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王爷休了我。我不想呆在王府了!”
裴瑟语出惊人,闻言,裴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好半响待反应过来之时,她猛的去关上房门,回头对着裴瑟急急道:“你疯了,若当真让王爷休了你,你回去还怎么嫁人?难道你打算这辈子不嫁?”
“就算是不嫁,也总比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人好。”
“阿瑟!”裴然急急的在房中踱步,“你不是不知道姨娘是什么样的人,若你当真被休回去,回到家也只得在姨娘的刀嘴上过活,而且爹本来就对我们不闻不问,如此一来,情况只会更加糟糕,阿瑟,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向来都有的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姐姐,我们可以不回去!”裴瑟诚恳的看着裴然道,“只要姐姐信我,我们可以找一处小地方,那怕是种一亩黄田也好,都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阿瑟,你别忘了!你是皇上亲封的公主!若是被休,蒙了擎国的脸面,试问就算爹爹能放过你,皇上能吗?只怕没走出祈国的国土,我们已经命丧于此了!”裴然一语惊天。
“这样……”裴瑟怔怔立在原地,这个问题,她居然从没有想过。
见她呆立在原地,面色苍白,裴然终究不忍心,咬牙思索了好半响,裴然看着她道,“阿瑟,如果你当真不喜这个王爷,姐姐给你想办法。”
“还有办法吗?”裴瑟怔怔问出声。
裴然顿了顿,上前一步在裴瑟耳边低语,闻言裴瑟睁大了眼睛:“这样真的可以?”
裴然点了点头:“唯有金蝉脱壳,我们方可无声无息的离开。”
裴然裴瑟的身上都有一个大秘密,亲爱滴们猜测是什么?接下来的狩猎会出现大家意想不到的事哦,也是事情的转折。 八月三十,天凉,微风。
一大早,裴瑟便收拾妥当。因着晚上的计划,她的打扮格外简单,身上是素净的长裙,头上的发更是绾成一个髻,没有任何多余修饰。
裴然进来时,眼前一亮,她的打扮也是格外简单,二人相携着出了府门。
府外早有管家候着,见二人出来,他躬身道:“王妃请上马车,王爷已先行入宫。”
他已经走了?
裴瑟心下一喜,他不在倒正好。因了那一日的事件,幽琴歌倒是来过几次,但都被自己拒之门外,时间一长,他便不来了,她自然也乐得其所。
“阿瑟,你真的放得下他么?”
裴瑟的性子,早在相府时,她便因了刘子夜不肯出嫁而被继母虐待,眼下她已经是幽琴歌的人,难道真的狠得下心离开?她自然不知道,洞房夜的事情,只以为裴瑟已经是幽琴歌的人。
“姐姐,我已经决定了!”心中虽有眷恋,但想到他满院子的夫人,她不得不逼自己狠下心。
裴然点了点头看向车外,因着是清晨,外头的人并不多,街上也只有几个卖早点的铺子开着,因此马车赶得极快,不到一个时辰,二人已经到了宫门口。
车夫在外头低声道了句:“王妃,到了!”
裴瑟昏沉睁开眼,裴然起身扶她,在她手心捏了一下后,这才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二人才下来,便见了宫门内有车辆出来,明黄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犹如长龙,浩浩荡荡。
果然是皇家出猎,这样看去,气势格外庞大。
似乎迟到的就她们二人。有侍卫见到他们,急忙去回禀,只见当头那辆车内有一人探出半张脸来,正是幽离。
他似是看了这边一眼,随即与那侍卫说了什么,车架又继续远去,那侍卫领命后急忙上前领着裴瑟候在一旁,直到一辆同样明黄的车架驶过,他这才命令停下,领着裴瑟上了马车。
幽琴歌一袭白衣正闭目养神,见到她进来方睁开眼睛淡淡道:“来了?”
裴瑟点了点头,避开他的目光,挑了一块离他最远的地方坐定,方才闭上眼睛假寐。
手背忽然一暖,裴瑟睁开眸子,便看到幽琴歌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摩擦着:“怎么手指这样凉,可是冷?”
