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贝尔又联想到用薄铁皮代替金属簧片,线圈中的铁芯改用磁棒,结果获得成功。人在薄铁片前说话,线圈中产生随声波的节奏而变化的电流,通过电线,传递到另一只线圈中,线圈前的薄铁片发生振动,发出清晰的讲话声音来。这就是贝尔通过联想,发明世界上第一架电话的思考过程。
当然联想不是瞎想、乱想,要使想像的过程中有逻辑的必然性。被誉为科学幻想小说之父的着名作家凡尔纳,有着不同寻常的联想能力。潜水艇、雷达、导弹、直升飞机等等,是当时还没有出现过的事物,在他的科幻作品中早就出现了,而且现在都成为事实。特别令人吃惊的是他曾预言在佛罗里达将设立火箭发射站,并发射飞往月球的火箭。果然在一个世纪后的今天,我们真的在佛罗里达发射了第一艘载人宇宙飞船。
苏联心理学家哥洛万斯和斯塔林茨,曾用实验证明,任何两个概念词语都可以经过四五个阶段,建立起联想的关系。例如木头和皮球,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但可以通过联想作媒介,使它们发生联系:木头——树林——田野——足球场——皮球。又如天空和茶,天空——土地——水——喝——茶。因为每个词语可以和将近10个词直接发生联想关系,那么,第一步就有10次联想的机会(即有10个词语可供选择),第二步就有100次机会,第三步就有1 000次机会,第四步就有10 000次机会, 第五步就有100 000次机会。
所以联想有广泛的基础,它为我们思维运行提供了无限广阔的天地。
六、 假象法则
假想法的价值,现在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因为人们生活在客观世界中,一般都安于习惯性的思考,就像黑格尔所提出的 “凡是现存的都是合理的”论点一样,人们在思考问题或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要使想的或做的去符合现存的一切,产生了对某种事物可作改善的想法时,往往会受到各种旧思想的约束;怯于去 “实施”。因此,“假想法”正是一种可以冲破人们习惯性思考的好方法,它能使你摆脱守旧的思考习惯,开拓创新设想,从而寻找到解决问题的对策。
麻省理工学院教授T·阿诸德,为了激发学生的创造性设想,就运用假想法对学生进行训练。他主要考虑的是要削弱学生所受的周围环境的影响,把他们从习惯性思考中解放出来。阿诺德从各种角度来构筑另一个世界的形象,让学生把这些条件作为现实中存在的环境进行认识,从而进行研究与设计。他向学生说:“假如,你置身于一个星球上,这个星球与地球相比重力要强11倍,那里也有鸟一样的生物栖息……等等,你试着设计一辆在这星球上使用的汽车,一件生活用品,一种机械,等等。经过这样的训练,大多数毕业生,作为设计技术者都获得了成功,有的甚至还成为发明众多的实业家。
(第三节)转换的视角
换一个角度,你便可以看清太阳的颜色。
——富兰克林
一、 所谓视角
当我们观察事物时,往往受到视角的影响,同样,思考问题时也存在一个视角的问题,也就是从什么角度去思考问题。创造性思维是一种多视角的思维,是一种开放的、搜索空间很大的广角思维。它允许并鼓励从多种不同角度研究同一问题,观察同一现象,思考同一对象。
视角是指看问题或思考事物对象的角度,有时称为眼光、眼界。转换视角就是把当前或即将到来的事情放在一个更大的或新的参照系统中进行思维;更换视角就是更换参照系统,进行换位思维,参照系统可以是世界观,也可以是理论框架;可以是价值观、人生观,也可以是方法论;可以是社会规范,也可以是行为模式。
(一)灵活的视角
视角作为一种思维的方向或线索,有明确与模糊之分,有一个从模糊到精确的过程。爱因斯坦曾对韦特海默说过:“对,方向这个东西顽强地存在着。那几年,有一种方向感,即向着某种具体的东西一往直前的感觉。当然,很难用语言描述这种感觉,但是确实如此,而且这与后来以理性的形式考虑答案的时候很不同。当然,在这种方向的后面,总是存在某种逻辑的东西,但是它只是一种概括,一种视觉的东西。”
视角具有普遍多样性,不仅一个社会、一种文化、一个群体对同一个事物对象有不同的视角,而且同一个人也会对同一事物对象有着多种不同的视角。下面我们来看看个人视角的多样性。艺术家告诉我们,一个艺术家或一个摄影师可以从以下诸视角来观察同一对象:
他可以用镜框把观察对象和周围环境分开,然后来观察之。
他可以把物体放大了看,眯着眼以观察它的大致轮廓。
从另一个异常的角度来观察,比如把它颠倒过来看一看,或通过镜子来观察它的影射形式。
把它放到特殊的背景中,用特殊的形式来摆弄它。
通过不同颜色的滤光镜来看它,长时间地盯着它。
