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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北京和尚/陈继明(7)

张磊出了门,率先走了,没回头和杜局长打一声招呼,却不是故意使气,而是压根忘了,一味沉浸在“能不做什么”的宏论里。

回到饭馆,红芳得知情况后,认为杜局长不帮忙是因为还在生气,张磊问:“生什么气?”红芳问:“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经红芳再三提醒,张磊才想起孩子的事来。是呀,杜局长的损失的确不小,孩子得而复失,三十万元却被迫做了功德,表面看来是自觉自愿,心里一定是火冒三丈,不会说忘就忘了的。

不过张磊隐瞒了杜局长出的那个主意——用算命来招揽生意的主意!张磊相信,红芳一听,百分之百要强迫他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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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两天,般若素食的生意还不见好转,不能硬撑下去了,张磊自己妥协了,让红芳和店员四处放风,来般若素食就餐,一次性消费超过三百元的,店主张磊将免费给客人批八字看风水。八字和风水,张磊的确下过工夫,骨子里是颇有自信的,只是不愿以江湖面目示人而已。但生活向来是最强硬的,出家时尚可以隔岸观火,还俗了则实在难脱干系,该豁出去时就得豁出去。前两天还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几天后就变得稀松平常了。而且迅速就博得一个外号:张大师。张大师的事迹被一批批的顾客再三传颂,越说越玄、越说越神,很多话传进张磊本人耳朵里,令他自己都大吃一惊。他清晰地看到,一个令他本人都感到陌生极了的“张大师”就这样产生了。好一个“众口铄金”啦,民众的力量真是不可低估,他们的唾沫星子可以淹死一个人,也可以给一个人建起一座无形的丰碑。相似的情形,俯拾即是。所以,释迦牟尼说法四十九年,离世之际却说,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说:“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是谤佛。”还说:“说法者无法可说。”张磊终于悟出,这些话后面暗藏着怎样的苦口婆心啊!佛学的真谛原来不在任何文字里,在释迦牟尼既不能说又不能不说的矛盾态度里。这种“矛盾”及其表述,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矛盾,也是世界上最绝妙的表述。张磊相信,假如继续待在庙里,可能不会有这些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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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到般若素食吃一顿饭,已经需要提前两天预定了,般若素食的“小菩萨馒头”更是大受市民喜爱,每天早晨店门口都排着上百米的长队,多数是结束晨练的退休老人,他们不用急着上班,个个穿着宽松的练功服,背着长剑,欢天喜地地站在蛇形的队伍里,几乎成了通州一景。某一天,张磊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一段时间了。早在出家之前,他就想过出去流浪——要么出家,要么流浪,十八九岁的张磊,心里只有这么两个不着边际的想法,后来出家了,流浪的念头就只好搁置下来。

如今,它再一次出现了。

张磊告诉红芳:“我好累,想出处走走。”

红芳竟爽快地同意了。

红芳办好银行卡,存进去三万元,告诉张磊:“花完来电话,我随时打,没多存的原因就一个,希望你和家里保持联系。”

张磊说:“好的好的。”

张磊给麻脸观音上了香磕了头,就上路了,去黑龙江,去新疆,去西藏,去缅甸,去尼泊尔,最后到了佛陀的故乡印度,找到了著名的“祗树给孤独园”。据记载,佛陀曾在这儿生活过二十五年,处处有佛陀的足迹。

昔日的舍卫国,如今只是一个安静的村庄,居民不多,游客则不少,主要是中、日、韩等国的佛教徒,以成群结队的旅游团居多。正午时分,张磊在一座寺院的客房里住下后就立即出来,准备步行前往祗树给孤独园。

窄窄的土路上,有匆匆的行人迎面而来,张磊注意观察他们的表情,似乎每一张脸上都有可能写着和佛陀有关的什么信息,路两边的农田里有几个光着膀子的农夫在埋头干活,交叉路口的一棵大菩提树下,几个老人悠闲自得地乘着凉,那种坦然天真的孩童气,的确是别处看不到的,一些孩子背着书包要去上学,有两个孩子站在路边出售莲花,身边有冒着热气的牛粪,有上下飞舞的苍蝇……令张磊印象深刻的是,此地极少有乞讨者,那两个卖莲花的孩子见了外来的游客,仍然是静悄悄的……

一刻钟之后,就到了“祗树给孤独园”,买了门票进去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开阔和清净,顺着人流,走到当年佛陀讲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基座和一些石头,在高耸的树木映衬下,这些旧迹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建筑了!

有七八个中国游客,正围坐在干净的石头上齐诵《金刚经》,张磊心里一热,便悄悄凑过去,不由自主地跟着背诵起来: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

“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

“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则非庄严,是名庄严。”

“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

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

诵罢《金刚经》,张磊不再感叹当年的“庄严”圣殿,如今却成了废墟,因为,“庄严佛土者则非庄严,是名庄严”。张磊也更加相信,和第五大道、和东京银座、和王府井相比,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种建筑,它是残缺的,它是简陋的,它更是无形的!到底是谁让谁汗颜?这个问题,恐怕需要全人类重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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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年时间的流浪,张磊回到北京,回到通州,先不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饭馆,远在五十米开外就看见“般若素食”四个字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完全变成了炫目招摇的味道,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素”字变成了“美”字,“般若素食”变成了“般若美食”!

