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令我骄傲的那个人
那些无私的爱改变我一生
与工作斗争的人
安迪·彼得曼
我不是那种偷听别人闲聊的人,但是有一天深夜,我走过我家院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干着偷听的事。
我的妻子正跟坐在厨房地板上的最小的儿子说话,我静静地停下来,在门的遮掩下在外面听起来。
妻子似乎已听到孩子们都自夸他们爸爸的工作。诸如他们都是高官显宦之类……接着他们问我们的鲍勃:“你父亲有什么样的好职业?”鲍勃好像有点不自然地低声咕哝道:“他只是个与工作斗争的人。”
我细心的妻子一直等到其他孩子离开,才把我们的小儿子叫进屋里来。她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儿子。”边说边吻他有酒窝的双颊。
“你说你父亲只是个与工作斗争的人,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我怀疑你是否真正理解那其中的含义,下面我将向你解释。
“在所有工厂里,那将使我们的国家更强大,在所有的商店、商场、汽车行业里,那将使我们每天都竭尽全力。正是普通的与工作斗争的人来完成伟大的事业!当你看到一座新房子建起来的时候,你应记住这一点,我的儿子!”
“高级官员拥有优雅的办公桌和整洁的环境。他们计划宏伟项目……签订契约,但是把他们的梦想变为现实的,是那些普通的与工作斗争的人!应记住这一点,我的儿子!”
“如果所有的老板离开他们的办公桌停止工作一年,工厂机构仍能够高效率运转。如果像你爸爸那样的人不上班,工厂就运转不起来了。正是普遍的与工作斗争的人来完成伟大的工作!”
当我跨过门槛的时候,我强忍住眼泪并清了一下喉咙。
我的小儿子从地板上跳起来,高兴得眼里都放出了自豪的光芒。
他拥抱着我说:“嘿,爸爸,我真为是您的儿子而感到自豪……因为您是完成伟大事业的特殊人中的一员。”
你是令我骄傲的那个人
莱斯·布朗
有一天,在十一年级,我走进一间教室去等待我的一位朋友。当我走进教室时,那里的老师华盛顿先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并要求我到黑板上去写些什么,去解答问题。我对他说我不能去做。他问:“为什么不能?”
我说:“因为我不是您的学生。”
他说:“这没关系,不管怎样,请到黑板前。”
我说:“我不能。”
他问:“为什么不能?”
我因为有些窘迫而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说:“因为我是弱智的学生。”
他从讲桌后面走了出来,注视着我说:“不要再那样说了,别人对你的看法不见得一定符合你的实际情况。”
对我来说,那是非常自由的一瞬。一方面,我被羞辱了,因为别的学生正嘲笑我,他们知道了我是在特殊教育班就读;但另一方面,我获得了自由,因为华盛顿先生使我意识到了我并非一定要生活在别人对我的看法的圈子中。
就这样,华盛顿先生成了我的良师益友。在这次经历之前,我在学校里已经失败过两次。上五年级时,我被鉴定为弱智的学生,被从五年级降回到了四年级。后来上八年级时我又再一次遭受挫折。但是,华盛顿先生的出现使我的生活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我总是说华盛顿先生是在戈森的思维中运转。戈森说过这样一句话:“低标准、低要求,则人自甘平庸;高标准、严要求,方可造就成才。”同卡尔文·劳埃德一样,华盛顿先生相信:“没有人会在低标准中升起。”他总是让学生们感到他对于他们寄予很高的期望。这样,我们奋斗着,所有的学生都在奋斗着,以便能够达到他所期望的标准。
有一天,当我还是低年级学生的时候,我听到他正在给一些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生做演讲。他对他们说:“你们拥有伟大的天赋,你们拥有特殊的素质。你们中间如果有人能够对你自己、对于真实的你、对于你将会给这个星球带来什么以及对于你的特质,所有这一切的远大前景给予一瞥的话,那么在历史的前后关系中,世界将再也不会是相同的了。你们会使你们的双亲骄傲,会使你们的学校骄傲,会使你们的社会骄傲。你们会触动成千上万的人的生活。”这是他对高年级的学生做的讲演,但听起来好像针对我一样。
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们站立起来对他报以欢呼。之后,我在停车场赶上了他。我对他说:“华盛顿先生,您还记得我吗?您给高年级学生做演讲的时候,我正在礼堂里。”
他说:“你在那里干什么?你可是低年级学生。”
我说:“我知道,但您演讲的时候,我从门外听到大厅内传出了您的声音。先生,您那个演讲是针对我的。您说他们拥有伟大的天赋,我也在那个礼堂,我也拥有伟大的天赋吗?先生。”
他说:“是的,布朗。”
“但为什么事实上我的外语、数学和历史都不及格,而且我还不得不到暑期补习班中去补习,那是为什么呢?先生。我比大多数的学生都迟钝。我不像我的弟弟、妹妹那样聪明,他们就要到迈阿密州立大学去就读了。”
“那没关系,这仅仅意味着你还得加倍去努力。在你的生活中,你的年级不能决定你是谁或者你将来会创造什么?”
