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来，青松和刘苦也乘坐一艘小舟跟随其后，只是刘苦总是无声无息的打量北宫筝，深思不定。
这一日，风平浪静，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一艘楼船筝歌阵阵，船头一名白衣男子和三名女子饮酒作乐。
北宫筝略微皱眉。
一名情报员名宋毅思索道：“好生奇怪。”
另一人李幸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大家公子总有些纨绔子弟，假模假样去雒阳读书。”
“是敌人，我感觉了杀气。”北宫筝低声道。
“怎么会，他们胆子太大了吧，马上就到雒阳，两岸国安局警察在四处巡查，他们不要命了。即便得手也逃不走啊！”李幸惊讶道。
“鼠有鼠道蛇有蛇道，既然打算出手，他们肯定有计划的。现在怎么办？”宋毅道。
“叫人，先下手为强。”李幸冷笑道，“我就不信了，一帮子老鼠还能翻天不成。”
“再等等，情况还不明朗，先慢下来探探路数。”北宫筝摇头道。
“好。”
那艘楼船并没有减速，反而然后逐步远去，筝歌远去渐渐不可闻，徒留远方花枝招展的模糊模样在前方飘荡。
“吁，虚惊一场。”宋毅长出口气。
“没那么简单，跟我来。”北宫筝带两人退回船舱，掏出望远镜查看。
他们三人临走时，农夫出借望远镜，单凭这个东西，一路之上几次悄无声息的避开偷袭。
“哼，果然不怀好意。”北宫筝看了会冷笑道，然后随手递给他们。
两人接过手，看过后，脸色丕变。
视线中，那艘楼船撞翻几条小船，一群人在河面打捞落水之人，撞船之处河道本就狭窄，直接造成河道堵塞。更远处两艘巡查官船正在驶来，这样看只怕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此时距离宜阳只有百里左右，往东南方向走越过熊耳山就是伊水，西北过崤山则是谷水或者黄河，回头也不合算，去卢氏有两百里左右，比宜阳还远。
如今是进退不得。
商议一番三人打定主意，下船穿过虢略地去陆浑，然后通过伊水穿伊阙关进雒阳。一路之上又是陆路又是水路，想必对方也摸不着头脑。
刚打定主意，就听有清朗声音传来：“敢问船家何在？”
三人一惊，透过窗户望去，一艘乌蓬柳叶小船，上面两个人，一个老者站在船头，一名青年。
宋毅李幸心中不禁一定，是青松道长和二世子，公开交流，看来是打算过来商议一番。
宋毅低声对北宫筝道：“自己人。”然后走出船舱，拱手笑道：“敢问老丈有何指教？”
“惭愧的很，我们这艘小船似乎有些漏水，敢问可否搭载我等两人一番到渡口。”
宋毅笑呵呵道：“老丈和壮士，还请上来，勿需客气。”
“如此，那便多谢了。”
两艘船很快靠近，宋毅扔下绳索。
青松刘苦两人上了船，三人随意闲扯几句。
宋毅邀请两人进船舱共饮一杯。
青松刘苦推辞一番进入船舱。
一进船舱，两人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互相介绍一番，青松沉声道：“除楼船外还有三艘船，明面上一共六个，船舱内肯定有其他人。你们这里有几个人？”
“除我们三人外，还有两名船把式，都是自己人。”
“你们水性如何？”
“情报站敢外放的，会水是最基本的。”
“如此甚好，不知北宫姑娘水性如何？”
北宫筝皱眉道：“极好，但是这里的水过于浑浊了。”
另外几人不明白“极好”是个什么概念，是和谁对比的，但是后面一句“过于浑浊”就似乎明白了。
但是后面一句又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北宫筝随手从自己包袱里面取出一个头盔道：“我有这个东西，可在水中睁眼，但是这水质却又不知道能看多远。如有必要咱们到时候拉着一根绳子，都跟着我走。”
刘苦有些怀疑道：“潜水镜？”
“不错，这名字好，我称为回气水盔。”北宫筝又骄傲道，“我自己做的。”
青松点点头，看的出来，虽然略有不同，但是应该是可以用，便道：“如此就太好了，我们这次出来也带了两个。”
刘苦听到赶忙从自己包袱里取出两个潜水镜。
类似现在游泳镜，架子用的钢，密封处的是石油萃取物沥青和一些添加剂制成，效果比不上橡胶但比北宫筝的要好上许多。眼镜旁边有支架，用来挂透气管。
宋毅李幸不禁大喜也把自己的拿了出来，笑道：“这艘船属于传递站的，这种装备在船上是必备的。”
