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靠着你 两眼紧闭
我的手重复地摸着我自己
我要满足我自己也给你一个刺激
我要告诉你一切但不要你生气
入冬了,天气骤然变冷,楚秀秀觉得今年冷得早了。头几天老五忽然来看楚秀秀,说:"刘建平出事了。"然后看着楚秀秀又说,"怎么几个月不见,该不是生病了吧,怎么这么憔悴呢。"
老五当然不知道楚秀秀为什么这么瘦了。
楚秀秀在晚上十二点以后睡觉那是家常便饭,只为了写稿子挣钱。可是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短平快的故事可写?就只好洋为中用,好在楚秀秀的外语虽是哑吧英语,可翻译能力还可以称为上档次的,于是,楚秀秀就从这些故事里吸取精华,再把洋故事转化为中国人喜欢的本土模式。
看看《读者》里的那些文章,你就会知道楚秀秀是如何写文章了,煽情得很,能让云彩落泪,能让水波含情。
楚秀秀刚一听被吓了一跳:"怎么会呢,刘建平是个做事很稳的人呀。"
老五说:"你不知道,咱们毕业这些人,分配到省城的,混得都不错,我算是最惨的了,无所事事,虽算得上轻闲,可没大的出息。刘建平一开始就分到了公安部门。聚会时,看着他穿着公安服,真叫气派,尤其我们和他上街办事,真的是感觉不一样。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们就来往得少了,再见到他,就觉得他变了,外向,张扬,可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是老白告诉我他出事了,我也有年把没和他联系了。"
老白是他们同学里一个长得很白的男生,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白,同学称其为"老白"。
"前一阵子我们还联系过的,不会吧?"
"那咱去看看吧?不管出事没出事,要不先打个电话问他一声。"老五提议。
楚秀秀开始拨电话,对老五说:"好的,联系上了,我们也正好聚聚,上次的事,我还要谢他呢。"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不是刘建平,却是个女的,楚秀秀感觉这声音有点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楚秀秀就有些迟疑,想想还是把电话递给老五,让老五问。
老五问:"刘建平呢?"
那边迟疑了一下说:"他生病了。"
又问老五:"你是哪位?"
老五没说自己的名字,却报的楚秀秀的名字。
楚秀秀瞪了老五一眼,好象是在问她:你搞的什么鬼?
那女人说:"那好,有事我转告他。"那女人还挺客气。
老五的反应还是挺敏捷:"他生病了?那我们到哪能看到他?"
那女人说:"他去医院看病了,现在不在。如果他回来,我一定转告他一声。"
话说到这份上,老五也只好把电话放下。
俩人互相看了几眼,不再言语。
都猜不到刘建平到底会出什么样的事,为什么手机都不在身上?
既然没法儿搞明白,两个女人又要很快就从这事的忧虑中走出来,决定上街购物去了。
从商场出来,天气就让人觉得有些夏天的闷气了,现在这气候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俩人转了一个下午,楚秀秀发现老五不象以前上街那样兴致勃勃,很闷,也不太爱讲话。
楚秀秀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和老公闹别扭啦?"
她说:"没什么,只是有点放不下刘建平,不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五临上出租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自己了。"
楚秀秀没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猜想,大概是为刘建平感到可惜吧。
老五下车后,又转过头对车上的楚秀秀说:"多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穿,别太苛刻自己,人,先要让自己活得好,才能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杉树今天情绪特别高涨,一改往日的阴郁,看见楚秀秀进门,便高着嗓子叫:"知道么?我们的房子有希望了!现在可以贷款买房了,我们单位好几个人都是这样买的,咱们何苦这样辛苦挣钱,等到能住上的时候人也老了,咱们现在就要住新房了。"杉树挥舞着锅铲子,像是在发誓言。
实际上,楚秀秀早去问过了,可是因为他们俩人的户口都不在本市,所以不能享受这样的优惠政策。
杉树兴奋成这样,楚秀秀不想现在跟他说这事,那可是挺扫兴的。
吃饭的时候,杉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心情好得没话说,看着楚秀秀直笑:"你也喝杯?"
着就给楚秀秀倒了一杯。
楚秀秀就笑:"还没住上新房就兴奋成这样,要是真的住上了,可能都找不到北了。"
那有可能。"杉树说,"我从小就盼着有一天,一个人住一间大房子。我们家是一个大炕上几个人睡,人挨着人,晚上起夜都要你踩我的脚,我碰你的头,一到早上,本想多睡会,可大呼小叫的,象是发生了一场战争,个个都争先恐后的离开这个家,那个家,我真的不喜欢它,也不喜欢去回忆。唉!"杉树叹口气,"没想到我杉树有朝一日也能买得起房子,住上大房子。"
杉树的手就摸着楚秀秀的腰,把楚秀秀拉到怀里,嘴巴就贴在楚秀秀的脸上,象个婴儿在母亲的脸上蹭来蹭去,嘴里还在唏嘘不止。
楚秀秀的反应是杉树没有想到的。象是忽然有了一种电流似东西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身体似乎被这种感受打中了,她紧咬着牙关,脸色有些苍白。
杉树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激情了,她也一样,她几乎都已经忘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和杉树做的爱了。
这一阵子了,每每看到杉树对她做出的一些看似很平常的一些举动时候,她都会被这种莫名的东西击中,它让楚秀秀的身体颤栗,那抚摸的手已变成了另一种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的东西,她会猝不及防地被这种颤栗击中,每当这时,她都要强按下纷乱的心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会倏忽而至,同样的一个男人,同样的一双手的抚摸,同样的嘴唇,可是此时与彼时的感受的差距却如此之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她每次都很怕想这个问题,也许还是那十五天里的一些事情让她产生了不同的感觉吧,是在那里,在那暧昧的环境中,点燃了她的欲望之火?
