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供词,上面详细的描述了宋熙娘和丁藤冼相会的时间以及相会时所说的话。
薄薄的一张纸却重如泰山!
“这张供词若是拿出来,宋熙娘和丁藤冼私会之事只能拍案定罪了。”黄苻皱眉,颇有不知该如何定夺之色。
他们不曾想谋害宋熙娘,可他们的动作却是给了别人这个机会,但幸好这个主动权在他们手上!
“宋熙娘甚为才女,她的丫鬟自当是习字。”秦丘立于一旁看着薄纸上桩桩事,倒吸了一口凉气,李苓竟是将宋熙娘的退路全部堵尽,要宋家不得翻身!
“习不习字倒无所谓,关键是这边的手印。”大牢皆是黄苻的人,他暗中做些动作根本就无人知晓,比如放景宜妧和司徒晟出来,而牢中是谁自然由他说了算。
司徒晟指了指薄纸上的血手印,颇含深意,“这印泥颜色暗了些。”然而转念一想一个时辰前带着樊里尾随李苓回府的景宜妧,话音一转,“这供词我们拿出来如了他的意,不拿出来,他于堂上自然是要提这供纸。若是往日我们自是只能将这供纸拿出,只是现在他已然乱了阵脚却自以为完美无缺。”
“谋划多年即将成功总是松懈了心防,若不然他也不会将宋熙娘的丫鬟放在自家府里审问。”娇小的少年郎提着比她还要高两三个头的大汉进来,随手一扔,只听一声闷响,那大汉被她扔在角落也没找人将他绑住。
紧接着是樊里,樊里手里抱着一人还未进门屋内之人便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就见黄苻眉头皱的更紧,吩咐樊里给这丫鬟找个房间放下。
“有了这两人,这份供词拿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为自己沏了杯茶的郡主大人自信灼灼,“宋家可曾来人?”
“未曾。”
“他们既然做了这姿态,收到消息定是晚上些许,派人到黄府也是要晚上一些时间。”司徒晟轻呷一口却是不习惯这黄苻的茶,折扇一开故作风流姿态,笑容一丝轻佻更有一抹淡然,“听闻前几日秦兄于县里调查,颇有心得,不知可否告知?”
“自然。”秦丘没有必要隐瞒,此时此刻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他缓缓道来,又复道,“让乡亲们作证唯有一个要求,这朱温是一定会斩头。”
“他若不死,岂不白费了本公子这一番算计!”杯沿抵着红唇,就见景宜妧嘴角微微一勾如女子般妖冶,杏眼含煞丝丝冷意环绕。
郡主大人自出生就不曾遇到过这样的糟心事,就是和师父贫道人出去游学亦不曾这般落魄过!眼刀一扫罪魁祸首的司徒晟,不能对司徒晟下手难道还不能对一个小小县尉之子下手?满身小辫子难道拿去装饰!
黄苻和秦丘心中皆有猜测景宜妧乃是京中高官之子,如今听这般说更是确定,再有司徒晟之前的几番算计,行效虽慢却是滴水不漏毫无漏洞!
那曰殷公子也不曾阻拦,更是放纵宠溺之色,毫不在意自己的谋算被景公子推翻。
当真是天纵之才!
收到郡主大人冷冽眼刀的茂王殿下轻转杯子,毫不心虚的他看着门外的姹紫嫣红,“宋家之人,也该到了。”
“老爷,外面有位老者,自称是您的故人前来拜访。”
“瞧,来了!”托着腮,眉目弯弯,景宜妧看着黄苻那模样清纯的就像是真的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郎,然她的言辞却让人一震,任谁都不敢忽视她,“最好让宋老爷请大夫给那丫鬟看看是死是活。不过不论死活,有些话还是要当着宋老爷的面留下才不枉费心算计。你说是不是,殷兄?”
刻意咬重殷兄,司徒晟抬眼,看着笑语晏晏的景宜妧,刁钻如狐狸,心中忽得一动却不明所以,他不做多想,毕竟浪费的时间太长,乡试就在眼前。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