视角还有大小之别、宽窄之分、深浅之分和层次之分。法国人类学家斯皮尔伯认为:“现代科学技术性思维往往根据严格的意义标准来选择它所专注的特征,但‘未驯化的’思维则似乎对这些意义标准不屑一顾,或者说它有着更广阔的视野。”斯皮尔伯的意思是说,未驯化的思维(即列维?施特劳斯的所谓野性思维)是一种以广阔性见长的视角,而现代科学技术思维则是一种以深刻性见长的视角。
(二)评判视角
从不同视角看同一现象,思考同一问题,可能会有以下几种常见的结局:
其一,几种视角所见都是对的,至少各自都是对的。但遗憾的是,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的所见是真的,是正确的,而不相信别人所见也是真的,也是正确的。
其二,每一种视角都看到了事物对象的某一个方面,某一个层次,某一个局部,其所见都既有合理成分、正确因素,又有其狭隘、片面之处。在这里,每一个视角都看到了(或想到了)另一个(或几个)视角未曾看到 (或想到)的东西。这时候,不同的视角之间是互补的、相得益彰的。比如,从不同的视角思考一次野餐活动。某甲从一个视角考虑到如下因素:食物篮子、刀叉、菜盘、啤酒、饮料、香肠、煮鸡蛋、食盐、胡椒、桌布、垃圾袋等。某乙则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到如下因素:参加者、地点、交通工具、气候、餐具等。显然,甲乙两个的视角具有互补性。亲爱的读者,你也许还有新的视角,可以对以上两个视角作出补充。不妨试试。
其三,不同的视角之所见,有正误之分,有优劣之分。下面这个例子说明了这一点:
德国一家制鞋公司曾先后派甲、乙、丙3位业务员去某岛国开拓市场。甲发现该国居民都不穿鞋子,便断定没有市场;乙则从岛民不穿鞋得出该国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市场的结论;丙的看法是:这里的人不穿鞋,需要鞋,但由于有足疾,因而不需该公司生产的窄鞋,因此,应当生产宽鞋。丙还得知,岛上的部落首领要求进贡(大约1.5万美元),否则不让做买卖。预计该公司可在该国卖2万双鞋,收益率为15%,可以赚钱。
甲的视角与乙和丙的视角是对立的,事实表明,甲的看法是不正确的。乙和丙的视角较为相似,但丙的看法更优,更精确。丙不仅有宏观的视角,也有微观的视角。评判视角优劣的标准主要是看它是否客观地反映了事物的属性和规律,是否有助于解决问题。
从另一个角度看,错误的视角也不是完全无意义的,它有时具有启发功能,有时能够促进问题的解决。比如,运用多元视角来考察历史,对历史就有以下不同的理解,它们大都具有一定的启发性:
历史像一个任人打扮的少女;
历史像一本写不完的大书;
历史像一位无情的法官;
历史像一位经常教训学生的老师;
历史像一位严厉的领导;
历史像一所收费昂贵的贵族学校;
历史像一个有点淘气、不时搞点恶作剧的小男孩。
二、视角的家族
我们在思考问题时可以按照不同的标准,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对视角进行不同的分类。常见的分类有:现实视角与虚拟视角;科学视角、艺术视角、常识视角、神话视角、宗教视角、哲学视角;肯定视角与否定视角;往日视角与来日视角;自我视角与非我视角;求同视角与求异视角;有序视角与无序视角;整体视角与局部视角;正向视角与反向视角;等等。下面我们来考察几种重要的或具有普遍性的视角。
(一)几种三元分类
心理学家埃里克森认为,一个人无论何时都是一个有机体、一个自我和一个社会成员,而且包含于所有这3种组织过程之中。这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潜在地具有3种基本的视角或3种思考问题的出发点。
从创新角度看,旧事新看、新事旧看和新事新看是3种不同的创新方式或3种不同的创新视角。人们通常所说的“旧瓶装新酒”和“新瓶装老酒”就是前两种视角的形象表达,前者喻指内容创新,后者喻指形式创新。以色列幽默理论家A.济夫给形式创新作了如下注解:创新性研究的金科玉律是给旧现象以新名词。
如果以时间为尺度,则可以把视角分为历史视角、现实视角和未来视角。
历史视角,即从历史的观点看问题。纪伯伦说过:“假若我们把过去当作一张图表,而不是作为一个向导的话,我们的路程不是可以缩短吗?”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历史视角是一种纵向视角,它给我们以纵向比较的坐标。历史视角的任务就是不断回到从前,寻求各种变体的同一源头。
现实视角是指从现实或当前的实际出发思考问题。这一视角重视横向比较,重视可行性、实用性研究。
未来视角是指从未来的观点看,从将来的可能性出发来思考问题,它坚持发展的观点、向前看的观点,未雨绸缪,预作准备。通过对未来情况的预想、对未来行为的预演、对未来设想的预评和思想试验,来对未来趋势作出预测、预谋、预设、预计。
从方法论上看,最基本的三元视角也许是决定论的视角、概率论的视角和模糊论的视角。
