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方达的脸色变了,“你还是在意的,是吗?我跟你说过,如果我早知道天尧还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让她打掉,我真小看了她,居然躲起来悄悄地把孩子生下来,真是可恶。”
“简方达,你没救了,那可是你的孩子啊,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得出口?”康蕊馨不敢相信,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会是这么冷漠无情!
“没什么说不出口的,我最恨用孩子来做筹码的人。”简方达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她往卧室走去。
康蕊馨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脸的绝望,在他面前,她毫无还手之力。
踢开卧室门,他一挥手,将她摔倒在床上。
她返过身来,见到他正不慌不忙地脱下西装,脸上燃烧着火一般的欲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她的眼眶晶莹,蓄满了泪水。
简方达不为所动,扯下领带:“是你逼我的,既然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我就要得到你的人,一遍遍,无止境的占有你。”
“那好!”康蕊馨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
衣服一件件地滑落,顷刻间,全身已无寸缕。反正她的心早已死,还要这幅躯壳做什么。
简方达的脸色变了,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极端的态度。
他转过身,不想看到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不,不是这个样子。”他用手捂住头,“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了?嗯?彼此伤害,彼此折磨,蕊馨,你难道忘了在巴厘岛,我们也有过一段开心的日子,不是吗?一直以来,我都在尽我最大的努力,来让你快乐,可是,蕊馨,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吗?江湛凯对你就那么重要?让你为他牵肠挂肚的,而他呢,整天泡在女人堆里,身边的女人跟走马灯似的,他早就把你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你觉得这样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你不惜放弃我为你营造的幸福生活……”
“别再说了,”康蕊馨颤抖着打断他,“幸福生活?我早就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了。”
“啊……”简方达低吼一声,冲了出去。
屋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康蕊馨慢慢地坐到床上,扯过被单,缩在角落里。
巴厘岛!简方达提到巴厘鸟,那是他们的蜜月之旅,真是开心快乐的吗?
她的思绪飘回到一年多以前,巴厘岛还是风光旖旎,一年之中所有发生的一切像过电影般在她脑海里放映起来。
“哈哈哈……蕊馨,我抓到你了,看你往哪儿跑?”简方达突然从海底下冒出来,一把箍住站在海水中四处张望的康蕊馨,把她吓了一大跳。
气愤不已的她奋力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他任由她打着,一脸的柔情。
他们俩在巴厘岛已呆了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两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以前的一切似是离他们好远,或许是岛上的人闲适的态度影响了她,总之,康蕊馨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他了。
此时两人都穿着泳衣,裸露的肩膀沾着滴滴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浑身镶满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简方达呆住了,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他的欲望腾地涌了上来,她感到他腹下的坚硬变化,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的头俯下来,快速攫住她的唇,她闭上眼睛,不自主地回应着他。
她的配合让他激动不已,一手已抚上了胸前的那一团温软,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分寸恰到好处,足以勾起她体内原始的****。
她知道他是高手,终究忍受不住,嘴里发出嘤咛之声。
听到她的声音,他更是控制不住,一把拖住她,就往宾馆跑去。
从没有过这样的急切,房间门刚被关上,他就将她扑倒在床上,不需要任何言语,当那具美丽的胴体正含苞待放地等着他时,他反而怔怔地盯着她的双眼,停止了动作。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痛了。”他轻吐出一句话,她的泪落下来……
她是他的妻子,不管是否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在婚礼上的承诺是神圣的,是束缚一辈子的紧箍咒。
她认命了,放开自己,接受命运,或许你会开心点。这句话是神庙旁一个著名的神婆对她说的。是的,她决定这么做.此刻她能感受到简方达在她体内,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奋力地驰骋着,他会将她带到顶峰,一起去体会在那山颠之上,俯瞰人间万物的绝纱感觉……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结合,却是他们最和谐的一次,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蜜月呢!
