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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孔子神坛(2)

而做为围墙的铁栏杆不仅很高,顶部为矛尖,而且从上到下还绕着三圈铁棘藜。这使乔枫大感踌躇。他望着手中的鞭杆,突然想起《哈利·波特》中外国巫师的魔杖和飞天扫帚,如果鞭杆也能像飞天扫帚一样飞起来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将鞭杆放入两腿之间,没想到鞭杆“嗖”地一声驮着他飞了起来!乔枫冷不防吓得叫了一声,差一点摔了下来。鞭杆驮着他飞过了栏杆,虽然落地时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上,但他心中的惊喜无法言表,他兴奋地整夜连眼都没闭!

但这一天更加忙乱,根本没有跟白杨和朱天璇单独说话的机会。课外活动白杨去了学生会,而朱天璇则去乒乓球馆参加校队的训练。乔枫满校园乱走着,他怀揣着无上的珍宝,却无法让别人知道,心里很痒痒,也很遗憾。这时他才明白了古人为什么说“富贵不还乡,如同衣锦夜行”!虽然它们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突然穆荣一伙又出现在乔枫的眼前!穆荣一伙正挟持着一个学生走向那片白杨林带。他们也看见了乔枫。

逃跑还是迎上去?这个念头在乔枫心中紧张地飞转着,我不能逃跑!我不能逃跑!他心里这样喊道。但他还是没有胆量迎上去。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站了下来。

穆荣一伙看见乔枫并不逃跑,而且对着他们站了下来,不禁都一怔。

“我不能害怕,我有的是勇气!”乔枫心中一遍遍地说道。

“咦,这小子怎么啦?脸一会变红,一会儿变青,一会儿变白!就像川剧里的变脸一样!真好玩!”小壁虱指着乔枫嚷道。

穆荣望着乔枫,狞笑着说:“这是因为我还没将你打扁!我打人都是要将他打得伏伏的,叫他见我就跑!”说完他对乔枫劈面就是一拳。

乔枫伸手挡了一下,穆荣的拳头打在乔枫的胸部,正好打在乔枫藏在身上的鞭杆上。乔枫只觉得鞭杆震怒,“嗖”地一声飞了出来,在穆荣档里只一挑,将穆荣挑翻在地。

穆荣大怒,他爬起来朝乔枫再次打来,鞭杆又是一挑,穆荣再次仆倒在地。

穆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仔们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乔枫突然明白他们看不见这鞭杆!穆荣再次朝乔枫扑来,也再次被鞭杆挑翻在地。这次他扑得最猛,所以摔得最重。

马仔们跑上来扶起了穆荣,他们对穆荣连连自己摔倒惊得瞠目结舌,他们将打人的事都忘了,只是用脚踩地,用手摸空气,企图寻找穆荣自摔的原因。

那个学生拽了一把乔枫一把,示意乔枫快走。但乔枫顾不得理他,因为他的鞭杆不见了!他的鞭杆不翼而飞!

乔枫满校园跑着寻找鞭杆,但就像穆荣一伙寻找穆荣被摔的原因一样,只能徒劳无功。乔枫心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别人的东西啊!而且还是件法宝!人家借给自己才一天就给弄丢了,这可怎么办呢!他急得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等汗水变得冰凉后,乔枫清醒了一些。既然是法宝,它飞走了自己怎么能找得着呢?乔枫心中闪过“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个词,既然是法宝,它必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许它飞回到自己的主人戟子手里去了。

想到这里,乔枫心里安慰了不少。啊,它果然是件好法宝,总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气!而且自己这次表现比上次好,至少穆荣打来时自己挥手阻挡了!这是自己的勇气开始起作用了,还是有法宝鞭杆在身的结果?无论怎样,乔枫心中感到很欣慰。

但鞭杆毕竟不见了,得尽快告诉它的主人!乔枫想起了花圈店老板是让自己今天晚上烧香的,自己按捺不住昨晚就烧了,那么今天晚上一定还会求来戟子的!

