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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阿茹(4)

我把半只羊放在屋地上,并不想马上走。他们一家人管顾自己亲热,把我冷落在一边。我本想和他们打招呼说我走了,目的是想唤起他们的注意,然后,感谢我帮忙,再挽留我,以我为中心和我说一些话,最好再往阿茹身上扯一扯。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敢讲出口。我怕我说了要走,他们还是没人理我,反而让我走了,我不是自找没趣儿吗?

正在犹豫说还是不说,十三岁的娜尔苏甩着两只粗黑的小辫子跑过来,仰着脸对我说:叔叔,你能教我拉马头琴吗?

感谢娜尔苏,她把全家的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阿茹说:不要叫叔叔,他是阿蒙哥哥。

花达玛对她阿妈说:阿蒙是原来查干庙里尼玛活佛的儿子。

我一下子成为期待中的中心人物,反而不适应了。我就慌乱地说:我要回去了。

我希望阿茹细嫩的手,伸过来拉住我说:先别走,在家里多坐一会儿。

可是过来的是姥姥,她双手合十说:我佛,你是佛子。然后那双苍老、布满皱纹的手就亲热地捧住了我的手。她还低下头很虔诚地,用那张满是皱纹的老嘴很温热地亲了一下我的手。

阿茹的手过来拉她姥姥的手,碰了一下我的手。我内心一阵紧张、温暖。我不敢看阿茹的脸,却希望手和阿茹的手多在一起挨一会儿,可我却莫名其妙地自己把手拿开了。

冷静了一下,我看阿茹,她还在拉着姥姥的手,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才碰到我的手是无意的一样。阿茹白嫩的小手拍着姥姥的沧桑老手,好像在撒娇地说着话,偶尔瞥了我一眼,被我看到了。

可我的手,再也放不进姥姥的那双挡箭牌一样的手里,站在姥姥家的屋地里,我抬着那只被姥姥亲过,又被阿茹碰了一下的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正月初五,跨越诺尔湖,来到了我们老家花灯牧场。

冬天的诺尔湖面上空,只有老雕在盘旋飞翔。鸿雁早就去了南方。老雕是天空中会飞的狼,看它姿态那么优美地飞翔,实际是在寻找猎物。

老雕落在草地上比羊的个头儿都高,脚上的爪子就像黑铁耙齿子,在草地上行走,都会像犁耙一样把草根抓出来,一路沙土和草屑纷飞。老雕在盘旋中就会先瞄准猎物,突然就在空中俯冲下来,它的力量能把一只羊羔抓走。

最恐惧老雕的不是羊羔,是草地上牧民人家的孩子。小的时候,我想在我们花灯牧场,孩子中最恐惧老雕的可能就是我。我从没见过老雕把谁家的孩子抓走,我也没被老雕抓住过。但是我整个童年都恐惧老雕,草原上有太多老雕抓小孩的传说。

有的说,老雕从天空冲下来像抱羊羔一样,把小孩抱走;还有的说老雕用铁钩子一样的嘴,从头顶啄开脑袋,叼走小孩的大脑。那个没有了大脑的孩子,不死也会变成傻子,而那个吃了小孩大脑的老雕就会成精。

我一个人走在草原上总是恐惧天空,怕有一只老雕突然冲下来,叼走我的大脑。其实,从小大人就教会了我们一套防护措施,如果看到有一片黑云飘到草地上,而且云影不停地在草地上动,感到头顶又有一股冷风,那就千万不能在草地上奔跑,就要赶快双手抱着脑袋趴在草地上。老雕俯冲下来劫掠,只是弧线型的一击,抓不住,它就立刻飞回天空,速度极快,据猎人说比子弹还快。所以很少听说有人用枪打住过老雕。长大后,我质疑这个说法很难成立,老雕那么快,我们能来得及趴下用双手保护自己的大脑吗?