刘苦眨眨眼笑道：“秦大人真厉害，手脚真快。”
宋毅无奈笑笑道：“量不够，优先给了咱们了。”
“既然如此，咱们商量下计划。”青松不想他们纠结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便提议道。
四人随即开始商议。
北宫筝没什么想法，在她看来，这种事情不关自己的事情，能省事就是省事吧，既然无聊，便拿起来和自己的对比一下，发现还是军方的玩意还用，唯一不好的就是头发会全湿透，镜片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好像水晶，但是没水晶好看，但是透过镜片看的更清晰。
不禁更是对雒阳之行更加向往，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神思恍惚之极，青松唤道：“筝姑娘，筝姑娘？”
“啊……刚才想事情走神了，对不住。”北宫筝一脸歉意。
青松心道这女子心好大，道：“刚才商量一番，我们分兵三路。我、苦儿和宋毅三人分别下水，同时凿穿对方三艘小船，然后回来。李幸守住咱们的船底。你和另外两人在船上接应。”
“好。”北宫筝点头答应。
计议已定便立即行动。
三人带好东西，青松刘苦退下外衣****上身便下了小船。
假作维修船只，折腾一阵，小船漏水倾覆。
两人假意不通水性，在水中呼救。
宋毅见状，大呼小叫跳下水。
三人立即分开，各自动手。
北宫筝和李幸在船头一人一柄竹竿好似准备打捞。
三人潜入水下，悄无声息的向各自目标进发。
此时，水面上许多船只纷纷停下来，大量的人走出船舱站在船头，大呼小叫指指点点，一时间水面上呼喊救命的声音此起彼伏时
刘苦头一次执行任务，心中很是兴奋，下潜到三米左右，急速冲向目标，抬头看到船底，就径直冲了上去，抽出腰间两把三棱刺，冲着船底猛插去。
刘苦心中这事情对方肯定会察觉，便没有什好伪装的，动作快就行。
眨眼间，船底被他捅了五六个窟窿形成一个圆。
船舱有人人大叫：“水下有人！”然后冲了出来。
话音刚落，一串弩箭射来。
正是北宫筝发现对方察觉射箭来骚扰对方。
射伤两人，其余再次退回船舱。
与此同时其他两艘也发生类似情况。
刘苦听不分明，但是也知道对方察觉，事不宜迟，左手猛地再插进去，却没有抽出来，然后一拳砸向圆圈中心。
“嘭”的一声，圆圈没有碎裂却有了裂缝。
刘苦想都不想，再来一拳。
此时，两个黑影跳入水中。
却是对方砍破船舱从另一面跳入水中。
刘苦看的分明，牙关紧咬再来一拳。
“嘎嘣”圆圈被彻底打断。
刘苦猛地一推船底扭头就跑。
跑了两步回头看去，却发现对方胡乱挥刀在水中乱砍。
不禁一乐，水下浑浊对方睁眼看不清楚，而且眼睛生疼。
有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刘苦自忖气还够，便反身回去，悄悄绕到一人身后，冲着后心就是一刺。
然后猛地踹了对方一脚，迅速向自己的船游去。
鲜血瞬间冒了出来，那人吐出一串气泡，奋力划了两下便停了下来，就这样死去。
刘苦返回拽住绳索被李幸拉了起来。
翻身上船，发现另外两人已经到了。
还没说话，甚至站立未稳，船只向后方前方冲去。
刘苦赶紧扶住船帮，抬眼望去才看到对方三条小船拼命的向自己围过来。
青松擦拭一番，穿上外衣，淡淡的看着后方冲来的小船，冷笑道：“想法不错，但是——你们追的上吗！”
三艘小船追了半里左右终于彻底沉入水中。
但是他们一路前冲，距离那艘楼船也不足三里地了。
青松下令往右想办法靠岸。
他们找了机会靠近岸边，跳下船，在齐腰深的水中一步步走上岸。
船只随后继续沿着雒水前行，应对国安局和警察的问询。
唯一麻烦的是现在是四月份还有些凉。
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烤火将衣服烤干。
几个男人是无所谓，唯独北宫筝比较麻烦，所以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完事。
不过这也是靠近雒阳，而且暂时没性命之危才这么矫情。
前些天，北宫筝太史慈他们在云梦泽逃命的时候哪里有时间搞这些。
北宫筝此时相比以前可是更加放松，这些年孤身到处窜，受的罪可是比这些要严重多了，所以相比起来，最矫情的还是北宫筝。
下一步就是翻山越岭。
目标——陆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