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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波上寒烟翠

我顿时无话了,带着无尽欣赏的目光望向他,这就是丁山与众不同的地方了,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喝得醉醺醺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他问。

“不是,你说得很好,只是,今天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想起第一次见你时候,对了,你还经常去酒吧酗酒吗?”

“有时吧,烦的时候,没灵感的时候,就会去喝点。”

“还有应该是想你的小凝的时候吧?”

“是啊是啊,这你又知道了。”丁山拍了一下我的头。

两人都笑了起来,这个上午,我和丁山天南地北的谈着,不知不觉,已近中午。

“走吧,带你去尝尝地道的农家菜。”丁山站起身。

“嗯。”我兴致勃勃地跟着他一起走。

走出密林,我感到恋恋不舍,回头再看了一眼,像是要把它记在心里,我会常来的,我对自己说。

丁山带着我又穿过一座山,来到一座砖瓦房前,前坪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喂鸡,丁山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百元大钞,说了几句话,那妇人兴高采烈地接过钱就进屋了。

没多久,那妇人就在堂屋里摆上炉子,上面一口大锅,里面炒着乡里蜡肉,香飘四溢,把我的食欲全都勾上来了。我迫不及待地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拿起筷子就吃。

“好吃吧,这里的农家菜是出了名的。”丁山一边吃一边说。

随后,妇人又上了几道炒菜,总之,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吃过午饭,我和丁山谢过妇人,走过田野,丁山又在田野上画了几张。一晃,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日的白天就是短。

回程途中,我问那张在湖边的画叫做什么名字,丁山说:“就叫仙境。”

我又说,就拿这张去参展吧。

也许。丁山道。

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到上午放电摩托车的地方,还好,还完好无缺地停在那。

回来的路程似是短些,快驶进市区时,我由衷地对着他耳朵说:“丁山,谢谢你。”

“傻瓜,你是我表妹嘛!”

我笑了,看着又映入眼帘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我像是从天上回到了人间,有种“天上一日,人间百年”的感觉。

这一天,我忘却了许多事,什么烦恼都一扫而空了。在那山明水秀的地方,是真能使人忘掉一切的。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手机响了,我突然想起它除了早上那个电话外,已经一整天没响了,看了号码,居然是江湛凯的。

“蕊馨,你在哪?”

“江总,什么事?”

“有空吗?请你吃饭,在香格里拉的浪漫之都包房,快来吧。”

“不好吧,还去包房吃饭?”这个江湛凯搞什么鬼呢,无端端地请我吃饭?

“喂,你不想沉冤得雪啦?”

回到人间来了,我清醒了,“想啊,你有办法了么?”

“想的话就快来。”江湛凯说完就挂了。

我跟丁山说有事,让他先回去,便匆匆打车直接往香格里拉奔去。

香格里拉餐厅位于华西街头,地理位置优越,生意是出奇的好。

在服务小姐的指引下,我来到浪漫之都包房。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江湛凯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进去,包房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江湛凯,另一个则是跟我在一起被人偷拍到相片的人--简方达,简氏集团的副总裁。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我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简方达,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可还没等我想到点子上,就听江湛凯说道:“蕊馨,还傻站着干嘛,坐啊!”

“哦。”我在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盯着简方达。

而简方达却若无其事地笑道:“这位小姐好面熟啊,在哪见过?湛凯,怎么不介绍下?”

“不是吧,你不认识她吗?”江湛凯说,“你们的艳照在天凯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啊!”

我晕死,马上瞪了他一眼,“江总,胡说什么呢,你才有艳照,切!”

“是吗?我和这位美女居然有艳照?在哪?快给我看看。”

江湛凯还真的从桌上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相片,正是那些诬陷我的相片。

简方达饶有兴致地看着,发出啧啧的声音:“这张角度不太好,把我拍得太暗了,哎,美女倒是蛮上镜的。”

江湛凯将相片抢过来收了回去,简方达还意犹未尽似的,双手搓着道:“我就知道你今天约我吃饭没安好心,好了,现在男女主人公都到场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过,我先声明,我是下班时间绝不谈公事,再说,现在大局已定,不论过程,只求结果,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更何况是商场,湛凯,你也别怪我。”

“我知道,这是竞争,输了就是输了,怪不得别人。其实我今天约你来呢,是想让你还康小姐一个清白,现在由于有了这些相片,都认为是康小姐出卖了天凯,而现在只有老兄你能证明了,那天她给你的到底是不是?”