我们坐在马车上,大家看着空中的老雕,讲述着关于老雕的恐怖传说。车队在诺尔湖的冰面上行走,马蹄子怕滑,小心翼翼,走得很慢。老雕几次盘旋着向马车俯冲。大家都惊叫着,捂着脑袋往身边人的怀里钻。弯弯曲曲的路离我们花灯牧场越近,我就越大出风头。关于老雕的传说,我讲得最多,大家也喜欢听我讲,在我的地头上,我最权威。老雕冲下来,大家都害怕,只有我显得临危不惧。我不是假装英雄,我当时真的不怕。我的感觉就是到了我们牧场,就等于到了我们家,老雕就是我们家里养的狗,客人怕狗,主人哪有怕自己家狗的?况且还有一个逻辑就是自己家的狗不会咬主人,我心祈求:但愿老雕能认识我这个主人,给我面子,别搞我的大脑。

阿茹和我挨着坐。身体挨着的地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老鹰第一次冲下来她就抱着脑袋往我的怀里扎。我当时真是喜出望外,仰视老雕对它表示感谢。我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怀里空了。老雕飞走,大家抬起头的时候,我找到了阿茹的头是在他阿爸的怀里抬起来的。原来,当阿茹把头钻进我的怀抱里的时候,王珏却把她的头搬到了自己的怀里。后来老雕多次俯冲,阿茹的头都没有机会再扎进我的怀抱。最后离开湖面,老雕飞走了。望着天空中老雕渐渐消失的黑点,看着眼前渐渐清晰的牧村,我很遗憾地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我这是出来工作,第一次没在家过年。回到家里,天天想的家好像不认识了。家里除了黄母狗和阿妈是熟悉的面孔,其他的都有些陌生了。让我兴奋的是,家里阿妈竟然养了一只鸿雁。鸿雁显得很孤独、忧伤。它的羽毛好像不太光亮,看神色也很憔悴,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

阿妈说:这只鸿雁是捡回来的。第一场白毛风,突然从外蒙阿拉坦大坝谷口刮过来的时候,雁群还没有准备好飞往南方去过冬。白天诺尔湖水还起涟漪,夜里就来了冰冻。早晨起来,雁群就都冻在湖面上不能起飞了。色队长用大喇叭喊大家去帮忙。几乎全牧村的人都去了诺尔,帮助鸿雁暖腿、暖翅膀、暖身子,太阳出来,鸿雁缓过阳来,都会飞了,一、二千只呵,飞到天空排成队,在湖面上盘旋了三圈,就向南方飞去了。雁队在我们头顶上盘旋的时候,水滴像下雨一样落了下来,我知道是鸿雁身上的冰化成的水,可是大家却都说是鸿雁在流泪。

这只鸿雁冻坏了一支翅膀,飞不起来了,我就把它先带回家来过冬,明年雁群回来时再放出去和它的家人合群吧。

阿茹说:那它不想它的阿爸和阿妈吗?

阿妈说:想呵,看它也不是一只小雁,刚开始连食都不吃,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慢慢地和我熟了,外面天冷了,它也不敢出去,就习惯住了下来。现在我们俩成了伴儿,每天它就陪着我,屋里屋外,跟在身后,有时高兴了,还撒着欢儿,在屋地上跳着叫几圈,就好像人唱歌跳舞一样,可通人性了。

听阿妈这样说,我的心一紧。我离开家以后,阿妈是更孤独了。我仔细地看着阿妈的面孔,她只有四十几岁,却已经有白头发和皱纹了。

阿茹说,鸿雁就是会跳舞。

我说是的,在旗镇歌舞团,阿茹每天练功,就是模仿天空中鸿雁飞行的动作学跳舞。

阿茹说,我没有见过鸿雁在地上跳舞,旗镇里没有鸿雁落下的地方。

我说那你就和这只鸿雁学跳舞吧。

阿茹走过去,蹲下抱住鸿雁说:好呀,鸿雁,你就是我的老师了。阿蒙,它也可以给你当老师,你和它学习长调。

阿妈笑了:这鸿雁叫的声音像哭一样,老难听了,咱人可不和它学,还是人的歌声好听。

按照色队长的安排,阿茹一家人都住在我家。拉西叔叔住在色队长家。当然这是我给色队长的建议。我现在是旗歌舞团的演员,是旗镇里的人了,他不敢像以前那样轻视我了。他不但不轻视我,反而还很重视我,对我尊重,对我的建议言听计从。花达玛和王珏被他们家的亲戚请去串门了,因为有了鸿雁,阿茹说什么也不去。

大家围着鸿雁很开心地谈笑着,鸿雁突然来了兴致,从阿茹的怀里挣脱出来,就满地翩翩起舞,边舞还边嘎嘎地叫了起来。阿茹跟在鸿雁的后面,也学着跳了起来。她还呼喊我一起和鸿雁学着叫。

