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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此时,机场播音员不停地催促:搭乘8:30分开往普罗旺斯班机的乘客请尽快办理登机手续。

柯陆和父母、俞诚拥抱告别,最后不舍地望了一眼机场大门,转身走进候机区。

一路狂飙,王海墨和李思雅终于在8:15赶到了机场。他们冲进机场大厅,看到柯陆正通过安检门。李思雅大喊一声:柯陆,柯陆,你别走。柯陆转身,露出惊喜的表情,冲李思雅微笑着挥手,然后背转身进入候机区。其实,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得见,他多想多看她几眼啊,可是无奈泪早已如雨下。他默默地在心里说,再见了,思雅。

李思雅冲到安检门前,哭着喊着,令人心碎。看到这幅凄惨的场景,柯珊、王忠实、俞诚、王海墨也全都是泪水涟涟。

王海墨走过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李思雅,不知该如何劝慰。他明白,柯陆这一走,本意是成全自己和思雅,实际上却带走了她的心,她怎会不顾柯陆,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呢。

良久,李思雅才止住哭泣,随大家一起回程。一路上,李思雅沉默不语,王海墨生怕一开口,就触痛了她心中的伤口,也默不作声。

送李思雅到家后,王海墨轻轻给她带上房门。刚一转身,他就听到李思雅肆意的哭泣声传出来。他轻叹一口气,哥,我该怎么办

晚上10点,在阳光地带酒吧,王静正在独自买醉。

在柯陆走后的第二天,她才知道这个消息。柯陆始终不肯原谅她,宁愿选择一个人远离,连一个告别的机会也不给她,她的心痛得纠结。她那么爱他,而他却始终不曾被感动,他的眼里自始自终都没有她的存在,她一直在演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悲角色。或许,醉过一场后,一觉醒来,可以忘掉所有的痛吧,于是她来到酒吧,一杯接一杯地灌酒。酒瓶已经堆了满满一桌子,王静索性不再用酒杯,直接拿起酒瓶猛灌。此刻,她只想麻醉自己不去想他。

距离她酒桌不远处,有三个痞子模样的人,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当王静醉眼迷离,喊着“服务生,拿酒来”时,他们三人提着酒瓶,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小妹妹,给你酒。”

王静抓起酒瓶,仰头灌了进去,“好酒量,来,哥来陪你喝。”其中一人挨着王静坐下,搂住她的肩膀,给她一瓶酒,自己拿起一瓶,和她一碰杯,“喝”。王静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几个人吹起了口哨。几人见王静已经醉了,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起来,王静站起身,说了声“讨厌”就站立不稳,反而被他们趁机抱住。

三个人坏笑着,准备将王静架走,正在这时,俞诚突然出现在阳光地带酒吧门口,一声怒喝,“不许碰她,快滚,不然我不客气了。”

三人酒醒了一半,定睛一看,见俞诚就一个人,势单力薄,所以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三个人一使眼色,一起抡着拳头挥了过来,俞诚正满腔委屈无处发泄,三下五除二,瞬间就将三人打倒在地。见势不妙,三人赶紧逃之夭夭。

俞诚扶起王静,她还在喃喃说着“痛快,喝,接着喝。”她显然醉得不轻。无奈,俞诚只得扶着她,将她塞进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看她的样子,问她家在哪里也是白搭,俞诚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把她带到自己家中。

俞诚将王静安顿在自己的床上,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愁眉紧锁的痛苦模样,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能看出,王静是爱柯陆的,只是方式自私了一些,即便如此,她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出现,后果真的难以设想。爱没错,错就错在爱错了人。再想想自己,不是也和她一样吗?20多年来自己一直爱着思雅,可是思雅从来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存在,她的眼中除了柯陆,还有王海墨,却惟独没有自己。想及此,俞诚悲从中来,他宁愿默默守候她的信念开始动摇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可怜的小丑。他抓起一罐啤酒,一饮而尽,又一罐,又一罐……

