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寒,美女陈寒,你就告诉我们嘛。他们惹你了,我可没有惹你啊。”楚尧一副委屈的样子。
“受不了你,算了,要不是看着芷墨的面子。芷墨说之前胡沁来找过她,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难听的话。你们也真是笨,胡沁喜欢黎焱,为了报复就告诉了眼镜,然后闹到饿了校长那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果然是她。哎,寒寒啊,我和你都知道是胡沁,可是有些人呢就是不愿意承认。毕竟人家曾经爱过一场嘛。”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胡沁很善良,现在我知道真相了,你们让我静一静吧。”
“当初胡沁误以为你和她分手是因为我,那个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胡沁其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单纯。好了,我们也理解你的心情,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楚尧,我们走。”
黎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其实在之前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胡沁,只是他不愿把和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在自己心中善良、温暖的女生想得太复杂。那天在校长办公室,当楚主任说到教育问题的时候,问了一个叫胡总的人。那个时候他心里就一紧,那个胡总会不会和胡沁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想世界上同姓的人太多了,不一定就是胡沁的爸爸。直到今天楚尧给他讲了大致情况,他就确定那个胡总就是胡沁的爸爸,胡定生。当时的他不愿意承认,他一定要找到楚尧的那条线索,就算是找到那条线索又怎样呢?当陈寒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是沉重,胡沁,温暖如同阳光的女生,怎么会是城府极深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一个分手就让自己面临开除的困境,而且还伤及了无辜,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太可怕了吗?
“黎焱,你找我啊?有什么事吗?”在梧桐小道上,黎焱坐在椅子上,那个椅子是芷墨曾经最喜欢的坐的。黎焱坐在上面,想象着芷墨看书的样子,由于太过专注而没有意识到胡沁的到来。胡沁知道那个椅子意味着什么,她的心早已凄凉,面对曾经说过要一起毕业一起努力的人,如今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却想着另一个人。
“黎焱?你怎么了?你找我什么事?”即使再难过她也要微笑面对。
“哦,你来了。我们边走边说吧。”黎焱面无表情,说完径直站起来朝前走。
“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胡沁,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之前和你同班,我们俩是在谈恋爱,包括我选择和楚尧他们一个班也是有这个原因。可是后来我们分手了,你也同意了。在我们相识的一年多,你很好,善解人意,积极开朗。”
“黎焱,你今天找我出来不是专门来给我说我怎么怎么好吧,还是你想说胡沁,你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你,对不起。”
“你误会了,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一直以为你是那样的人,不会做那样的事,可是为什么你偏偏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偏偏要去我想象不到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你想象的那样,什么又叫做你想象不到的事?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你了?自从你上次找过我之后我就将没有再见到你了。而且我成绩下降很多,我爸爸叫我不在学校上课,专门叫我去上一个补课班。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果然,你们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我本不想把话说明的,现在我这样问你吧,前段时间,你有没有去找过崔芷墨?”
胡沁的心一惊,这件事黎焱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崔芷墨告诉她了。现在的情况,不说不行了。“是的,我确实找过她。我发现你们的笔友事件,是我把你写给她的信拿出来的,是我亲自去找她的。”
“那是不是你去向我们班主任说这件事的?你是直说我们在交笔友还是扭曲事实说我们在早恋?”
“是我去给你们老师说的。”
黎焱忍住怒火,继续问道:“然后你就把我们的信公开在报刊栏?让全校的同学都知道。”
“这件事不是我。”胡沁非常平静。
“不是你?前面的都敢承认后面的怎么不承认了?我替你说下去吧,然后你你利用你爸爸的关系,把这件事弄到校长那里。你说你成绩下降是因为我的关系,好让你爸爸把我开除,刚好因为这件事是最好的机会,于是就顺手牵羊。胡沁,我一直不愿相信这事和你有关系,可是证据就摆在你面前,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你在说什么啊?你和崔芷墨被开除?我已经有一周没有来学校了,一直都在补课,这事怎么和我爸爸有关系了?”胡沁一头雾水。
“你一周没来学校,你在补课。这样更好掩饰,你可以避免我们遇见,要不是这件事,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你爸爸是我们学校股东,他可以有那么大的权力,想让我们读书就读书,想让我们走人就走人,可是胡沁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个屈服于不公的权力,更不会让他伤害到一些无辜。”
“黎焱,你现在冷静一点。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我现在很冷静,如果不冷静,如果你是男生,我早就动手了。可是胡沁,我不能对你动手,我宁愿相信你是那个单纯善良永远带着笑容的胡沁也不愿你可以做出这么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那我该是怎样?黎焱,你一味的把我定性为善良单纯,又一味的认为我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我说不是我,你不相信。而你又不能接受这件事是我引起的。你以为你是谁?是不是每个人都要按照你既定的样子去生活,还是你的生命中除了崔芷墨,没有人可以左右你?”
