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下课的铃声响起,从教室里出来的男生女生,熙熙攘攘,明媚的笑脸,分享不断地说说话。
勾肩搭背的男生,高挑瘦削的背影,纯白的衬衫,深蓝色的仿西装式长裤,在低语的时候,引得走廊里来回的女生不住地回头张望,眼眸里都是炙热的崇敬和爱慕。
林霄御看着,暧昧的回着挑逗的眼神。
肆意风流的眉眼,在低转间夺魂摄魄。
华与墨看着林霄御,眼里都是习惯了的无奈,低沉的嗓音,“收敛一点,你的荷尔蒙太多了。”
林霄御耸耸肩,笑着说道,“不会是嫉妒我的桃花运比你旺吧。”神情里的自信骄傲是一般男生模仿不来的清贵。
华与墨正听着林霄御的每日一辩和自我赞扬,却发现林霄御突然停下来脚步,止了声音。华与墨随着林霄御的目光,落在前面行走的女生身上。
女生的背影中,长发已经过腰,带着仕女的婀娜柔美,在微风里发尾是经过了打理的凌乱,添加了些活力致意。
“明明都是一样的校服,为什么她就看起来特别可爱。”林霄御笑着,眼神里不带一贯的调笑,甚至有些正经的态度。
“你有没有觉得姜子禾漂亮了许多啊。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是变了许多。”瞬间又回到了林霄御的调戏姿态。
华与墨也还是注意到了林霄御声音中的跃跃欲试,剑眉于眉心处微皱,不同于林霄御生气时的凌厉,也带着惹人怜惜的迷惘。
华与墨想,“不知何时起,霄御对姜子禾起了心思。”
华与墨刚想要说话,见林霄御想要上前拦住姜子禾的已经迈出的步伐,甚至靠到华与墨耳边,姿态调笑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与墨,你看。”
华与墨也情不自禁地顺着林霄御的话语往姜子禾那里看。
面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姜子禾,华与墨已经是习惯性的去注意,在乎。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在意到。
一个男生,乖巧的好学生的模样,柔顺的黑色头发,脸颊两侧刚过了耳朵,说话的时候,看着自己对面站着自己喜欢的人,姜子禾,的时候,说话总是断断续续,会害羞,耳朵根上会泛红,直至整只耳朵。
五官也好看,是当下最受宠爱的花美男的样子,不会过于艳丽,也不会过于娘气。气质也温和,好像姜子禾对他也有一些好感。
“姜子禾,我,我喜欢你。”男生明明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却还是看着姜子禾的眼睛,想要第一时间听到回答的谨慎可爱犹如小仓鼠的姿态。
“他的表情好萌。”姜子禾心想,只是,“抱歉。”说,不想伤害他,他好像还未沾染上世俗的沧桑和阴厉。她知道误人、拖人一生的悲哀。
“为什么?”男生的眼里都是祈求和不解,想,“我真的好喜欢她。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只是我见到她之后就信了。”
姜子禾没有讲话,思绪有些恍惚,似乎她也对那么一个人说过,只是自己的态度恶劣极了,带着玉石俱焚的决裂。不像他那么低声,却也还是小心翼翼,怕伤害到自己。
这有什么可以伤害到的呢?想着,姜子禾的心脏却又丝丝抽痛,“原来我也还是在意着他的啊,与墨。”
“我有喜欢的人了呐。”
男生看姜子禾的神情里都是提起恋人的幸福,和些微掩不去的茫然。
“我叫唐钶(Ke)。”唐钶微笑着,身后自带着茉莉百花齐放的效果。他低头看着姜子禾的眼中带着祝福和怜惜,想姜子禾是否和恋人出了些矛盾,她的眼中带着她不自知的脆弱疏离,“姜子禾,你要开心。”
“嗯,祝你也开心,每一天。”姜子禾说,眉眼带笑。看着唐钶眼中的澄澈和了解,想,
“原来被你看出来了吗?”