(二)两种二元分类
下面先介绍横向思维和纵向思维,然后介绍男性思维与女性思维。
横向思维和纵向思维也可以看作是两种基本的视角。横向思维可以看到纵向思维看不到的东西,正如苹果纵切和横切所见不同一样(横切可以看见纵切看不到的5星)。从一般意义上说,纵向视角给我们以历史感、连续感,而横向视角给我们以现实感、跨越感。纵向思维是在深挖同一个洞,横向思维则是试着在别处挖洞。
横向思维是英国思维学家德波诺提出的一个新概念。它是作为纵向思维的对立范畴提出来的。横向思维的英文为“lateral thinking”,又译“旁通思维”,“纵向思维”的英文为“vertical thinking”,又译“直达思维”。德波诺在《横向思维》一书中对横向思维与纵向思维进行了区分,下表是根据该书的内容制成的。
纵向思维与横向思维的比较
纵向思维 横向思维
a1逻辑思维 a2非逻辑思维
b1选择性的 b2生成性的
c1注重正确性 c2注重丰富性
d1寻找最佳方法 d2为生成而生成
e1方向——目标明确 e2方向——目标不明确
f1思维方法确定 f2思维方法不确定
g1分析性的 g2启发性的
h1按部就班,每一步都必须有充分的根据 h2可以跳跃,不一定有充分的根据
i1使用否定来堵死某些途径 i2没有否定
j1思维集中于一点,排除一切不相干的东西 j2欢迎突然闯入的东西
k1思维的范畴、类别和名称都是固定的 k2思维的范畴、类别和名称都不是固定的
l1遵循最有希望的途径 l2探索最无希望的途径
m1思维过程是一个有限过程 m2思维过程是一个无限过程
n1许诺至少可以找到一个最差的 n2不作任何承诺,可能根本就没有
一些妇女问题专家提出“女性思维”的概念,并对男性思维与女性思维进行了如下比较,其目的是要解释女人在感觉、思考、接触和观察事物方面的特点:
女性思维或女性视角以家庭为主,对程序感兴趣,对细节更耐心,更能处理重复性工作而不厌烦,更渴望学习,对生疏的、不懂的东西不隐瞒,更愿意请教和接受指导。女性思维是双数型的,双数意味着合作、合伙、关系、平衡。
男性思维的特点是,通过等级制度工作,需要知道答案,识别角色,一心一意,抵制变化,以交易为目标,线性思维。大多数男性看重等级制度,受行为驱使。男性思维是单数型的,单数意味着独立、直接、以自我为中心。男人运用语言是为了保持独立,维护他在群体中的地位。这与女人不同,女人运用语言是为了建立关系和增加亲密感。
女人更多地用直觉,更能理解整体。男人所说的话,让女人听了,远不是原话的内容,而是还有许多话外音。女人能将真实的和不真实的结合起来,成功地找出正确答案。看地图,大多数男人把目的地(目标)看成是独立的,他们靠距离和直线方向寻找目标。大多数女人则是把地图转向她们对着的方向,即她们的视线与车、地图朝同一方向。
以上关于男性视角和女性视角的区分究竟有多大的合理性,尚有待研究。我们把它作为一个问题,请广大读者来分析、讨论和检验。
三、 转换视角
首先, 如同观察事物一样,换个角度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象,在思考问题时,视角的转换可以帮助我们从不同方面、不同层次,以不同形式和方法考察同一个对象、同一种现象、同一种运动,达到确定的精细的认识。布朗运动的发现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事例。
1827年的一天,英国植物学家R.布朗发现了悬浮在液体或气体中微小粒子所作的无规则运动——布朗运动。这一天,布朗把克拉花属植物的花粉(花粉粒子长约1/101160-1/111200加厘米,形状介于圆柱体和长方体之间)浸入水中,然后用显微镜观察它,他发现花粉在运动。他在观察报告中写道:它们的运动不但是在液体中的位置发生变化——明显地改变了相互间的相对位置,而且经常改变粒子本身的形状。为了确定运动的特点及原因,他又运用枯萎的植物花粉、标本的花粉(有的超过了100年)、无机物和烟粒子做实验。结果都观察到了这种不规则运动。尽管布朗本人对这种运动的归因解释是不正确的——他认为运动是由粒子本身引起来的,而不是归因为分子的运动,但是,他的多视角观察和实验排除了许多不确定因素和错误理解,为最终精确地描述这种运动作出了重要贡献。
其次,视角转换帮助我们从不同方面和层次上定义、划分同一关键术语或基本概念,从而有助于全面而深刻地理解和精确地规定它们。
A·J·格雷马斯指出:“在某一学科的草创阶段,我们必须对一些基本概念命名,不厌其烦地对其进行定义,尽量做到精确、严格,以确保新概念的单义性。”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从不同角度进行分析、界说,要重新定义、反复推敲。而重新定义就是一种视角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