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以青翼城在大齐各州县的地位,作为青翼城唯一刺史,无别驾,除去相当于判司的千户欧阳灵明,他是各方必须要拉拢的人。然而,青翼刺史府并不奢华,甚至可以说简陋。
“送到了。”穿着藏青色常服,青翼刺史卫庄在庭院里慢悠悠的打着太极,这般的清闲淡然,丝毫没有方才在驿站时的胆小怕事!
“是,请帖是我亲手递给千户的。”被赐以卫姓的卫管家似有不明,他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欧阳灵明那小子,一向精得很。”步子向前跨,手慢慢的向前推,看起来似乎很吃力的动作,“去厨房准备晚宴之物。”
“是。”
今晚来得可不知道是谁。又打了一会,卫庄收回动作,他不由抬头看着天空,万里长空,风平浪静得让人怀疑是否真实。
其实,他看到掩藏在宁静之下的狂风暴雨!
这天终究是要天的,只是不知道水镜无波还是惊涛骇浪。
十天之后,景宜妧和司徒晟离开商队,简朴的马车慢慢的走在荒芜的官道上,然而马车上的人似乎换了。
玄衣麻履,头插木钗,闲逸安定,只是模样精致不似男子,然眉宇间隐隐透着英气,像是道士又像是江湖里的道士;另一人说不粗亦麻布,衣料只算一般,一看就是家中薄有资产,但细细看去自有一股威严。
“站住!来着何人?”手拿大刀面目凶狠的中年男子裸着上身虬扎的肌肉,恶狠狠的拦路。
听着语气虽狠但谈吐却透着文雅,小道士打扮的景宜妧睁开眼,看着依旧闭目养神的司徒晟,秀眉一挑却是挑起帘子下了马车。
王云也是换了打扮,一副黝黑的农家子弟,那把太过招人眼珠的百炼精铁打造的大刀被景宜妧藏在马车之下。
“在下姑苏沐宜,奉家师之名前来堂庭拜访清平观的乔道长。”
“乔道长外出云游两个月,你若真与那道人相熟,怎会不知!”刀尖直指景宜妧鼻尖,寒冷和杀意,王云下意识的就想拔刀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草莽,竟然敢对郡主无礼当真是不要命了。
然而腰间空空如也,他才想起他的那把刀早就被郡主以太过显眼给收了,于是他只能狠狠的瞪着中年男子,一副‘你敢乱来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司徒晟接着间隙看到那人拿刀指着景宜妧的场景,心中一紧,淡然的眉宇带起忧色,但他没有出去却是继续闭上眼,不闻不问。
“我和那乔道人还真是不熟。”景宜妧看了眼距离自己极近的刀尖,神色不变,慢悠悠道,“我一看才十四五岁,那乔道长起码四五十岁,看年纪也知道是家师与那道人是旧识,而我只是个跑腿的。”
“哼,算小道士你说得有理。”
哪里是理,分明是歪理!对于景宜妧的这一通话司徒晟嗤之以鼻,但心里却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不知大哥是堂庭哪家侠士?”
“侠士称不上,不过就是在堂庭有了落脚之地。”收回刀,中年男子不渝回答,“小道士既然来找人,就跟我进去吧!”
“且慢,咳,那马车的主人是我在姑苏结交的好友,他自小向往江湖侠士肆意的生活,但奈何生性内向,近些日子越发的郁郁寡欢,”景宜妧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实际是掩饰嘴角压不住扬起的弧度,“我得知此事便禀了师父带他一同前来,好了了他一番心愿,好好养病,之后侍奉父母双亲。”
景宜妧这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