“不过,姜子禾,我还是喜欢你。”因为你的笑真挚、温暖人心。唐钶望着姜子禾,想着。虽然有些遗憾,眼里却还是温柔一片。
姜子禾终究没有收下他的情书。
浅蓝色的信封,干净秀丽的笔迹,“唐钶”,只有姜子禾指尖曾经碰触过纸页明晰而暖宜的触感,“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的放手。
华与墨看着姜子禾与唐钶的距离如此近,只有一步之遥,而且姜子禾看着唐钶的眼神里没有对纠缠她的人一贯的厌恶感,她的眉梢到眼里到嘴角都浸润着甜美的笑意。
华与墨的内心些许涩意。
而且唐钶比姜子禾高一头,似乎只要唐钶一低头,一伸手,就可以将姜子禾搂入怀中。而姜子禾的眼里似乎也不会带任何抗拒的色彩。
“这真是危险。”华与墨想,他的阿禾什么时候允许了其它男人的靠近,明明,明明她也一直在拒绝着别人,挂念着……自己啊。
林霄御看着华与墨不变的神色,只是注意到华与墨还是有着不安定的眼波翻乱,不安分地笑了。
林霄御与华与墨的眼前,唐钶已经离开,校门口的转角,只有姜子禾留在原地,视线还一直停留在唐钶离去的方向,在发呆。
“阿禾。”华与墨瘦高,他的腿极长,多跨了几步,已经来到了姜子禾的身后。他的声音低柔,面对姜子禾时,总是宠溺的姿态。
听到华与墨的声音,姜子禾还有些恍惚,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刚刚的事情他有没有看见?他……会不会在意?”
她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华与墨也只是静静地等着,仿佛对着姜子禾时,总是有着不尽的耐心。从小到大习惯了阿禾的闯祸。
华与墨也曾经以为姜子禾只是从小娇纵了些,只是没想到她后来不知后果的做了那么多伤害李媛媛的事。
等华与墨意识到他认为的和事实并不一样的时候,他和姜子禾之间,对的和错的,相信和不信的,也早已经说不清对与错,或者是谁是谁非。
毕竟,那时我们都深深的爱过一个人,偏执过,决绝过。只是,也会错过一个人。以为只要不捅破那层纱,我们还会是朋友,只是没想到连仇人都做不到。毕竟,一人说,“我不恨你,也不愿意在想起你。”
只是这时的华与墨,还是在乎姜子禾的华与墨,他想,“他是阿禾的华与墨啊,最信赖的人啊。”
华与墨还是在乎姜子禾的态度的。
华与墨不喜欢姜子禾有心事,还瞒着他的样子,他想,“阿禾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那个男生。”
只是他看得出,姜子禾此刻的眼里,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忽然他的心就变得暖暖的,满满的,像是喝了一杯热奶茶的饱腹感。
“你……”姜子禾不知华与墨究竟要说什么,毕竟,华与墨已经许久没有主动来找过她。虽然在离华与墨的生日只有几日,但在她的记忆中,已经过了半辈子的距离。
姜子禾抬头看着华与墨的眼里,还带着些微无法抹去的陌生感。
“阿禾”华与墨低低念着姜子禾的小名,他想,他不喜欢阿禾现在看他的眼神,思念却也带着挣扎,“你”,华与墨差点就说出了口:你是不是不愿意见到我。
华与墨想,他现在的心又有些痛了。
可是,在林霄御的眼里,这几秒里,姜子禾和华与墨的眼神里闪过了太多的东西,颇有爱恨情仇,缠缠绵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帝王感觉。
似乎是看不下去,华与墨与姜子禾的文艺,便也开口,“姜子禾,你也,在啊?”
林霄御的语气里,总是带着“我们很熟”的感觉。
姜子禾对林霄御说不上讨厌,只是觉得林霄御的世界观,人生观不同,按姜子禾之前的话来说,就是说她跟林霄御的气场、八字不合。
姜子禾总觉得林霄御的身上带着危险感觉,似乎……他用狂欢的姿态,却识透了人心,也将所有人掌握在股掌间。
“嗯。”姜子禾淡淡应着,只是看向华与墨的脸上,似乎等不到他的回答,她就会马上离开的样子。
林霄御扯扯嘴角,看不惯姜子禾的样子,薄情的样子,似乎“他林霄御对她姜子禾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似乎看两眼,不,是多看一眼都是浪费的。”
他不喜欢,“他可是最受欢迎的林霄御啊。”林霄御想,“怎么能栽在她一个小魔女手里。”,也是一副不折不饶的姿态,要吸引姜子禾的注意力。
林霄御开口说了许多。
姜子禾也淡淡的应了许多,只是内心还在防备着。只是发现,林霄御似乎真的只是,无聊了。
后来,姜子禾跟林霄御说了许多,只是两个人都不记得说了什么,也许只是无关营养的话吧。
反正两个人都不在意。
“阿禾,今晚有空吗?”当了背景墙许久的华与墨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