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妧并非铁石心肠,若是往日里她一定动手救下这姑娘,但现在,说得难听点她自身难保,现在还不能指望长汀县令。
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方才听农户父子小聊景宜妧对这长汀县的官员有了猜测。
大齐官员三年一动,时有续任。听着农户父子的话景宜妧就知道这县令才调来不久,要不然这样横行乡里的事他怎么会区区县尉瞒住,只是细细想来,恐怕县丞也插了一手。
“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大礼,在下受之不起。”淡漠的语气,虽未动但谁都听得出景宜妧话语里的拒绝。
“公子!”那姑娘闻景宜妧之言并不憎恨,这长汀县谁人不知朱县尉之子朱温的恶名,若往日小麻烦她不强求她自是可以解决,可眼下火烧眉毛,她不想去给朱温当所谓的如夫人!
想着如若真成了朱温的如夫人,日后的日子她甚至都不敢想,眼中有泪花打圈却未落下。
之后就见那姑娘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她虽跪着但身骨笔直,虽慌乱但言辞清晰,“我知道公子不想惹麻烦,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我也不想公子染上这个天大的麻烦。”
“常言道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恳请公子相救。”她未多言,但所有的哀求都包括在一句‘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之中。
“阿妧心肠软,姑娘这般请求他早已答应。”含着轻笑更有郑重之色的男子,修长有力的手隔着衣服扶起跪着的女子。
景宜妧眸色一沉,心中无端的升起几丝怒火。
顺着司徒晟的力道起来,杏眸闪亮满是感激,但她还未来得及说感谢之语,那些追逐她的人便到了客栈,为首的是一个身形纤瘦模样一般却也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
“带走!”朱温正眼都不瞧两个穿着寒酸的书生,只是指使着身后的恶奴将人带走。
他的目光好似穿透薄薄的夏衣,看到布料底下婀娜的身姿,又似想到等会床上的娇吟,脸上更是兴奋。
景宜妧无意一瞟,那人下面竟搭起了棚子,眼中厌恶一闪而过。这厢司徒晟已经替她应下,此时她亦是不忍好好的姑娘遭此毒手,轻轻叹口气,这糟心事她算是认了。
只是转念一想,以司徒晟的性子断是不会主动接下麻烦,这其中倒是有些深意。
心中思绪翻过无数却也是短短一瞬,她起身伸手握住那姑娘的手,纤薄无肉,好似握着白骨,景宜妧眸色一闪,微微往前一步,将那姑娘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这位公子,不知我家妹子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大张旗鼓的派人捉拿?”
原本以为只是穷酸秀才,以他父亲在县里的势力打死秀才也不过翻点小浪,可如今,虽然衣料粗糙但一身气质硬生生的压得不敢造次。还有他身旁站着的另一个人,虽然一直含笑但看一眼只觉全身鸡皮疙瘩,恨不得转身就走。
但朱温向来横惯了,目中无人,纵使心中害怕但一想他父亲的位置以及和县丞的关系,他又挺起胸膛,傲然的鄙夷,语气中满是嘲讽,“本公子看她可怜施舍些钱财,没想到这人见钱眼开,抢了本公子的玉佩就跑,那玉佩值四十两,我当然要追回来。”
在一两半能让平头百姓过一年好日子的情况下,四十两是泼天的大数字。
“我没有!”
景宜妧瞧着那朱温人模人样,谈吐也是接受过教育不似普通纨绔,心中有些猜测,又扫了已经红了眼,恨不得上去扒皮拆骨的姑娘,她软了软眉梢,但清冷依旧,
“晴儿安心,此事有为兄和殷兄为你做主。”
PS:此仇不报非君子→_→茂王殿下拉郡主大人下水自己袖手旁观,但郡主大人怎会仍由茂王殿下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