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金色略微耀眼的余晖的光芒照耀到清雅的梓亭上,池塘里,周围的景好像都染上了一种沧桑美,安宁静谧。木辛一手叉腰,一手擦着额头的汗,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干完了!” 木辛看着自己面前的梓亭,干干净净,一丝灰尘都没有。木辛以前经常做家务,或者出去打工转赚钱,因为木辛本就内向,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都是给别人干后勤工作的。这梓亭工作量虽然大,但真正干起来也挺快的。
“木辛,你全收拾完了?”周素心看了看四周,略带诧异地说。周素心刚从云织间赶来,有些凌乱的发丝沾上了额头上的汗。 “嗯啊!小意思的。”木辛自豪地说。
“哦,你动作挺快的。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木辛和周素心并排坐在石座上,两人姿色都不错,再有夕阳的渲染,真是一幅唯美的意境美人图。
“木辛,你......”周素心欲言又止,奇怪地看了看木辛,最后好像鼓起勇气,说“木辛,你还记得入水之前的事吗?”
“之前,唔,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还想在水里。很难受,然后一个人把我救上去了。”木辛回想。忽然抓住周素心的胳膊,说:“对了,素心姐,你快告诉我关于这里的一切。”终于可以知道了,激动啊!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呢?”周素心小心翼翼地问,眸中似乎有种期待。
“可能,我脑子进水了吧。”木辛放缓语调,小声说,手在大脑两侧边晃动着。此刻木辛心里很无奈,很郁闷,周姐姐怎么就不信呢?
“啊?”周素心一愣。
“呃,就是我掉进水里后,脑子被冰冷的水冲击,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木辛无奈,想想要她相信也不容易,于是转移话题,“你快告诉我吧,难不成我没事找事呀?”
周素心讶异,看木辛的表情也不像装的,真的忘了吗?周素心松了口气,但其实忘了也好,对谁都好。
“好吧。这里是扬州三大家之一的向家。这三大家关系亲近,向亦昇、乔天鸿、文澈这三人年少便结拜成兄弟,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向家代代从商,家境富裕,到了这一代,在扬州的地位越来越高,向老爷身怀壮志,想要名扬四海,可惜多病,壮志难酬,在一次外出中病逝了。留下妻子和一对儿女在人世,向夫人原是扬州三大家之一的乔家乔天鸿的妹妹,嫁到向家来,本来向老爷和乔天鸿就是好兄弟,简直是亲上加亲,向老爷死后,乔家,文家对向家都很好,都没有违背当初的誓言。并且乔天鸿栽培大少爷向亦景,大少爷虽然顽皮,爱恶作剧,但也许天生就是从商的料,天赋异禀,将来绝对是个好苗子。乔天鸿非常兴奋自己有这么个厉害的侄子,于是请求向夫人,也就是他妹妹,让他带着向亦景去跟着自己还有文澈一起学习从商,向夫人见自己的儿子有从商的天赋,又想起丈夫壮志难酬的可惜,便同意了,13岁的大少爷就跟着乔天鸿出去了。”周素心顿了顿,眼神好像有丝落寞。
“我记得也就是那时前几天吧,我和你还有巧如一起被大小姐带入了向府。”
“等等,你说的向,不是丞相的相吗?”木辛听得有些乱。
“当然不是,是方向的向。”
木辛一愣,娘啊!此向府非彼相府啊!兴奋了那么长时间,居然告诉我这不是相府,而是向府,唉。木辛心里哀怨。
“因为向夫人擅长女工,于是便开了一所云织间,做衣服,手工刺绣,生意不错,夫人闲暇时教大小姐女工刺绣,或者吟诗下棋,大小姐也乐意学,日子虽然过的平平淡淡,但也很快乐。大少爷也是可塑之才,在外面也是赫赫有名的。”
“向夫人愈发思恋儿子,虽然说商人常年在外,可毕竟都已经把7年了,儿子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夫人开始后悔当初答应乔天鸿。”
“直到前几天,有人来传信说,大少爷一行人后天回来, 夫人兴奋极了,神采飞扬,也不再哀怨。 ”
“哦。所以就要打扫这向府,迎接大少爷回来,对吧!”木辛顺着周素心地思路。不知为什么,木辛觉得周素心说“乔天鸿”这个名字时,语气很重,似乎眼里还有一丝异样。
周素心点点头。
“那我怎么会掉水呢?” 周素心低头,看不清表情,“你天性好玩,一心想着扑蝴蝶,没大注意到前面的湖,不小心就翻了。你不通水性,幸好我那时在你后面,将你救上。”
不通水性,这么巧,木辛也不通水性。
“那么我的身世呢?我是扬州的吗?”木辛问道,木辛在现代是杭州人,很喜欢江南地区,对于扬州,自然很向往,可惜从没有去过,也算遗憾一桩,如果在这儿能赏古扬州,倒也不错。
“你是孤儿,十岁之前父母相继病逝,家庭不富裕,无人可投靠,只得一个人在外流浪,我们也因此结识,你告诉我说你是钱塘的。我们路过向府,因为大小姐仁爱,所以才让我们进入向府。”周素心垂下眼眸。
“我们?”钱塘,还是杭州啊,好......巧啊!
“你,我,还有巧如都是一样的。”周素心的声音轻轻的,带了点伤感。
木辛见势,哦了一声,看样子戳到周素心伤心事了,也便不再说些什么。就这样,各怀心事,一直安静着。天色渐渐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