“我想给我母亲买一套房子。”
“这是可能的,布朗,你会做到的。”他转身再次打算离开。
“华盛顿先生。”
“你现在还有什么事?”
“嗯,先生,我是这样的人,您记住我,记住我的名字,总有一天你会听到它的。我一定会让您骄傲。先生,我是这样的人。”
对于我来说,学习是真正的斗争。过去,我的年级之所以不断上升只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坏孩子。我是一个有趣的小孩,总让人发笑,很懂礼貌,还满怀敬意,所以老师们都愿意让我通过,但这对我没有好处。而现在,华盛顿先生供我所需,他使我有责任感,使我相信我能够处理它,能够实现它了。
在我上中学的最后一年,华盛顿先生成了我的指导教师,虽然我依旧是特殊教育班的学生。在正常情况下,接受特殊教育的学生是不能参加演讲和演出的,但学校为了能够让我和他在一起而做了特别的安排。由于我的学业成绩开始上升,校长也看到了这种结合的既成事实以及他对我所产生的影响。我的声誉也在逐步上升,这在我的生活中还是第一次。我打算同戏曲系的学生一起做一次旅行,并且为了让这次旅行能够走出小镇,我不得不使自己博得他人尊敬。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华盛顿先生调整了我对自身的认识。他给了我一个关于自身的更加广阔的远景,超越了我的智力条件和生活环境。
几年以后,我制作了5部在公众电视上播放的专题片。当我的节目“你应受报答”在迈阿密的电视教育台上播出时,我让一些朋友通知了他。他从底特律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电话机旁期待着。他问:“请问,我能和布朗先生讲话吗?”
“您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
“噢,华盛顿先生,是您吗?”
“你是令我骄傲的那个人,对吗?”
“是的,先生,我正是。”
哈蒂小姐
史蒂芬·格林
我一出生就是个有学习障碍的孩子。我想象力错乱的情况被称为“难语症”。得了“难语证”的孩子学单字学得很快,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理解方式和常人不同。我感觉到我的世界多彩多姿,充满着形形色色的“单字”,并引申出了相当多奇特的字汇,这使我的父母对我的学习能力相当乐观。让我害怕的是,我在一年级时就发现字母比单字显得重要。难语症的小孩把字母前后颠倒,没法像别人一样照正常方式排列它们。所以我的一年级老师说我“学习有困难”。
她把她的观察写下来在暑假前交给了我的二年级教师,以使她在我上课前能够想出针对我的特别教法。我上了二年级,可以知道数学问题的答案,却对得到答案的繁复过程无能为力,而我也发现,繁复的过程比答案重要。
这时我对学习过程感到完全无助,变成一个说话结巴的人。因为无法直截了当地说话,无法完成一般的数学题目,也无法适当地拼出字母,所以我变成了一个祸星。我创造了在每堂课都须坐在最后一排的悲剧,以离开老师的视线。万一被叫到了,我就含糊地回答:“我不——不——知——知道。”我的命运似乎被注定了。
我的三年级老师在我上三年级前就知道我不会说、不会写、不会读也不会做数学题,所以她对应付我毫不乐观。我发现装病可以作为让我顺利毕业的武器。这使我可以把时间花在学校医务室那边,而不必待在最后一排;也可以找到一些模棱两可的理由留在家中或被送回家,我的三年级和四年级就如此悲剧。
到了五年级我的命运改变了,上天把我放在严师哈蒂小姐的监管之下——她是美国西部最严格的小学老师。她曾经徒步翻越过落基山脉,这个了不起的女人,对我来说就像熊熊的火焰。她用她的双臂拥着我,说:“你不是学习有困难,你只是与众不同。”
现在人们看待与众不同的孩子的潜能是怀有期待的,这总比人们从前把他们当笨蛋看乐观得多。她说:“我跟你妈谈过,她说当她念东西给你听时,你记住的是图象化的东西。只是当你被要求把它们组合文字和片断时有困难。叫你大声念东西似乎也成问题,所以如果我在课堂上叫你读课文前,我会先让你知道,那么你前一天在家时就可以预习它,然后我们就可以在其他孩子面前朗诵出来。你妈还说只要你看过一些东西,你就可以深刻了解并谈论它,但当她要你逐字读它或写下来时,你就会面对字母不知所措、不知所云。所以,当我要其他孩子朗诵和填写卷子时,你可以回家,这样可以减轻你的压力,用你自己的时间做它,第二天再把它带回来给我。”
她还说:“我注意到你对表达自己的思想会犹豫、恐惧,而我相信每个人的意见都值得参考。我看清楚这件事,而我不确定会成功,但它可能帮得上忙。有个人名叫戴莫斯·席恩斯——你可以念出戴莫斯·席恩斯吗?”
