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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李思雅暂时忘却烦恼,她和柯陆、王海墨、俞诚一起,紧张地筹备着王忠实和柯珊的婚礼。

俞诚看到,柯陆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而王海墨炽热的眼神总追随李思雅左右。作为局外人,俞诚都替思雅感到为难,这两个男人都很优秀,又都深深地爱着她,她究竟该如何抉择呢?

月8日上午10点,婚礼在“妙语幽香”餐厅举行,入口处用粉红的气球做了一个弧形拱门,走廊上挂上了粉红的气球,贴上了大红的囍字,玫瑰花香在空中飘散。柯珊穿着中式旗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王忠实穿的是一套黑色中山装,精神抖擞。

按照王忠实和柯珊的意愿,只小范围地请来了一些宾客见证。虽然人不多,但李思雅他们还是把婚礼现场弄得热闹非凡。倾听了两人的爱情故事,大家都很感动,纷纷祝福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到母亲开心的笑容和王忠实幸福的神情,柯陆很感动,母亲用一辈子守候一段感情,现在终于如愿,而王忠实在晚年终于得以弥补遗憾,可谓圆满。而自己呢?和思雅失之交臂,还能重新来过吗?

而此时,李思雅已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王海墨悄悄地牵住她的手,将她拥在怀中。

婚礼结束后,宾客散去。王忠实拉着柯珊的手,“珊,对不起,20多年前我是个穷光蛋,现在仍然是,真是苦了你了。我可能不能给你更好的,但我会努力。”

柯珊温柔地微笑着说,“忠实,你不用自责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快乐和健康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王忠实深情地凝视着柯珊,两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柯陆在不远处,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记上心头。

晚上,在家吃完晚饭,趁母亲去洗碗的间隙,柯陆将一张银行卡递给王忠实,“爸爸,这是500万元,您拿着。”

“别,爸爸有钱,我不要。”王忠实拒绝。对于柯陆,他有着无限的歉疚,自己一直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却要儿子来养老,他情何以堪。

柯陆了解父亲的想法,他诚恳地说,“爸爸,您和妈妈年纪都大了,我希望你们二老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您就别推辞了,以后,母亲就拜托您多多照顾了。”

王忠实的眼睛湿润了,“儿子,都是爸爸不好,没照顾好你们娘俩,我……”

柯陆笑着拍拍父亲的肩膀,“爸爸,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没爸的孩子早当家,您看我是不是比海墨成熟稳重多了?”

“那倒是哦,呵呵。”王忠实被他说笑了。

见母亲从厨房出来,柯陆不动声色地将卡塞进父亲口袋中。

已经决定离开了,柯陆一阵阵心痛,他忍不住开车到了李思雅家附近。不和她道别,临走前能看看她也好。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看着她窗前的灯光依然明亮,他知道她一定也和自己一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一会儿,李思雅的身影在窗前晃动,那一刻他有敲门见她的冲动,可是又怕泄露了内心的秘密,他只是颓然坐在车里,猛抽香烟,很快就是一地烟蒂。他就这样,一直看着思雅的窗口,直到凌晨2点灯光熄灭,他仍然在黑暗中一直坐着,直到东方亮白。

早上六点,陆续有小区的人从车前经过,柯陆才不舍地启动车,向公司驶去。他要安排公司相关事项,还要预定机票。他决定去普罗旺斯看看,本来他答应思雅要在那里举办婚礼的,可是这个诺言看来今生无法实现了,那么,自己就一个人去看看吧。

召开会议,安排相关事务,等忙完时,已到下午4点钟了。柯陆拨通了王海墨的电话,“海墨,我想找你聊聊。”

“好啊,我马上给俞诚、思雅打电话,四个人热闹点。”因为思雅,他现在有点害怕单独与柯陆相对。

“不了,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在阳光地带酒吧见面吧。”说完,柯陆就扣掉了电话。

王海墨只得驱车前往。等他到的时候,看见柯陆正望着面前的咖啡发呆,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孤寂又落寞。

王海墨心中一酸,叫道,“哥。”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夺走哥哥唯一的希望。可是,他真的别无选择。如果失去思雅,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怎样。

