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时此刻,司徒晟只想说:古人诚不欺我!
中年男子一路与景宜妧浅浅交谈,有意无意的套话,马车里,司徒晟全身寒意,神色晦暗,王云默默的赶车,虽然隔着帘子,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一阵阵的压迫。
“姑苏?”乔道人远游,清平观的一切事物便有他的大弟子平止打理,听着小师弟带来的消息,不由皱了眉头。
“那小道士可说他来自姑苏哪里?”
“不曾。”
姑苏的话..平止点了点桌面,似是恍然想起,脸上一喜,他拍着小师弟的肩膀说,“去,准备厢房,再去厨房让四师弟准备好食物。”
“小师叔。”
平止到达观门时,景宜妧正在和中年男子道别感谢,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小师叔,转头一看,这不就是她那迷人帅气温柔可爱的师侄平止吗!
“平止师侄。”
“多谢张大侠带我师叔进来。”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中年男子看了眼景宜妧,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随后他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我告辞了。”
“小师叔,这两位是?”平止看着面无表情跟谁欠了他钱一样的司徒晟和站在司徒晟身后做布景板的王云。
“这位是我在姑苏结识的好友,殷昇,那位是他的家仆。”
“失礼了,里面请。”
平止引着景宜妧和司徒晟进了清平观,心中好奇,不由问道,“小师叔突然过来,难道师叔祖对道法又有感悟?”
“非也。”景宜妧摇头道,“《道德经》第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师父让我来请教师兄。”
“上善若水,从善如流,如水人生,随缘而安。这是师父在为我和师兄弟解惑时所说的。”
“师兄和师父都是得道之人,他们理解的道不是现在的我们能理解的。”低头细细思辨,景宜妧摇了摇头,失笑道,“此章有七善,我虽懂何为七善,却自始至终不能融会贯通。”
“我明白了。”平止同样低头思虑一番,一行人就站在主殿门口,许久他才抬头,“师叔祖大慧,弟子妄明。”
“小师叔,师侄有感便不送您过去,房间依旧在东院,至于这两位公子,就请小师叔安排,平止失礼先行一步。”
“去吧去吧。”
平止匆匆离去,但脸上却带着明悟的神色。司徒晟上下打量着景宜妧,眼中似有几分陌生,好似两人才认识。
“连日舟车劳顿,殷兄自小身体不好想必颇为劳累,”目光似是不可察觉的扫了眼清平观灰色的高墙,那里影影绰绰有着人影,“我带殷兄去厢房休息。”
眸色一冷,司徒晟看着景宜妧的眼神冷漠寒冰,但薄唇微抿泛起淡淡的白色,俊美无俦的脸一瞬间看起来苍白虚弱,王云会意的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满是忧心,“少爷,这段时间连日赶路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到了清平观,我们多留几日,让沐宜小道长给您好好调理调理。”
“我知道了。”司徒晟漠然的扫了眼王云,僵硬的语气配合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倒像是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