“戴——戴——戴……”
她说:“很好,你会做到的,他有一条难以驾驭的舌头,所以他把石头放在嘴里,不断练习,直到他能控制。因而我拿了一些弹珠,它大到你吞不下去,我已经洗过了。从现在起,每当我叫你来时,我要你把它们放在嘴里,忍耐着说出话来,直到我能听见和了解你说的话。”在她坚定的信任和对我的理解支持下,我知难而进,驯服了我的舌头,终于能够说话了。
第二年我上了六年级,很高兴又是哈蒂小姐当导师。我有幸在她的指导下受益两年。
多年来我一直和哈蒂小姐保持联系,而几年前得知她患了晚期癌症。我虽在千里之外,但马上毫不犹豫地买了机票,排(至少是比喻上的)在几百个她的特殊学生之后——这些人也一直跟她保持联络,并为重新开始他们的联系而展开了一趟“朝圣”之旅,希望在她人生的最后阶段把他们的情感带给她。这群人是非常有趣的组合——3个美国参议员、12个州议员和一群各公司的高级行政主管。
有趣的是,在资料表中,我们发现我们之中3/4的人在进入五年级时都被学校教育吓住了,相信我们脑袋有问题,被命运和幸运摒弃。而当我们接触哈蒂后,她使我们相信,我们有能力、卓越不凡,也有影响力,如果我们尝试的话,我们有能力创造迥然不同的人生。
意外的礼物
邓肯·托比·西松
我们会影响学生吗?是的,我们有这样的影响力。
在我担任小学校长的第二年,我被调到俄克拉荷马州中部的一个农村社区叫亚力克斯的地方工作。由于我在这所小学算是新人,因此我觉得必须先认识学校里的学生。学校老师设计了一份读书计划,以鼓励学生阅读各种书籍。因为我和五年级一位名叫W·R的同学都喜欢同一种类型的书籍,因此我们成了好朋友。
W·R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们两人经常利用午餐、下课和球赛时间聚在一起。有时候他会要求他的老师让他来我办公室和我讨论书籍。他的学习欲望很高,有时候我都觉得快要赶不上他的进度了。
当了两年校长之后,我决定离开亚力克斯到大一点的学区工作,很难亲口告诉W·R我要离开的事情。我们两人在亚力克斯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友谊和尊重。他总是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而且总是毫不保留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他尊重我,是因为我花时间和他讨论事情吧!他知道我关心他的学业,也关心他的生活等其他方面。
在学期结束时的颁奖大会会场,W·R一早就到了学校。他直呼我的名字“托比”,当我转身向后时,发现他剃掉了后脑勺上的头发,他说这是给我的道别礼物。我惊住了,但心里非常高兴。他是多么看重我们之间的友谊啊!更让我惊讶的是,W·R是在他父亲的帮助下剃掉这撮头发的。
无论我是当天就退休,或是继续再教50年书,我相信没有任何礼物会比W·R这份不平凡的礼物来得更让人开心了。
我们会影响学生吗?是的,我们有这样的影响力,但所凭借的不是比较谁对学生了解的较多,而是对学生的关怀,以及我们对学生的课业和他们的未来能做出多少贡献。
感恩
珍尼弗·比恩
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我知道葛雷茜脸上带着微笑,高兴地帮助一个比她更需要帮助的孩子。
3年前,麦可是我班上的学生。我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因为他说的话几乎让人无法理解。不久之后,我学会了从他拉拉杂杂的话语中抓住重点。他只和我说话,不太和同学交往:他的幼儿园生活似乎很孤僻。
班上其他同学刚好相反,他们好动,彼此之间维持着良好的互动。从同学的角度来看,和麦可说话经常使人感到挫折。有的时候他们会以嘲笑的眼光看着他,然后跑开。他们经常故意逐渐加大音量,对着麦可重复说同样的话,最后甚至会以不耐烦的神情对着麦可又叫又喊。但麦可只是看着他们,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静表情。
念幼儿园时,麦可经常做两件事情。每当发给他纸张时,他都会条理分明地把纸张剪成条状。他喜欢玩黏土,在黏土上戳洞。有一次,他看到了一堆沙子,但很快地转头跑向黏土区。其他孩子有时会围住黏土,不让他玩。
麦可似乎对剪纸和戳洞感到满足,但幼儿园的学习课程还包括堆积木、绘图、装扮、角色扮演、演讲、聆听、交朋友等等。我知道必须帮助麦可改掉孤僻的习性,但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他的测验成绩和行为表现已经符合转入特殊教育班的条件。
自从葛雷茜的父亲在附近的一家炼油厂找到工作后,便开着那辆大马力车送葛雷茜上学。和其他由父亲带大的女孩一样,葛雷茜经常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没有梳头发,脚上不是穿着钻有通气孔的运动鞋,就是上面绑着炫丽饰片的便鞋。和她身旁其他衣着整齐的同学比较起来,她就像个流浪儿一样。
由于葛雷茜的母亲抛弃了她,因此她和女性相处显得有些困难。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她经常游走在校规边缘。在说故事的时间,她会离开小组到处观望,迫使我停止阅读,哄她坐回座位。打扫教室时,她会以鞋子不见了为借口,好使自己能慢点行动。她是个名符其实的“慢半拍”,因为她担心和同学一起行动时我不会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