简方达听罢,慢慢地点燃一根烟,往后一靠,望着我,而我瞪着眼睛,使劲地盯着他,盼望他嘴里吐出的字能为我扭转乾坤。

过了一会,简方达说道:“湛凯,你我多年交情了,你好像还不曾为了一个女子这样劳神费力啊,老实交待吧,你们……什么关系?”

我站起来:“我们什么关系跟这件事情有关吗?真是莫名其妙了,我只是江总的秘书,居然问这种问题?”

“蕊馨。”江湛凯制止我继续说下去。

“原来你叫康蕊馨,名字很好听嘛,”简方达笑意更深了,“站在你们的立场,我能理解,不过,我要说的也并不见得是你们要听的。”

“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就是--”简方达收起了笑,“那天你给我的,确实是。”

我双手用力一拍桌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乱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说的是事实,我没必要骗你,湛凯是了解我的为人的。”

江湛凯听罢,默不作声。

我也无力地坐了下来,细想起那天简方达的表情,当时还在纳闷呢,看到以往的情信有必要那么开心么?我真笨啊,用拳头狠狠地敲着脑袋。随后,我抬起头:“就算是的,也不能说明是我出卖的,我是让人陷害的,你能作证的是不是,我没有说过一句关于天凯投标的事情。”

“你那天对我也好像不友好呢。”

“她以为你把戴妍飞了,正气你呢。”江湛凯低低地说。

“什么?”简方达大声叫道,然后是一顿爆笑,还一边说:“我的天啊,戴妍?我飞她,哈哈哈,湛凯,你从哪捡的这个秘书啊,真正傻得可爱,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哈哈哈……”

“笑够了没?你再笑,朋友都没得做。”江湛凯冷冷地说。

“ok,”简方达好不容易止住了。

“除了戴妍,还有谁?”我冷不防地问道。

简方达没反应过来,“什么还有谁?”

“天凯的内奸,真正出卖天凯的人。”

“这是你们天凯要做的事啊,问我做什么。”

“我知道,是罗飞菲嘛!”我脱口而出。

简方达显然愣住了,我知道我说对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而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而已。

服务员已上了一桌子的菜,我气愤得拿起筷子就吃,还真饿了,完全顾不得吃相,不一会,就包了满口的菜。

对面的两个男人像是见了怪物似的,面面相觑。

“你几天没吃了?”江湛凯问。

“嗯,唔,不是,今天朋友带我去了个仙境似的地方,美极了,玩了一天,你刚打电话的时候,我才刚进市区。”我喝了口饮料,正巧服务小姐端上来一份孜然牛肉,我欢叫一声:“这是谁点的?我的最爱哦,对了,小姐,上盆米饭吧。”

江湛凯道:“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去游山玩水啊!”

“要不怎的,难道我要像受了虐待的小媳妇似的,呆在深闺里,哭天抢地的,那才对?”我反驳道,“再说,我根本没做过,怕什么,如果湛天不相信,那是他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我不能拿着枪逼着他信。总之,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狐狸总会露出尾巴,金子也总是会发光的。”

“呵呵,康小姐,没关系,如果在天凯做不下去,我衷心希望你来简氏,放心,我会给你最大的发挥空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简方达笑道。

“免谈,这样的罪名我可背不起。”我想都没想,一口回绝。如果真那样,还不如直接投河算了,反正也洗不清。

出了香格里拉,已是夜色澜栅。

“我送你回去。”江湛凯说。

“不用,”我说,“刚吃得太饱,正好走走路。”

“那我陪你走。”

“好了,美女有帅哥陪,没我的事了。”一旁简方达打趣着。我看着这个陷我于不义的人,实在没心情说笑。

江湛凯陪我走了一段路,忍不住说:“你还要去逛街吗?怎么越走越远?”

我不解:“什么越走越远?”

“你现在再往前走就是东山路了,而玫瑰之家是在反方向,不是越走越远吗?”

我更加不解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玫瑰之家?”

“当然,很早就知道了,”江湛凯笑笑说,“你刚住进去时,我就知道了。”

“怎么会?你派人监视吗?”一想到我每天让人盯着,就浑身不舒服。

“别说得这样,只是想知道我大哥的一些私生活而已。”

“你们是兄弟啊,有必要这样做吗?”我的心不能平复了。

“呵呵,兄弟?难道你以为我大哥不会像我这样做吗?你以为他跟你在一起是因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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