张磊不得不停下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气喘吁吁,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一字之差带来的不是微小的变化,而是巨大的变化。几米之外,一辆皮卡车窄小的车厢里站着一头毛色脏乱的灰驴,瘦削的屁股冲着大街,脖子弯曲,凝神看着饭馆方向。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几米之外的大案板上,一定是它的同伴了——另一头驴,已经被剥光了皮,正四蹄朝天地躺在那儿,驴头还没顾上处理,被单独搁在大案板的一角,目光如炬,和活着的这头驴遥相对视。两个张磊不认识的男人,穿着白大褂,站在大案板前,正大刀阔斧地砍着骨头,割着肉,把分好的骨头和肉拨进一个大铁桶里……

张磊穿过马路,到了街对面,绕行数十米,到了饭馆的另一边,看见那边烟雾弥漫,很多人挤作一团在围观什么,不久就看清:一个长方形的大烤箱悬在空中,底下是冒着火苗的火炉,有人正把嘎嘎乱叫的活鸭子直接塞进烤箱……看热闹的人,有的露出满脸的痛苦表情匆匆离开了,有些则恋恋不舍,留下来准备尝尝鸭子的味道,几步之外的棚子底下,有几张大圆桌,食客们欢天喜地,吃相放纵。

张磊默默转过身,走向别处。

他要去道场,找老大姐和王居士。

他相信那里是他的家。

他觉得自己眼下是一个需要回家的孩子。

在道场的楼底下,他习惯地抬头,却没看见那个大“禅”字,窗内拉着淡绿色的窗帘,而原来是白色窗帘,他上楼,手里捏着钥匙,他上楼的速度很慢,因为他有不祥的预感。果然,原来的木门变成了坚固的防盗门,他手里的钥匙自然没用了,他犹豫了一下,敲门,用力敲,出来一个人,完全不认识,“您找谁?”对方问,张磊答:“我找……老大姐。”对方不耐烦,反问:“谁?谁是老大姐?”

张磊下楼,去找王居士。

王居士正在自己的斗室里做掐丝唐卡,一幅唐卡上的佛祖正从画面后面乘云而出,让张磊的头脑立即冷静了许多,王居士问:“你去道场了?”张磊点头,王居士说:“老大姐病逝了,道场被他儿子收回去,出租了。”

张磊静静地流着眼泪。

王居士说:“般若素食也没了,那个红兵,发明了一种烤鸭,把活鸭子直接关进烤箱里,烤箱里有酒、有醋、有酱油、有盐水、有花椒水,底下是炉子,慢慢烤慢慢烤,里面的鸭子口渴了,就要喝酒、喝醋、喝盐水……”

张磊突然感到头昏眼花。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抬头说:“快别说了!”

坐在王居士床上哭了几分钟后,张磊突然站起来,决意给案板上那头毛驴和那些活生生被关进烤箱里的鸭子念《往生咒》,念够一千遍!张磊坐在佛龛前,盘腿、闭眼、合掌,小声念了起来,循环往复,连绵不绝: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哆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利哆

毗迦兰谛

阿弥利哆

毗迦兰哆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娑婆诃

三个小时后,念完千遍《往生咒》,张磊仍觉得心有戚戚焉,还想做一点事情,这时他看见了一把刃子呈月牙形的斧头——王居士做掐丝唐卡常用的众多工具之一,此刻它正沉溺于自己的冰凉和俏美中,令张磊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张磊弯下腰提起它,又看见眼皮底下刚好立着一个半米高的木墩子,于是蹲下身,将左手的食指搭在木墩子边上,右手中的斧头已经抡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奋力砍下来了。

一眨眼,他左手的食指就没了。它迅速弹向高处,被房顶撞回来,跌在床边,一边流血一边微微喘息。他放下斧头,向它走过去,弯腰把它捡起来,像捉住一只虫子!他异想天开地想让它飞起来,他举着它走向窗户……

“和尚!”王居士大喊。

王居士看见血,又看见他手上滴血的东西。

“和尚啊!”王居士又喊。

当王居士从背后扑上去时,那枚血淋淋的食指已经像一枚红色子弹飞出去了,先是飞向蓝天的深处,再快速扑向地球引力。

他冷漠地回过头来。

他看见王居士已经转身向楼外跑去了,王居士的身影变成了一只鸟,王居士在门外大声喊:“等等等等!”显然,合住的电梯门又荡开了,王居士钻进去,电梯下行的声音很清晰,王居士冲出电梯,满地寻找那枚手指……

张磊坐下来凝视自己的断指,一点都不觉得疼,细细的血珠子持续从断指四周涌出来,冒着含热气的泡沫,纷纷摔在地上。

张磊想起了医院。

张磊找了块布子,把断指裹住,再用右手捏紧,主动下楼去找王居士。电梯里的两个女子看到他手上的血,吓得大喊大叫。

他轻声说:“对不起。”

楼下,王居士还在草坪里埋头寻找。

张磊说:“快送我去医院。”

王居士用哭腔说:“我还没找见!”