柯陆回过神来,“想喝什么,哥请客。”他挥手招来服务员,王海墨点了一杯卡布基诺。

柯陆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不知如何开口。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直接说吧。”王海墨打破僵局。如果哥哥求他,他一定不会拒绝。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他心里明白,相对于自己而言,现在哥哥更需要思雅。

“海墨,医生建议我到法国继续治疗,我明天就准备走了,所以来和你道个别。”柯陆轻描淡写。

“思雅知道吗?”王海墨问。

“不知道。我给她留了一封信,麻烦你在我走后转交给她。”柯陆拿出信,递给王海墨。

“不,还是你自己亲手交给她吧。你这样做,她会伤心的。”王海墨推辞。

“海墨,说实话,我不敢面对思雅,怕她难过,更怕她为难。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快乐……”柯陆心痛得无法再说下去。

“哥……”王海墨终于明白,柯陆是为了成全他和思雅而选择离开。“可是你的病还没稳定,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啊。留下来吧,我们会照顾你的。”

柯陆去意已决,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三个人痛苦,还不如自己尽快退出。“放心,我没事,国外的医疗条件比国内的要好,我会好好的。”柯陆笑着说。

“如果你已经决定去的话,法国那边我有很多朋友,有什么需要,一定给我电话。”无论如何,王海墨希望自己能帮到哥哥。

“谢谢了,有需要一定麻烦你。还有,爸爸妈妈,麻烦你帮忙照顾哦。”

王海墨站起身,兄弟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明天就要离开了,柯陆有太多的不舍。他走到窗前,俯瞰这个城市的夜景。这个城市将近一半的高楼都有他的心血,过往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在眼前掠过,有思雅的日子是他全部的快乐记忆,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放手,只能感叹天意弄人。海墨是他的弟弟,海墨还救了他,他只能放开心爱的思雅。

柯珊走进来,将莲子羹轻轻地放在桌上。柯陆回过头,“谢谢妈妈。”

柯珊心疼地看着儿子,“柯陆,你有心事?”

“妈,我明天就要去法国了,已经联系好了那里的医生。”

“儿子,你骗不了妈妈,出国治病是假,想要成全海墨和思雅是真,对吧?”

“妈,我没办法,不舍得也得舍得。海墨毕竟是我弟弟,他还救了我。”

柯珊深深地叹口气,“儿子,苦了你了。可是,这次放手,你和思雅今生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我会一直将她珍藏在我心里,就像你对爸爸那样。”

“儿子,你要想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思雅是爱你的……”柯珊心疼地抱住柯陆,无法言语。因为没有父亲,柯陆从小受尽小伙伴的欺负,可他从来不告诉自己,回家时总是笑脸盈盈。后来,总算在事业上有了一番建树,未曾想在婚姻问题上却几番辗转,吃尽了苦头。

“没事的,妈妈。如果海墨伤心,即使和思雅在一起,我也不会感到快乐的。” 柯陆安慰妈妈。

“那你要答应妈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柯珊说。

“知道了,妈妈,我会的。”

此时,王海墨捏着柯陆给思雅的信,踌躇不定,是现在给她,还是等柯陆走了再给她呢?他斗争了很久,还是下不了决心,最后决定扔硬币来帮忙,抛下是正面就现在送去,反面就明天送。他闭上眼睛,抛出硬币,缓缓睁开眼睛查看,是反面。天意如此,那就明天一早送去吧,王海墨捏着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柯珊、王忠实、俞诚一起去机场为柯陆送行,一行人很顺利到达了机场。尽管知道思雅不会来,王海墨还是时不时地望向机场大门。

闹钟响了,王海墨睁开眼睛,已经7点了,他赶紧抓件衣服出门,直奔李思雅家,将信交给了她。

李思雅着急地打开信,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哭着喊道,“柯陆,柯陆现在在哪里?”

看见她这个样子,王海墨也急了,“现在应该在机场,8点半的飞机。”

李思雅哭着说,“快,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王海墨赶紧发动车,往机场方向疾驰。李思雅不停地流泪,她在心里骂柯陆:你这个笨蛋,想就这样一走了之,逃得远远的吗?

半小时后,车开上了通向机场的高速,却开始堵车,一问,才得知前面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思雅不停地看时间,王海墨也很焦急。一刻钟后,车流终于恢复正常,王海墨在车流中穿来穿去,将车开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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