乔枫再次给家里发短信请假,说今晚田径队关老师招他再次试训。他自己也感到好笑,自己想像力怎么如此贫乏,反来覆去就这两个借口!今晚他感觉等的时间更加漫长,终于等到天黑了,他来到了孔子像前,从书包里掏出那一对蜡烛——昨晚因为慌乱都没顾上用,插在孔子脚下,划火柴将它点燃。他已有了经验,所以今晚他从容多了。

与昨晚一样,蜡烛刚一点燃,空气就变得透明,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昨晚戟子已告诉他这是阴阳界的五维空间,的确是另一个世界,只有神仙鬼魂妖魔精灵才能进入的世界。接着一个声音在响了起来:

“这位小朋友,你求我何事啊?”

乔枫吓了一跳,因为这不是戟子的声音!他转向四下看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你看不到我的!”这个声音接着说。这是个浑厚而沉着的声音,是那种坚定自信、事业有成的成熟的男人的声音。但这个声音里有种无法掩盖的虚弱,就像刚刚患了一场大病那样。乔枫心里安定了下来。

“我为什么看不见您呢?”他不由自主地用了“您”这个字,由于发音的原因,这个字在西北金城是很少用的。

“知道什么叫神龙见首不见尾吗?”

“哈!”乔枫欢畅地喊道。只这一句话他心中疑惑尽消!

“那么您是……”

“你到这儿烧香求神,这里是孔子神坛,求来的当然是孔门弟子了!”

“您是孔门弟子呀!”乔枫恍然大悟地说。“您叫什么名字?不,我是说您的……尊姓大名?”乔枫狼狈地说,他知道这样问人家的名字不礼貌,但他又没有别的办法。

“没关系,我叫冉有。”对方平易近人地说。

“冉有?”乔枫不解地说。

“你居然不知道冉有吗?”冉有惊讶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乔枫更加狼狈地说。

“电视上《百家讲坛》讲了好几次孔子了,你竟然不知道冉有?那么孔门弟子你知道谁?”冉有有些不快地说。

“我们没时间看电视。我只知道颜回,子路。”乔枫羞愧地说。

“小孩子呀!”冉有大人不计小人过似地说。“好啦,咱们言归正传吧。你到这里烧香求神,肯定有过不去的坎。对了,我看见了你心有死结!你遇到什么事了?”

乔枫将自己的遭遇再次讲了一遍——自己怎么在接力赛上掉了棒,然后又遭受了穆荣三次殴打,自己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气得脸色通红,发青,最后变白。他心中仍然充满了羞愧和痛,他再次说:

“我是一个男子汉,却没有一点儿勇气,真没资格活在这个世上!我如果不能报仇,还不如死了的好!”

冉有对乔枫点点头——乔枫感觉到他是这样,然后说:“你并不缺乏勇气,”

“我不缺乏勇气?”乔枫每二次听到这句话。这样的话十次都不嫌多!

“是的。”冉有肯定地说,“你的勇气藏在心中。你脸色的三次变化就足以说明一切,听过这句话吗?——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所以说你有血勇,有脉勇,也有骨勇。”

啊,这样的话乔枫听一百遍也不嫌多!“戟子也是这样说的!”乔枫激动地说。看来这是真的了!

“戟子?什么戟子?”乔枫感觉到冉有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觉到他的表情。

乔枫将自己昨晚提前来烧香,戟子出现并借给自己鞭杆,鞭杆昨晚驮着他飞出校园,今天又教训了穆荣一顿,然后鞭杆飞走,自己来这里准备告知戟子这一连串的事讲给了冉有。

“原来是个小不点,算不得什么的!”冉有轻视地说。

“他可是个仙子!”乔枫说。他心中对戟子越来越亲切和敬重。

“哈,就算他是个仙子,也是神仙界中的最低层,不值一提的。”

乔枫不吭声了,因为戟子也是这样说的。

“我还真的得给你讲一讲,要不你不知道珍惜!在神仙界,圣人要高出神人和仙人,关公关老爷是武圣人,他是协天大帝,是下一届玉皇大帝的候选人!咱老师孔夫子是文圣人,地位能低吗?孔门弟子在神仙界辈分和地位都是非常高的!只是吾师夫子带领我们依然奔走汲汲,传道解惑,所以你才能见到我,否则,哼!……”

乔枫明白了,戟子跟冉有原来不可同日而语的!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前辈大师!”“前辈大师”这个词他是情急之下从武侠小说中搬来的,他觉得只有这个词才能表达对对方的尊重。

冉有像所有听惯了奉承的大人物一样对乔枫的刻意奉承毫不在意,他只是说:“那根破棍子也算不得什么,不找也罢。”

怎么能算不得什么呢!但这次乔枫不敢再说出口了。

“你是不是想报仇?”冉有说。

“当然想啊!”怎么能不想呢?

