妈说:“今天一大早,买买提一家人就回新疆去了,说武汉太热了,实在受不了。”

紫萱说:“我们武汉的热是全国有名的,只有我们这些地道的武汉人在这火炉里夏练三伏,再热也照常工作吃饭,真是经久考验啊”。屋里真可谓闷热难耐,但不得不又安睡在这里,洗完澡又马上出了一身汗,凉席变得热浪袭人,开电扇吹的风也是热乎乎的,没有一丝凉意。

紫萱想打开电视看,又怕妈妈说电视时间开长了怕要热得爆炸。就只有开了一盏小灯,拿了床头柜上了一本杂志来看。书中也没有什么精彩文章,就换了另外一本,看里面讲了许多美容保健的小知识还不错,就起来照着上面一个配方调制面膜。

先把珍珠粉倒进小碗,又倒入了蜂蜜和蛋清等,用小勺调制好了,就对着镜子往脸上糊弄。看着黑夜镜子中惨白的一张脸,紫萱脑海里又想起了又想起了在公园做得梦见孔子的梦,自己一向认为孔子的价值是民族的精神导师,人生道路上的领路人,总觉得他很完美。

但梦里的孔子却判若两人。看窗台上的兰花在盛夏的夜里依然开得很好,窗外有零星的月光飘洒进来,开放的兰花影映在窗玻璃上,栩栩如生的如一幅生动的兰花图。紫萱放上书,起床坐在窗前的凉椅上,兰花在黑夜里散发着淡香的,让紫萱的思绪一下飘飞到了战国。

孔子说:“我也很喜欢兰花的高雅清香,没想到你也这样。紫萱问:为什么司马迁说你爱好虚荣,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圣人,没想到你也和我们凡人一样”。

孔子说:“你不知道早年阳虎侮辱我,伤了我的自尊,所以我很自卑,后来和美女南子会晤又被忽悠,有很多人瞧不起我,我带着我的弟子问路,守门的还有那些身份低下的人都不理我,就连楚国的一个疯子都唱歌挖苦我,说过去政治清明,凤凰才出来捧场。而现在的政客,却在势力场上疲于奔命,这是什么世道!我听了,想跟那疯子说说话,那疯子理都不理地我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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