我故意把声音叫得比鸿雁还难听,比哭还难听,让阿妈和阿茹笑的更开心一些。

不过跳完,阿茹也承认,这鸿雁在地上的跳舞不太好看,显得很拙笨。

我在阿茹面前现在显得很有头脑,一说出话来,阿茹就表示很佩服。作为男人,我已经基本树立了权威,或者说掌控了对一个女人的把握。我说:舞台不同,鸿雁的舞台在天空,你的舞台在大地的舞台上。你们要交换一下,你到天空肯定飞得很难看,比鸿雁在地上跳舞还难看。

阿茹说,前半句讲得很好,是舞台不同,后半句是废话,我们不可能交换舞台。

晚上阿茹悄悄对我说:我还是喜欢这只鸿雁,去跟你阿妈讲,咱们把鸿雁带走行吗?带回旗镇去养,就说我每天练功时和它学习跳舞。

我心里明白和阿妈说这件事肯定不行,但是我也不想让阿茹扫兴,就嘴里答应说没有问题。

我现在体会到,要在女人面前树立权威,还要学得阳奉阴违,狡猾一点才行。

可是我却无法向阿妈开口,带不走鸿雁,阿茹肯定不高兴,要带走鸿雁,阿妈不高兴,阿妈也不可能让我们带走。到底如何是好,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在心里翻来覆去地为难自己,虽然想耍狡猾,但是我想不出主意来。

第二天早晨,在阿妈屋里,鸿雁突然躁动不安起来,呼闪着翅膀,在地上跳来跳去,兴奋地叫唤,舞姿倒是比昨天漂亮多了。这让阿茹感到喜出望外,原来这只鸿雁这么保守,还有很多漂亮舞姿没有表现出来。

阿茹看到了外面窗子上也有一只鸿雁,焦灼地用嘴敲着玻璃,歪着脑袋往屋子里看。阿茹就喊了起来:快来看,窗户上又来了一只鸿雁。

花达玛和王珏从他们住的屋子里,就是雅图从前住过的屋子跑了出来。我还住我的房间,阿茹住在阿妈的房间里,和阿妈睡一铺炕。睡之前,花达玛羡慕地对阿茹说,姑娘,你有福,和佛娘睡一铺炕。阿妈没法安排花达玛和她睡一铺炕,如果那样,阿茹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和我睡,就是到她阿爸那里睡。

我要去开门,阿妈拦住了我,她怕我太冒失惊飞了鸿雁。

阿妈轻轻地打开门,对那只鸿雁露出了慈善、友好的笑容。那只鸿雁就飞进来了,身上的羽毛满是灰尘,伤痕累累,显得又瘦又小,疲惫不堪。

两只鸿雁相见,转着圈儿,互相歪着脖子看了一圈,就用嘴叨着嘴,脖子蹭在一起了,那亲热劲儿,真让人感动。

我第一次看到阿妈眼含泪水:这是它的伴儿,那只公雁回来了,可能是飞到半路发现自己的伴儿没有来,就回来找了,快走两个月了,这孩子不知道一路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呵。

两只鸿雁欢喜得在地上嘎嘎叫着,不停地舞着跳着,叫声好听多了,已没有了那种哭腔,舞蹈的动作也更美丽了。

阿茹紧紧地抱着我阿妈泣不成声,她的身体由于激动,抽搐得连绵起伏。

花达玛和王珏俩个感同身受,王珏把花达玛搂在怀里动情地说:这就是咱们两个,我就是这么来找你的。

花达玛抽噎着说:施压,你说得对,你别说了,往后要好好过日子,咱们现在天天吵架,都不如一对鸿雁了。

我也想抱住阿茹说:这是我们两个。

我不敢,阿茹也不敢。我这样想的,我想阿茹也会是这样想的。我们互相凝视着,心里都明白,就好像我们也真的抱在了一起。

大家围着这两只鸿雁,忽略了我阿妈。我在阿妈很平静地看大家的眼神里,我知道真正懂得鸿雁的应该是阿妈。我们都没有分开过,鸿雁只分开了两个月,阿妈和阿爸分开了多少年了?阿爸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像鸿雁一样飞回来?