“只有你亲手打倒他,才算是真正的报仇,你心中的死结才能真正打开。”冉有说。

这句话说到乔枫的心坎上去了!他真不愧是孔门弟子!在这一点上,他要比戟子高!

“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冉有说,“一个人当他达到神勇时,他就天下无敌。但天生的神勇之人非常稀少。”

是的,戟子也是这样说的。

“但普通人也能修炼成神勇之人,比如说你,”

“我?”听见这话,乔枫觉得空气不够用了!

“对呀,你就能修炼成神勇之人。”

“我能修炼成……神勇之人?”乔枫呼吸更加困难了。

“到那时你天下无敌,一个小小的穆荣算得了什么!”

“真的?”乔枫都快要窒息了。

“算你走运,你碰见我。我就帮你修炼成为神勇之人吧!”

“真的?”乔枫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真的。”冉有保证说。

乔枫的呼吸和心跳都通畅了,比以前要快好几倍。“怎么修炼呢?”他贪婪地说。

“怎么才能给你讲清楚呢?”冉有沉吟地说,“知道什么叫内丹和外丹吗?”

“不知道。”乔枫摇头说。

“简单地说,修道之人在丹炉中用金石炼的丹就是外丹,在自己体内用精气炼的丹就是内丹。无论外丹内丹只要炼成就能得道成仙。”

乔枫懵懵懂懂地听着,难道冉有要自己炼这个什么丹吗?

“我要用你的心为熔炉,用你的血勇、脉勇和骨勇炼成一把宝刀……”

“宝刀!”乔枫失声叫道。

“对,这把宝刀也算是一种内丹,它的本质就是神勇。一把神勇的宝刀,三尺之内鬼神辟易,五尺之内虫鼠逃遁!等这把宝刀炼成,这个世上还有你害怕的东西吗?”

是!是!这不就是他膝前横一把宝刀,等穆荣一伙前来的梦想吗!

“炼宝刀复杂吗?”乔枫担心地问。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帮助你的,你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乔枫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大师,您说要以我的心为炉来炼宝刀,心能当熔炉吗?”乔枫不放心地说。

“怎么不能?”

“心只是一个给全身泵血的器官呀。”乔枫想起生理课上所学的,不免有些沮丧。

“那只是西医的说法,”冉有轻视地笑了。“中医上对心的理解相对全面一些。因为西医只是小科学,中医是种大智慧。但既使中医也无法窥见心的全豹。”

乔枫静静地听着。他只希望对方是正确的。

“心很了不起,佛家说:大哉心乎,天之高不可极也,而心乎出天之上!外国一个作家说:世界上最宽广的莫过于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而比天空更宽广则是人心。他们都说得对。咦,你不是抄过许多这样的句子吗?”

乔枫拼命地点着头。现在他确信无疑了。

“你不是还抄过‘心似熔炉身似煤,燃烧未尽不为灰’这样的句子吗?”

乔枫继续鸡捣米似地点着头。

“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乔枫激动不已,没想以前的梦想竟然都会成真!但是,自己能炼宝刀,那么别人也会有这个可能,比如穆荣……

“傻小子,你的内心丰富敏感,什么事又都闷在心中,勇气又从未外泻过,所以才能炼成宝刀。至于像穆荣之流,心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现在就更是一堆渣滓。他能干什么?最多只能当一个陪练!不是每个人都能练宝刀的,也不是每个人都碰见我的!”冉有明察秋毫地说。

乔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彻底放心了!

“你的学习成绩很一般吧?”冉有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乔枫红着脸点了点头。

“因为傻小子你的心还是混沌一团,没有开窍。我给你炼起刀后,说不定还能开窍呢!”

“真的?”

“咱们走着瞧吧。”

“咱们什么开始炼刀呢?”乔枫简直一分钟都等不住了。

“第一步,你先进校田径队,”

“啊!”

“明天你就去找校田径队的关老师,他肯定会要你的。然后你听从我的指示就行了。”

“真的?”

“难道我还说假话不成?”冉有都有些恼火了。

“我的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真的“神”了!所有的好事情全都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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