此时,酒精开始发挥它的威力,王静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想喊又喊不出来,难受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而胃里的东西直往上涌,她哇地一声吐了,吐得满地都是。胃疼、心痛,她号啕大哭起来。

借酒浇愁愁更愁,本来就没有什么酒量的俞诚,几罐啤酒下肚,就感觉房子晃动起来了。听到王静的哭泣声,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结果一头栽倒在床上……

第二天清早,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照在床上。

王静睁开眼睛,头依然疼得厉害,她望着天花板,直觉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她低头,蓦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俞诚躺在自己身旁,她惊叫一声,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

俞诚被她的惊叫声惊醒,一看,立刻大惊失色,慌忙跳下床来,跪在地上,“王静,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俞诚的惊恐模样,王静想起了当时的柯陆,那时她的内心是得意的,可现在她只是感到难堪,她镇定下来,说,“没事,没关系。”

“你别这么说,我会对你负责任的。”俞诚拍着胸脯发誓。他在心里诅咒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情来。

“俞诚,没这么严重。我爱的是柯陆,你爱的是思雅,昨天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没有人需要承担责任,放轻松点。”王静苦笑着说。

看着王静绝望的样子,俞诚一下子下定了决心,“王静,难道我们两个人要一辈子爱错人,一辈子忍受单相思的煎熬吗?让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属于我们的新生活,好吗?”

“可以吗?我们真的可以吗?”王静摇头,“我是个坏女人,你就不怕我像欺骗柯陆一样欺骗你吗?”

“王静,别这样糟蹋自己了,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解开你的心结,和我一起面对以后的风雨吧。”俞诚眼中闪耀着希望的火花。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王静不敢相信。“我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你真的愿意?”

“王静,相信我,我是认真的。”俞诚向王静伸出手。

王静缓缓地将手放进俞诚的手心,俞诚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儿流出了喜悦的泪水。或许,他们都曾被深爱的人遗忘,但此刻,他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阳光照耀,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

一早,王海墨来找李思雅。他轻轻推开她的房门,看到李思雅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柯陆留的信发呆。他轻轻地呼唤一声“思雅”。

李思雅扭过头,像在问他也像在问自己,“他为什么要走?他一个人怎么办?”

王海墨走过去,轻叹一声,将李思雅拥在怀里,“思雅,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疼。”

“都怪我,是我逼走他的。”李思雅自责。

“别这么说,不关你的事。”王海墨安慰道。“今天天气不错,走,我带你去郊外踏青吧。”

郊外,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地,粉嫩的花朵,还有一望无际的黄色油菜花,令人心旷神怡。李思雅在黄色的油菜花中自由穿行,嗅着诱人的花香,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气息。王海墨则端起相机,不停地忙着给她拍照。

疯闹一阵之后,李思雅的情绪好了许多,她躺在草地上,看着大朵大朵的云彩从头顶飘过,感受到微风轻轻吹拂,觉得舒服极了,她不禁感慨:“海墨,如果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王海墨和她头顶着头躺在草地上,说,“思雅,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在这里陪你好了。”

“傻瓜。”李思雅轻轻叹息,这两个男人她都不能辜负,她到底该怎么办?

“为心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幸福的,如果那是傻,我宁愿自己是一个傻瓜。思雅,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要你记住,我永远爱着你,此生不变。”王海墨袒露心扉。

“海墨,我……”李思雅未语凝噎。

“思雅,什么都别说了,我了解。”王海墨心知肚明,思雅还是放不下对柯陆的牵挂。

暖风轻轻吹拂,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李思雅不知不觉睡着了。王海墨静静地守候在她身旁,看到她恬静的睡相,感到无比的幸福。

等王海墨叫醒她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来郊游的人们已经走得所剩无几了。看着王海墨深情的眸子,李思雅突然快乐地说,“海墨,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吧,好不好?”

“好啊。我马上去联系住宿的地方,你等着我哦。”说完,王海墨飞快地跃下山坡,向附近的农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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