晚上演出,我看阿茹跳舞,每一个动作都很动情。她上次说过,她悟出了用情跳舞,体会鸿雁的心情跳舞,那是她聪明懂得了这个道理,但在真正的舞蹈表演上,还没有融进真情。今天在我家里的鸿雁相会,真情才真正融进了她的生命里,融进了她的舞蹈艺术里。我坐在边上给她拉马头琴,阿茹也用她的真情感染了我。我的马头琴声,阿茹的舞蹈表演,感动了我们整个花灯牧场的夜晚。

王珏站在后台左边的大幕边缝上,看着舞台上翩然舞动的女儿,惊讶得目瞪口呆,赶快喊来花达玛,兴奋地说:你看那台上跳舞的是我们的女儿阿茹吗?我这一辈子,都没她的这个舞蹈,跳得这么一往情深。

我们走时,阿茹没有提带走鸿雁的事情。

到达罕山脚下,边防守备六团军马场演出时,已是正月十五了。军马场的场长白乙拉是本地的旗镇人,指导员是山东人,名叫张福洲。白乙拉会唱的长调比我多,我不嫉妒。可是张福洲,一个关里来的山东汉人,不但会拉马头琴,还会吹打弹拉一些我不会的乐器,尤其是手风琴,他拉得确实好。我虽然佩服他,但也嫉妒他、甚至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主要是因为他喜欢阿茹。其实阿茹也喜欢他。我看出来了,但我不怨恨阿茹,却怨恨张福洲。我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喜欢阿茹,阿茹就不会喜欢他。

到达军马场的那晚,张福洲就向阿茹献殷勤。当我感觉到有危机的时候,我求援的目光到处搜索,发现白场长、花达玛和王珏几乎都支持张福洲。当大家从奔跑了一天的马车上下来时,个个都站立不稳,脚都冻得僵硬麻木了。我们跳下马车,都摔得东倒西歪。阿茹几乎是被张福洲从马车上抱下来的,那种第一次见面就显得很亲昵的动作,让我妒火燃烧。张福洲当时伸出粗壮的双臂,还找借口说:冻坏了吧?让我伸出双臂迎接我们美丽的天使吧。

这个张福洲倒是很有眼光,在我们这一车冰冻的面孔中,一眼就看出阿茹天使般的美丽来了。同时也证明他是一个讨好女人的老手。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草原的蒙古女孩是很贱的,认识一个当兵的,就觉得身价百倍,很了不起;如果那个解放军,是一个穿四个兜军装当官的,那就更牛B了;如果那个穿四个兜军装的,再是汉族的那就更值得炫耀了;如果那个汉族的,穿四个兜军装的,再是关里的汉人,讲话是关里口音,那就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了。这个可恨可憎可厌的张福洲,几乎具备了所有这些优势。他走在草地上,不用主动去追,草原上的女孩子,就像母狗一样把他缠来扰去。但那些他不一定喜欢,他喜欢的是绝不会放过的,比如今天遇见了阿茹。

走进场部热乎乎、暖洋洋的会议室,黑色的铁炉筒已经烧得通红了。我们急忙脱掉身上的大皮袄,抖落藏在里面的寒气。张福洲围着阿茹帮她脱皮袄,边脱边说,我代表人民解放军,感谢来了一个这么美丽的天使。我对这还不是感到很生气,当大家脱完大衣,几个小战士在指导员的命令下,给我们搬来几张长条大凳子,让我们围着炉子烤火时,他又帮助阿茹往下脱靴子。围着炉子烤脚是一定要把靴子脱下来的,否则,外面的热汽烤到靴子上,靴子上原来的冷气就会往里钻,聚集到脚上,会更冷。必须先把冷气散掉,让炉火的热汽和体内的热血温度相接,那样人就温暖了。

我已看出,这个指导员是一个披着解放军外衣的色狼。阿茹不但不警惕,不但没有看出来,还很配合他,好像一个关里的、汉族的、四个兜的解放军的指导员给她脱衣服,脱靴子,她感到很荣幸,而且还不时地对他露出会心的一笑。那笑虽然美丽迷人,在我看来却很下贱。

到了晚上吃饭,张福洲简直就已经把阿茹当成了自己的新娘。花达玛和王珏也显示出他们攀上了高枝儿的了不起的样子,就像一对儿站在高枝上,翘着尾巴不断叽叽喳喳叫的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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