一种欲望的抬头,没有什么比它的能量更大,楚秀秀在惊悸中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渴求。
我的身体靠着你 两眼紧闭
我的手重复地摸着我自己
我要满足我自己也给你一个刺激
我要告诉你一切但不要你生气
两年前那次调查的第五天,正好儿子第二天就要接回来,和杉树吃完晚饭之后,靠在沙发上。
秀秀为杉树端了一杯茶,杉树把脚放在热水里泡着,过几分钟,楚秀秀还会给他的盆里续点热水。也许两个人心里都有一种默契,知道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了。
无聊的电视剧,一个年青靓丽的女子涉足了人家的家庭,还理直气壮的找人家原配宣战,而且泪眼滂沱,象是受了天大委屈。
那个艳丽女子丰满的身体,可能会让男人从这丰满中感受一种欲望的抬头,因为那帅气的男主人公看女人时,那灼灼的目光就可证明那女人的确是个尤物。
这些镜头让两个人同时感受到了一种被迷惑的快感。
这个女人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天使样的尤物,可是,故事情节却又总是给人一种忧虑,是这个女人的出现使这个家庭走向崩溃的主要原因呢?还是这个家庭本身就已经危机四伏?
杉树和楚秀秀对这个故事会怎么样的发展已不感兴趣,因为这个电视最终会让他们更迷惑,因为编导的意图本身也是糊里糊涂的。
两个人看时,感受到的不是主人公的悲欢离合,而是那个已年近四十的男人,看到这个年轻的天使时,那眼里所展现出来的情欲!而那个妙龄的女孩子还不太懂情欲为何物,但却知道如何向男人展现自己的物欲,一个为情,一个为物,各取所需,所以欲望才会无止境。那个男人眼中的天使,有着魔鬼般身材,这个女人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象妖魅一样使出勾魂的本事。
于是,电视上的男男女女,上演着一出又一出伪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故事。
杉树和楚秀秀这时的姿势已发生了变化,他们两个在电视中各取所需,杉树看到的是女天使那娇艳的姿容,性感的嘴唇,那欲说还休的妩媚。
而楚秀秀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种激情,男人的手在那个女人的胸前不安分的游动,女人腰枝和酥胸在男人的手下不停的扭动,那真是个古老又古典的话题。
杉树和楚秀秀纠结到一起之后所演绎的却不是经史,而只能是野史了,因为他们不可能象主人公那样流下感动的眼泪,也不能把别人感动。两个平凡人的爱就象这日月星辰一样,天天如此,日日如此,永远都是在轨道上行驶,两个人终于在电视里大呼小叫的悲怆中结束了做爱。
做完爱的杉树毫不留情将那个勾起他欲望的女人扼杀了,换了频道。
楚秀秀躺在那,一动不动,这个时候,楚秀秀不象有的女人那样有讲话的欲望,她只想躺在那,静静的体会一种生命的冲动,那种刺激还在麻痹她的神经。她在这个时候,只能简单地思考一些最感性的东西,比如杉树手的动作,杉树的唇,杉树那充满生命力的男性,只有这些才让楚秀秀充满对生活的感激。
楚秀秀最终还是起来了。
杉树说:"老五的爱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晚上总是一个人睡,这样可是容易犯错误。"边说,那手还在楚秀秀的胸前不老实地乱摸,嘴也上来了,象小鸡哺食样的在楚秀秀的脸上乱吻一气。
楚秀秀忽然又有一冲动,杉树的嘴唇在她的胸前留涟的时候,楚秀秀的下面忽在涌出了一股热浪,楚秀秀似乎感觉到这个在她的身上展示欲望的不是杉树,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也一样的孔武有力。楚秀秀忽然想,如果这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在杉树的位置,那会怎么样?楚秀秀为这样的想法差一点叫出了声,因为她的身体忽然为一种魔力所控制,整个神经系统全部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她又一次迷失在一片最原始的状态之中了。她真想为这大声喊叫,为那一刻来临的快感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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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可杉树,常常会在情深意浓的时候,忽然撒了手,自顾自地扭过身去看电视去了,好象一下子把楚秀秀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完全忘记了楚秀秀在等着他的抚摸。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她的神经变得那样敏感,那是一种多么新鲜有趣的快乐游戏!
而此时,楚秀秀想到这些的时候,恰恰是杉树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杉树是在什么时候失去做这种事的冲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