“我不要求你照我既定的样子去生活,你要怎么生活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做的那件事已经涉及到我的范围了。你说得对,没有人可以干涉我,除了崔芷墨,只有她才可以在我生命中放肆。这件事我不愿多想,但是希望你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靠权力得来的。”
冬天的傍晚,有着刺骨的寒风。寒风打在脸上,却冻结不了胡沁脸上的眼泪。寒风透过厚重的羽绒服直穿内心,那一刻内心的冰冷远比这刺骨的寒风。黎焱,一个给自己平淡人生添加色彩的传奇,一个对自己说我们一起努力的男生,如今却对她说,只有崔芷墨可以在自己的生命里放肆。黎焱,为什么你就不愿相信我,就算现在不爱,难道那份信任也没有了吗?
在黎焱面前的胡沁,没有优越,没有骄傲。多年后,才明白正因为青春的懵懂,爱得太深,爱得太真,才会如此无奈和软弱。胡沁要忍住怎样的痛才可以在多年以后对黎焱说出那句祝你幸福?黎焱不知道,胡沁的心里在说,你的快乐是我的退路,请替我幸福。
黎焱允许崔芷墨在他的生命里放肆,他不知道的在胡沁的生命里只有一个黎焱。爱果然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一味执着,纠缠着,原地打滚痛苦地爱着。时过境迁他们会发现,是自己挖了坑,下面埋葬的全部都是青春。
总有一些话,来不及说了。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在青葱岁月里谁是谁的朱砂,谁又慌乱了谁的年华。在多年以后,看似幼稚、轻狂的曾今,其实包含了最纯真的感情,因为没有世俗的门当户对,没有虚浮的物质膨胀,只有单纯的喜欢,这样的情感叫初恋。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如新。但是不同的是芷墨与黎焱之间的那种关系,本来看似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做起了笔友,后来还闹到校长那里。这样他们之间多多少少就存在一些尴尬。尤其是芷墨,她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一个经常开导自己的笔友现在又变成尴尬同学的局面,同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从恢复学习以来她就没有安心说过好觉,这一切的一切,让她隐约感觉到,事情还没有完,应该还有什么事,带着这样的情绪,就连上课都会恍惚。
楚尧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也明白芷墨的心事,从认识芷墨开始,楚尧就觉得芷墨在渐渐改变了,不是那个初进学校的崔芷墨了。至少,在楚尧看来,芷墨的情绪不再是单调的冷静,而是有多种情绪。楚尧当时不知道那叫成长,也不愿承认,芷墨在渐渐长大的过程中越来越漂亮了。楚尧不想黎焱和芷墨弄成现在这样,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同桌都是同学,本来就应该成为朋友的,现在这样他心里也很难受,有时候生怕说错话,得罪了这个自己瞧不起的同桌。
黎焱的心绪也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好,自从上次和胡沁谈过话之后距离现在已经两周过去了,他用这两周的时间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怎样去面对芷墨,应该怎样化解这份尴尬。不可能永远不说话,然后假装不认识,这样的沉默,不是金,而是逃避。黎焱瞧不起这样的自己,是男子汉就应该主动。
“陈寒,你要帮我一个忙。”
“又是关于芷墨的吧。”陈寒正在做作业,听到黎焱的话,头也不抬直接问道。
“哇!果然是冰雪聪明啊,这你都知道。”
“少贫,这么明显都不知道,那还说明他们不认识你黎焱。”
“哎,料事如神,非陈寒莫属啊。”
“说吧,什么事,又要我帮你打听什么?”
“嘿嘿,这次就不要你打听了,你帮我问下她什么时候有空。”
“你该不会是要向她表白吧?不行,我告诉你,绝对不行,芷墨最近心情不好,你可别添油加醋。”
“我哪里说要表白,你想到哪里去了,再说,就是看到她心情不好,才找你帮忙的,其他的你不要管了,只要帮我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