裴瑟不自然的缩回手,心口狂跳,她不敢看幽琴歌,只撇过头看向帘外隐约掠过的景色道:“只是刚刚吹了风,不碍事。”
余光中,似见了侍卫领了裴然去往后面的车驾,她安了心,遂闭上了眼。
车子缓缓行驶起来,幽琴歌皱眉看着她紧闭的双目,好半响,竟似负了气,命人停下车架后,往后走去。
裴瑟一问方才知晓,原来此次出行,他带的并不止一人,早在自己出门前,他已经携了四夫人沈碧色入了皇宫,只是眼下,她在后头的车架里面罢了。
心头发凉,她索性扯了车内的毛毯,盖在身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听说此次狩猎的地方是皇家园林,离京城并不远,半日的路程即可到达。
裴瑟听着外头的躁动声醒来时,外头竟没什么人,好在不远处,正见了裴然与几个侍女说这话,见这边有了动静,她急忙跑了过来。
“看你,都睡一下午了!”扶她下车,裴然满脸责备。
裴瑟这才惊觉,原来竟已经下午了。
“阿瑟,我领你去看看我们的营帐,那可是个绝佳的好地方呢。”说这话时,裴然却又换了一副眉飞色舞的神情。
裴瑟不知道她所谓的绝佳究竟指的是什么,不过待来到营帐时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也不知是不是因了刚刚王爷下车让下人们以为她不受宠的缘故,所以她的营帐格外偏僻,而且留守的侍卫也不多。
殊不知弄巧成拙,这样一来,倒让二人有了逃跑的绝佳机会。
裴然让裴瑟在营帐内歇息着,自己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只听门口隐约有说话声,她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听到外头裴然的喊声。
“阿瑟,快来帮忙!”
裴瑟慌忙出了营帐,正见了裴然拖了个男人往帐内走来。
她心下一惊:“姐姐,这是……”
“阿瑟,这是别无办法的办法,你若是要离开,必须得有人替我们留在这里。”裴然的眉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姐姐……”裴瑟喃喃道,“我只想离开,并没有想过要杀人。”
“可是,如果大火过后,营帐内没有尸体,到时候为我们守门的这二人有失职之罪同样必死无疑。”她们计划便是在二人偷偷离开后,一把火烧了营帐,来个金蝉脱壳。
裴瑟怔怔立在原地,裴然的话无疑是极有道理,可是,毕竟是两条人命……
“阿瑟……”忽的停得一声唤,竟是有人来了。
裴瑟一惊,眼看着裴然手下昏迷的侍卫,来不及多想,朝裴然使了个眼色过后便急急跑了出去。
却见是幽希然翻身从马上下来,一袭红衣,格外惹眼。
“阿瑟……”他急急前进两步,忽然又止住步子,有些局促的唤道,“三嫂……”
见是他,裴瑟不自在的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三嫂。”他说罢便往裴瑟营帐方向走去,若无其事道,“三嫂留在营帐里一下午可不闷得慌?”
裴瑟心下一急,急忙前去拦他,却又想不出理由,情急之下只得道:“闷也没办法,无处可去,便只得呆在营帐中无所事事。”
“真的?”却没想到幽希然竟猛然止了脚步,转过身来,眸色希夷,“不若我带三嫂去狩猎吧,我保证,三哥回来之前,一定送你回来。”
裴瑟一怔,正见了裴然从营帐里出来,远远的,竟朝她点了点头。
裴瑟想了想道,“好啊,不过,我得带着我的丫鬟!”她伸手指向裴然。
幽希然却看也不看,满面喜悦:“这有很难,林风,带她跟上。”
话音方落也不知从哪里蹦出的侍卫竟果真牵了匹马来,裴瑟心下来不及想明白,却忽的听得身后有声音道:“三嫂,快上来。”
裴瑟回头,正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马的幽希然朝她伸出手,一张比女人更加妖冶的面容上,狭长的凤眸内全是喜悦。
裴瑟伸出手,只觉掌心一暖,她便随了幽希然的力道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幽希然圈住她,一鞭子挥在马儿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飞了出去。他的身后,林风正携了裴然紧随着。
傍晚的风有些凉,迎面的风大力吹在脸上,马儿穿刺在丛林中间,那一瞬间,裴瑟脑海中竟忽然开阔起来,恍若面前是青草绿水,一望无垠的草原,而她坐于马上,信马由缰。
“啊――”她突然伸出手朝着前头的密林大喊一声,马儿受了惊吓嘶鸣一声,双脚立起,裴瑟一吓,下意识的转头抱紧了幽希然的腰肢。幽希然身子一僵,不过也只那么一瞬间,他已经稳住马儿,嬉笑的拍着裴瑟道:“怎的这下怕了?刚才那股子野劲儿去哪儿了?”
裴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却忽然看见幽希然面色一正,她还未做反应,已见他从身后拿了弓箭,眼睛盯着裴瑟身后压低声音道:“我送你样东西。”
裴瑟还未待反应,只听得耳侧“嗖”的一声,箭入密林。
幽希然嬉笑一声下了马去拾猎物,他的身后,林风正携了裴然跟了上来。
“阿瑟。”
裴然下了马走到她跟前一个劲儿的朝她示意,裴瑟有些为难的看了入林的幽希然一眼,又看了她身后不远处立着的林风,压低声音道:“他们都会武功,我们怎么走?”
“你拿着这个,等下你摆平王爷,我摆平他的侍卫,这总该可以了吧?”裴然说着塞给裴瑟一个药包,裴瑟来不及拒绝,身后,幽希然已经提了只小白兔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