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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大早,吃完妈妈做的美味早餐,李思雅就站在公交车站等车了。

公交车还没来,李思雅抬头,顽皮地对着天空眨眼睛,白云、蓝天,她真想变成一只小鸟,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

王海墨驾驶着宝马去公司上班,突然看到了忘情地看蓝天白云的李思雅,她那么陶醉,面带微笑,很享受的模样。王海墨不自觉地将车停在了李思雅身旁。

“李小姐,上车。”他摇下车窗,发出邀请。

“哦,不用了,谢谢王总,我挤公交车就行了。”李思雅可不想如坐针毡。

“上车。我有事情要向你交待。”王海墨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个女孩总是设法远离自己,这让他有种挫败感。

是总经理就了不起啊,有宝马就了不起啊,自己现在还不是他的秘书呢,李思雅心里有气,上车后,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直视着前方,不理会王海墨。

王海墨觉得很好笑,自己又怎么惹她了。刚才她还是阳光满面,一会儿就阴云密布了。“看样子好像马上要下雨了。”王海墨笑着说。

“这么大太阳,怎么会?”李思雅接话,再看看王海墨的表情,明白他是在变相说自己,不由得笑了。以后自己还要在他的领导下工作,他好心载自己,自己再生气有点说不过去了。

王海墨看看李思雅,知道她已经“多云转晴”,不禁在心里叹息,这个女孩这么透明,心里想什么自己一眼就能看透,太缺乏城府了。

两人一时无话,狭小的空间里,李思雅能感受到王海墨的呼吸声,一种暧昧的空气在车里流动。

为了摆脱局促,李思雅主动问道,“王总,您说有事要交待。”

“是的,到公司再说。”王海墨简洁地回答。

因为时间尚早,一路上基本没有堵车,他们顺利地抵达了公司。

到了18楼,李思雅准备下电梯,被王海墨一把拽住,“你的办公室在19楼”。

跟着王海墨下了电梯,李思雅不禁赞叹,好宽阔的空间,装修全是舒适唯美的法式风格,看来是按照王海墨的意思重新装修过的。

再看自己的办公室,足有18楼一个部门的格子间那么大,王海墨的办公室在里间,自然比她的办公室还要大许多,还有卧室和洗手间。看样子,19楼是王海墨的专用区间,除了一个大型会议室,李思雅没有看到其他部门的标志。也就是说,以后每天上班,她就只能一个人面对王海墨了。想及此,李思雅就感到沮丧,做总经理秘书,自己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下定决心,走到王海墨的办公室门口,“王总,我有事情找您谈?”

“什么事,你先说。我正好要交待你些事情。”

“这个职位不适合我,您应该选择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的人上任。”李思雅局促地把话说完,不敢看王海墨的表情。

果然,她还是说了,他知道这是昨天她就想说的话。难道她肯做那个A公司柯陆的秘书,却不愿意做自己的秘书。这个小女子,为什么总是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总是让他的自信心备受打击。他从法国一回来,父亲就告诉他,A公司是他们最为强劲的竞争对手,A公司的总经理柯陆和他同岁,年轻有为,是滨江市地产界最耀眼的明星。

“已经决定了,就是你。”他冷冷地说。“这是公司去年的所有文件,你帮忙整理一下。”他丢给她一堆“小山”,有事情忙,估计她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李思雅后悔自己又说错话。她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整理。

上班后,王海墨让李思雅通知公司全体员工开会。会上,吴部长宣布了李思雅的任命决定,大家窃窃私语。李思雅看到了俞诚担忧的眼神,还有张妮忿忿不平的表情。

中午吃饭时,她一到食堂,大家都围过来,对她的升迁表示祝贺。

等大家走开后,张妮抬着高傲的头,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心计啊”。

“张妮,你瞎说什么呢!”俞诚一声怒喝,张妮无趣地一扭一扭走开了。俞诚拉着思雅坐在食堂的角落,饭菜已经给她打好了,是她最喜欢吃的番茄炒鸡蛋和回锅牛肉。

“吃吧,快凉了。”俞诚温柔地说。

“谢谢你。”思雅故作高兴。

“思雅,怎么突然升任你为总经理秘书呢?”俞诚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能先做做看了,你知道我不适合这个职位的。”

