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平日里那个聪慧冷静的颜曼曼嘛。”明姬君赞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要我说，要查这事，必须得问朱管家还有孟妈。”
“朱管家，奶娘。”颜曼曼迟疑了一下。
当年最了解此事的人确实非朱管家莫属，可，那是他致命的伤口，而今再跟他提及此事，只怕是再次揭他伤口，这换做谁，谁都不愿意。
至于孟妈，她是后来燕妮嫁入颜府之后才到的，如何能知晓先前的事。
不过若是燕妮之死与邬氏确实有关，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当年的大安国奸细非她莫属。
思及此，颜曼曼忙出了房间，朝孟妈的房间而去，明姬君赶紧跟随其后。
孟妈正在自己房中的小桌边做针线，一针一线都很专心细致。
“奶娘，在做针线活啊。”颜曼曼意思性地在房门口敲了敲，不等孟妈说什么，就已经进了屋中，明姬君后头一步不差地跟上了。
“是啊，在做小姐出嫁的嫁衣呢。”孟妈慈祥地笑着，又略带责备地看向颜曼曼，“都快出嫁的人了，以后别像前几天那样抛头露面了，回头让京都那边的人听了，不好。”
颜曼曼无心听孟妈说那些三从四德，瞟一眼孟妈手中的大红嫁衣上还未完全完成的掐金丝凤穿牡丹绣花，沉吟片刻，突然抬眼看向孟妈，“奶娘，自小曼曼就没了娘，是您一手将我抚养长大的，这份恩德来日曼曼会加倍回报，”
不等颜曼曼说完，那孟妈就打断了她的话，“哎，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呀，小姐是老爷和二夫人养大的，怎么能说是奴呢，回头这傻话可别再说了，让人听到多不好。”
颜曼曼鼓了鼓腮帮，“奶娘，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去祠堂，而且，”她顿了顿，“张老头、朱管家的事，我都知道了。”
孟妈怔了一下，眉头蹙了蹙，半响没说话。
“奶娘，其实方才我跟明姬君在说二十年前，我娘上战场被大兴国虏获，其实是有内奸泄露了情报的事，我想应该是有人想置我娘，还有外祖父于死地，然而却没想那人没得逞，却反而害了朱管家。”颜曼曼深吸一气望向孟妈，“后来我想了想，怀疑内奸有可能是邬氏。”
孟妈被颜曼曼这一说，惊得大半会儿都没回过神。也许她惊讶的是颜曼曼所说的内容，也许她惊讶的是颜曼曼知道得如此之多，也许两者都让她惊讶。
等孟妈回过神时，赶忙起身跑出房间，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院中无人，又赶紧进屋，将房门关紧，谨慎慌张地拉住颜曼曼的手，“小姐，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能再说了呀，这案子也别再查了。”
颜曼曼与明姬君惊异于孟妈的反应。
“小姐，夫人当年离世时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看事太过通透，太过心明眼亮，如今看来夫人担忧的有道理的。”孟妈禁不住叹息，却又极其无奈，“小姐，而今奴也只能劝你一句，人是要活在当下，不能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无论如何，那都是夫人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