张磊说:“快,别找了!”

张磊看见一辆的士,用奇特的身姿示意对方停车。

的士有些不情愿地停在张磊身边。

王居士跑过来,跟进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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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断指终究未能找见,王居士后来回去,请了几个人帮忙,还是没找见。医院只好给张磊做了缝合手术。王居士偷偷把张磊的情况告诉了红芳,第三天傍晚,红芳带着已经会说话的儿子出现了。红芳眼圈发红,一进门就跪在张磊面前,说:“对不起!”红芳还教儿子叫爸爸,小家伙站在病床前,怯生生地喊:“爸爸,爸爸……”这两个字令张磊十分感动,就好像这孩子真是他失散多年的骨肉,他终于没有忍住,放声哭了。红芳也跟着哭,儿子也吓哭了,一家三口就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事实证明,红芳的心,有时豪爽,有时也柔细,次日傍晚来给张磊送饭的时候,她竟带来了那尊麻脸观音,她说:“你们好久没见过面了。”张磊大感意外,捧住观音,陡然觉得麻脸观音比原来稍稍重了一些,不过,只看了两眼,就急忙用黄色软布重新包起来,是因为,他不愿意听见同病房的病友瞎胡议论。

当日午夜,月光如水,同病房的病友一个个都睡了,鼾声四起,张磊才小心地把麻脸观音取出来,放在自己的白色枕头上。

张磊下了床,跪在地上。

静静地跪了很久,张磊缓缓抬起头,发现麻脸观音此时的眼神略略有别于以往,流露出更多的悲,慈悲,慈后面是更多的悲……

张磊记得,在梵语里,慈的意思是慈爱,愿给一切众生以慈爱和安乐;悲的意思是同情,同情众生的悲苦,拔一切众生于悲苦。张磊禁不住自言自语:“看样子,众生的悲苦实在没那么易于拔除的!”这话里也有同情,却是反过去了,正如一位悲苦中的儿子对慈母的同情,“众生的悲苦,实在没那么易于拔除的……”

张磊仍旧跪着,迎视着麻脸观音大慈大悲的目光,心里水一样又流出一些话:“也许,真的像佛陀所说,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接着又有一些话:“也许,佛从来没有拯救过任何一个众生,佛的力量正在于无力……”

27

张磊即将出院时,红芳接到老家的电话,奶奶病危,红芳和奶奶关系好,不能不回去,张磊也决定一同回去给奶奶送终。

夫妻二人立即上了路。

火车在摇晃,有一半座位是空的,张磊和红芳一左一右坐在窗边,张磊问:“饭馆的生意不错吧?”红芳笑着说:“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张磊说:“我不问你就不说呀!”红芳说:“我不敢说。”张磊着意地看看红芳,红芳又说:“每天的流水少不了两万,明年咱们就可以在北京买房子了。”张磊没搭腔,红芳问:“你不高兴?”张磊说:“我有个想法。”红芳说:“总不是把饭馆关了吧?”张磊说:“第一,能不能不做那种烤鸭了?第二,饭馆的事,以后我就不插手了,我想找地方办一个道场。”红芳说:“烤鸭……我试试看,如果不影响生意,就可以拿掉。办道场的事,我支持你。”

当二人赶回家时,奶奶还剩半口气,躺在堂屋的炕上一动不动。“奶奶你看谁回来了?”有人在奶奶耳边喊,并成心使坏,故意迷惑奶奶,拽住红芳,把张磊先推过去,张磊在炕头蹲下来,用双手握住奶奶的手,张磊觉得奶奶的手比印象中大了许多,手指冰凉,遍布手上的褐色斑点像浮萍一样,似乎在随风摇曳,但是,突然,奶奶的掌心里传来深刻的喜悦,奶奶反客为主,试图弄明白这是谁的手,张磊以合作的态度屏息静候,奶奶出奇大的手一点点地摸着,摸得很细,摸着他左手的断指后,停顿下来,喘了口气,用微弱极了的声音说:“可乘回来了!”大家又是鼓掌又是怪笑。

“奶奶,我把麻脸观音带回来了。”张磊说。

红芳急忙捧来了麻脸观音。

奶奶的眼睛显然完全看不见了,张磊把麻脸观音放在奶奶手上,奶奶的双手颤巍巍地捧住了观音,一瞬间,人们看见奶奶的表情变得安详如玉,像云影遮住八月的村庄;接着,又看见奶奶的双手一点一点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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