“思雅,别泄气,有困难就找我,我会尽力的。”

“好。”

俞诚的关心让李思雅很感动,她决心尽力做好手头的工作,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一次锻炼吧。中午,她到18楼收拾了自己的物品,顺手把王海墨18楼办公室的薰衣草带上了19楼。所以,下午工作的时候,她的心情轻松多了。

下班的时候,李思雅终于整理完了所有的文件,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犹豫了两秒钟,抓起包离开了办公室。

俞诚在等她,他们一起走出了中银大厦。李思雅回头看了看19楼,王海墨的办公室里亮起了柔和的灯光,总经理都是工作狂,李思雅在心里这样总结。

听到李思雅离去的脚步声,王海墨才发现已经下班了,他起身打开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正好看到李思雅和俞诚的背影,他们肩并肩,高兴地说着什么,虽然看不清李思雅脸上的表情,他也能判断出此时的她是快乐的。可是,为什么她在自己面前总像惊弓之鸟,想尽快逃离呢?

做完工作,已经晚上9点钟了。王海墨关灯下楼,电梯意外地在18楼开门了,张妮媚笑着上了电梯,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海墨”,王海墨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冷着脸象征性地点点头。很显然她一直等在电梯旁,等着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个张妮是滨江最大的建筑公司老总张云海的千金,从小和王海墨一起长大,王海墨知道她喜欢自己,一直梦想着嫁给自己,可他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对她并没有心动的感觉。为了躲避她的纠缠,他不停地交女朋友,甚至最后远赴法国。三年过去了,没想到她还是这样执迷不悟,还屈尊到王家的公司工作,等待着机会。上次她极力说服王海墨让自己担任秘书工作,被王海墨断然拒绝,他可不想弄个整天让自己烦心的人在身边工作。

“还有点工作,所以加了一会儿班。”张妮努力想为此次巧遇找理由。

“哦,那早点回去休息吧。”电梯到了地下车库,王海墨扔下呆若木鸡的张妮,向自己的爱车走去。

张妮望着王海墨毅然离去的背影,恨恨地说,王海墨,我一定要得到你。

在摸清了公司的基本情况后,王海墨决定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在企业内部实行精细化管理,同时加快公司拿地的步伐。

在内部管理上,实施全面的全员绩效考核,奖优罚劣。一个月后,当连部长在内的10多人受到惩处后,员工们意识到了总经理进行改革的决心。大家从过去那种懒散的工作状态中调整过来,积极投入到工作中, 公司内呈现出一种团结向上的工作氛围。

李思雅每天按部就班地执行王海墨的指令,发布会议通知,整理文件,复印资料,忙得不亦乐乎,她慢慢适应了王海墨的风格,尽力把事情做得完美。她庆幸王海墨好像不是一个挑剔的老板,他吩咐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没有提出异议。除了递送资料,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谈,李思雅觉得这样的距离让她觉得舒服,面对王海墨也不再觉得局促。

内部整风效果还不错,王海墨多少有些欣慰。父亲王忠实为人严厉,公司大小事务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每天陷入事务处理中,导致他缺乏对市场的研究和战略眼光,王海墨认为,这是阻碍公司发展的重大原因之一。他本来无意接管家族企业,在法国,他迷上了香水制造产业,想留在当地发展,可是父亲却突然住进了医院,他不得不提前回国。

“王总,这是你要的资料。”李思雅拿着一摞资料,轻轻地放在王海墨的桌上。王海墨抬头,看到了李思雅浅浅的微笑,有几秒的惊喜。

“跟我出去一趟。”王海墨突然说。

“现在?”

