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贾成文好友的生日,林朗被拉去作陪,但显然他只是一个摆设,一群女人热议化妆品和发型,完全没顾得上他。
入席后,有人讲起她们的老同学陆雪。
“现在闪离的可多了,陆雪也离了。”有人说道。
“为什么啊?”
“听说男的劈腿,在外面找了一个女的。”有人透露。
“这种贱男!陆雪现在怎样啊?”
“闹自杀,没死成,现在躲起来了,出了这事也没什么脸见人了。那么好的条件,也架不住男人花心。”
林朗越听越心悸,这种城市的人民永远只能看见表象,很多婚姻都像注水猪肉,只是看起来鲜美,如此也就算了,还不给旁人“打假”,若问题夫妻离散了,定要背负一些唏嘘,并被落井的石头砸一通。
离婚断的是恩情,砸的是颜面。很多夫妻离婚不是害怕离婚本身,而是离婚掀起的人际上的难堪,男人必定被雕刻成花心萝卜状,女人就被讥讽为二手破鞋。名声在外,人言自然可畏!
林朗和贾成文从饭店里出来,一群女的嚷着还要去唱歌。林朗实在是被这群聒噪的女人磨得失了耐心,就推说约了朋友谈事,回头来接贾成文。
半夜贾成文回到家,林朗已经睡下了,却被贾成文的手机砸中了脸。
“你干吗呀?”林朗极度不耐烦地嚷。
“你今天太不给我面子了!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对我?”贾成文质问道。
“你瞎说什么?”林朗捂着脸,睡眼惺忪,还没弄清情况。
方才贾成文在酒吧喝些酒,又听朋友数落了林朗一通,她是越听越生气,越听越在理。这也难怪,从中学到大学追她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她的自尊心自然要比一般的女生强大。现在倒好,未婚夫当着众人的面撂下她一走了之。
“你给我起来。”贾成文伸手去扯林朗。
“你疯了?”林朗也火了,“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愿意去迁就你的,瞧你交的那些朋友,档次那么低。整天说是非惹是非。你怎么就不能迁就迁就我呢?别让我见她们。”林朗和贾成文的一群姐妹见过几次,这几个人貌似都没有正经工作,有几个是家境富裕的大小姐,有两个则是攀上了好夫家,她们的主要业务项目是美容、美发、洗脚、喝茶、唱歌、蹦迪。
“问题在你,你还扯到别人身上去。”贾成文却道。
林朗和贾成文处久了才知道她任性惯了,她身边的人也要习惯逆来顺受。贾氏一门视她如珠如宝,加之贾成武的离世,对她更是溺爱至极,这些多少毁坏了她作为一个贤德女子该有的宽容和修养,现在看来她的纯洁无污都是表象。
“你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吗?我不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我是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林朗说。
“她们怎么你了,对你那么客气?给你气受了?”贾成文哇哇大叫。
“我不和你吵,我去客房睡。”林朗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给我站住!”贾成文扑上纠缠他,林朗本能一推,贾成文摔向地毯,林朗本想去扶,可是这会儿心中有气,便没理她,径直出了门。
次日一早,林朗起床后回房,推开门却看到贾成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躺着一个酒瓶子,林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贾成文发泄不满情绪的方式真是太不得体了,他真怀疑她骨子里住着一个女魔头。
贾成文是谁?他渐渐看不清了,贾成文她有过性史,她会喝酒,她在舞厅里很疯魔。而她追求的都是一些在林朗看来很滑稽的东西,比如时尚、颜面,以及别人的恭维和羡慕。
美感被时间扒光了衣服,那真相正面目可憎地躺在地上。
“成文,”林朗扶起她,并抱她上床,“我打电话叫你阿妈来。”
此时的贾成文却哭得像个泪人。“不许走。”贾成文拉住他。
“我还要上班呢!今天有客户要来签合同。”林朗说。
“反正不许走。”贾成文却纠缠。
“你成熟点成不?”林朗甩开她的手,然后转身去衣橱拿衬衣,贾成文抓起床头的闹钟砸了过去。
林朗回过身,有气无力地说:“你简直不可理喻。”他随手拿了一套衣服出了门。
“林朗,你这个死人!”身后的贾成文持续大叫。
林朗下了楼,给李爱凤打去了电话:“阿妈,你几点到温州,你的好媳妇在家发疯呢,你回来看看吧。”
“儿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你也学那个死鬼?”李爱凤却问。
“说不清。”林朗挂了电话。
林朗心中暗自嘲讽:我要是剪刀手爱德华就好了,大手一挥,把这团乱麻全剪了!
他打开车门,坐定,给李湘龙打了个电话。
“阿龙,最近好吗?”
“挺好挺好。”电话那头的李湘龙估计还在睡,旁边有个女生轻轻地问:“谁啊?”显然不是大美。
做生意的男人最容易在天光时分暴露本质。
“大美在边上?”林朗故意问道。
“我今天在我妹妹这里,出差。”李湘龙对那个女生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哥哥和妹妹睡一床?
“你家还真社会主义。”林朗笑道,他不道破,却似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