康蕊馨擦掉脸上的泪,是啊,他们还是有过一段开心的日子的,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而改变了这一切呢?她思索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浮了上来--天尧。
从上次在医院的长廊上,见到天尧的第一眼开始,康蕊馨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一般。可她没料到这个女人在她今后的人生中,竟然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
回到N市后,康蕊馨将巴厘岛带回的礼物送给那梅,那梅心不在焉地接过来,根本没兴趣看。
“怎么啦?平时不是最喜欢拆的吗?”康蕊馨纳闷道。
那梅望了望她,浅笑道:“哦,没什么,蕊馨,你晒黑了,巴厘岛的阳光美吗?你……你开心吗?”
“阳光哪里都一样,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是我的选择,不管对错都好,我只能积极地去面对,对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康蕊馨想起婚礼那天江湛凯要跟她私奔的事,一想到他,她的心便低落下来,不知自己该不该问。
“蕊馨,你还惦记他吗?”那梅轻声地问。
康蕊馨沉静了一阵,“他……他还好吗?”
“你说他能好吗?”那梅叹了口气,“算了,我现在倒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那梅欲言又止。
康蕊馨打了她一拳:“有什么事快说,这可不像你的个性,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
那梅像是下定决心般,“好,蕊馨,还记得简方达住院时,来看他的那个女孩吗?在医院的走廊上耀武扬威的那个?”
“记得,”康蕊馨点点头,“后来我听他说过,那个女孩叫天尧,说是杜叔的一个远房亲戚。”
“上个月,思鸣胃不舒服,我陪他到医院看病,没想到居然让我碰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看着那梅神秘的样子,康蕊馨瞪大了眼睛:“天尧?”
“聪明。”那梅一拍桌子。
“切,傻子都知道嘛,刚刚不是提到她了吗?”
“重要的是这个叫天尧的女人,她……”
“她怎么啦?毁容啦?”
“她的肚子大了,就是怀孕了,看样子都差不多七八个月了,快生了。”
“哦--”康蕊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又怎样呢?”
“什么怎样?简公子上回住医院那阵,她是什么样你看到了吧,摆明跟你抢啊,现在她怀孕了,止不定这孩子是谁的了。”
康蕊馨摇摇头:“哎,别瞎猜了,不会的。”
“不是我乱说,你在山城躲了半年,简公子的身边难道就真没女人?天尧可不是省油的灯,虽然简公子对你死心塌地,可他毕竟是个人,对不?”
“就算是他的,我又能怎么样呢?”康蕊馨无奈地笑道。
“唉,蕊馨,我只是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蒙在鼓里。”
“我知道,是不是都好,我无所谓,真的。”康蕊馨淡然地说。
那梅也叹了口气,知道她该去关心的她不关心,不该关心的她偏要去关心。
两人正说着话,简方达打电话说,公司有急事,晚上不回来吃饭。
“哟,还得汇报行踪啦,蕊馨,有时想想,你嫁给简方达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康蕊馨笑笑:“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吧,什么时候和思鸣修成正果啊?”
“快了,思鸣说做完这张单子,就能攒够首付的钱了,谁叫我就只这样的命呢,哪像你,喜欢你的全是有钱人,不管嫁谁,都不用为房子,票子发愁。”
“我倒宁愿是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算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你看看这幢房子,这么大,有用吗?一点都不温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羡慕我,我羡慕你的,蕊馨,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过一天是一天吧,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那梅走后,康蕊馨又坐着发了一会呆,才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睡觉,因为在睡梦中,能见到他,能清楚真实地感觉到,好像他从未离开过她,在梦中,她靠在他怀里,幸福地微笑着,哦,上天还是对她不薄,最起码,在梦里她还是能得到幸福的。只是在短暂的幸福过后,是刺心的疼痛,正当他们无比甜蜜的时刻,简方达竟出现了,他阴笑着,举起手里的刀向他砍去,每次她都尖叫着醒了过来,浑身冷汗。
蓦地,她见到张熟悉的脸,简方达坐在旁边正静静地看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了,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打扰你,”简方达左手熟练地玩着打火机,“怎么,做恶梦了吗?”
“哦,没,没有。”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你刚说梦话了。”简方达又道。
她一惊,“什么?我说了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也没什么,梦话一般都是浑沌不清的,听不太清楚,好像在叫着我的名字。”
“是吗?”她狐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