“是。”

王海墨已经起身离开办公室,李思雅只得提上他的包和自己的包,紧随其后。

上车后,李思雅问:“王总,我们去哪里?”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王海墨卖关子,这让李思雅心里很不舒服,仿佛自己被他绑架了似的。

看着李思雅气嘟嘟的样子,王海墨偷着乐。

车拐过几条街,停在了一个小巷子尽头。李思雅下车,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木质的牌匾上,写着“妙语幽香”,真是一个曲径通幽的所在。李思雅在滨江生活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李总,我们是要见什么人吗?”

“不是,就我们俩。”他看到李思雅又出现了不安的表情。

此时,老板娘很热情地出来迎接,“海墨,二楼,老位置,给你留着呢。”边说边笑盈盈地上下打量着李思雅。“这位是?”

“哦,我的秘书李小姐。”王海墨说完,就拉着李思雅上二楼。

二楼有一个很宽阔的户外露台,摆放着一些休闲桌椅,格纹的桌布,精致的餐具,让人赏心悦目。王海墨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李思雅留意到,他们身旁竟然还有一片小小的花园。

由于是下午三点多钟,这里的顾客并不多,只有几对情侣在窃窃私语。尽管这里自己很喜欢,李思雅却无心欣赏美景,她不知道王海墨带自己到这里做什么。

王海墨轻啜着咖啡,看看风景,看看李思雅,她这种嗔怒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思雅,工作还习惯吗?”王海墨尽量温柔地问。

思雅,他竟然叫她思雅,一直都只有柯陆这样叫她,她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回过神来,“还好,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王总多多指教。”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记得你曾说自己不胜任这项工作,目前看来,你做得还不错。但作为秘书,应该熟悉和了解自己的老板,工作才能得心应手。”

李思雅不吭声,望着杯里的咖啡出神。她心里只有柯陆,她可不想再主动去了解什么别的男人。

“当然,作为老板,也要了解自己的秘书,这样才能配合做好工作。所以,我们彼此都要坦诚一点。”王海墨继续说着。“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凶?让你不敢接近?”

呵呵,李思雅终于笑了,“是的,有时很霸道,完全不听我的申诉。”

王海墨知道她还在为自己强行提拔她当总经理秘书的事情耿耿于怀,笑着说,“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目前为止,你做得很好。”

“现在我每天只是发发会议通知,复印资料和文件,相信公司里每个人都可以做好的。”李思雅觉得好笑,这么简单的事情,大概只有傻瓜才不会的吧。“所以,拜托你不要夸太早了,我最怕处理各种各样复杂的关系了,总经理秘书就该八面玲珑才行,我是勉为其难。”

他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别担心,就按照你认为对的方式去处理就行了,还有我呢!”

还有我呢!他竟然和柯陆说一样的话,可是她能像信任柯陆一样信任他吗?

王海墨接下来给李思雅讲了很多法国的见闻,高耸入云的艾菲尔铁塔,大片的薰衣草,热情浪漫的法国人,李思雅听得很入神,那是她向往的国家。曾经柯陆拥着她说,要去法国举行他们俩的婚礼,让她住在薰衣草庄园里,做最快乐的“花仙子”,可是,后来一切都没有了……现在,听人讲讲也是美好的。

时间流逝得很快,等李思雅看时间时,发现早就下班了,她赶紧拨通了电话,走到走廊一角。俞诚果然还在公司等她,她大致说了下缘由,让俞诚先回家。俞诚叮嘱她要注意安全,才挂断了电话。

回到座位上,她发现王海墨探询的目光,“不好意思,和一个朋友约好了,我忘了。”

夜幕降临,一对对情侣来到小店,暧昧的空气四处蔓延,李思雅的电话又响了,是妈妈开心的声音,“思雅,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做了你最爱喝的银耳百合雪梨汤,赶快回来啊”。

王海墨将李思雅送到门口,看着她像小鸟归巢般飞进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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