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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院里倒没怎么催白村“下生活”,倒是白村自己巴不得早一天走,远离尘嚣,也摆脱烦恼,到深山老林里,任城里爆炸了原子弹,或者让恐怖分子搅得鸡犬不宁,也与自己无干。静下心来,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说不定真会创作出大作品来……

但他真能置身于事外么?

恐怕,他还没修炼到这种功夫。

这些日子,朵儿不见来了,大概是相信了她敬重如父亲的秦老的判断,视他为盗名者;曾在国外联系过的、要拍他作为《南国之子》的节的电视台,自然不会再来找了……当然,也还有平日处得不错的朋友来过,但来了,不是回避这事不说,便是劝告:还是赶紧张个检讨吧,煞住传媒炒作的风,何苦闹个身败名裂呢?他只是反问,真检讨了,炒作更不会放过坐实了罪名,好戏在后头呢……不久,报纸上还登了一篇正式的调查报告,且加了编者按,说已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就在这个调查中,柳南中竟打起了官腔,宣称:

《老圃》不在于其艺术水平与价值如何,它却是历史上一个重大的事件,不仅写进艺术史,而且已写进了文化史、政治史。既然作为一个重大历史事件,是不可以有半点虚假与儿戏,谁是当事人务必彻底弄清楚,绝不可让沽名钓誉者冒充之,从而歪曲了历史……

这无疑是要置白村于死地。

而这段话,更巧妙地为他自己直到今天并没什么艺术创作成果作了辩护。他在另一个访谈中则称,由于《老圃》挨批,他不得不扔掉了画笔,所以日后也就没了创作,却又于心不甘,才又搞起了美学理论,攻读博士……总而言之,他怎么说,传媒便怎么传,读者更没有不相信的。凭他是厅长--位高,又是博士--学问大,能不相信么?

看来,不逼学院作出必要的处理,无论是柳南中,还是传媒,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等待的正是这个结局。

终于,那位抓业务的副院长又来了。

这回,则是开门见山。

“上次,让你下生活,是想让你躲躲风头,我们呢,也可以推托,说是冷处理,可现在这个势头,学院也招架不住了,我们都觉得,你是有才华的,只是一念之差,不应该这般小题大做,看来,不做点表示,我们是交代不过去了。”

“怎么表示?”白村问。

“宣布你下去接受审查,等候处理。”

“这只怕也交代不过去。”

“也算是个表示。”

“那你们有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切全是假的,只要把虚假的基点一抽,就全都稀里哗啦地垮了下来。”

副院长诧异了:“传媒炒了这么久,你不著一辞,是准备让它们推到极处,再来番反击么?”

“这倒不是。”

“那你说的基点是什么?”

“柳南中根本不是原作者,他当时连画画都不会,现在也一样不会……”

“这个组织上已作了调查。”

“结论呢?”

“人家有充分的证据,当初学校关于《老圃》关于的会议记录,还有当年的草图,不是一份,而且不可能是假的……”

“他有证据?不可能!”

“可草图的纸张,都是那个年代的。”

“他怎么可能有草图呢?那草图又是谁的笔触,这都可以判断的……”

“相信组织,那是不会有假的。何况,作为一位厅级的领导,他会这么做么?”

白村明白了。

是呀,美院充其量,只是一个处级单位,人家可是教育厅呀!

副院长又说:“你说你的确是真正的原作者,那人的证据呢?”

白村叹了一口气:“你看了我的档案就知道,‘文革’后期,我是三年冤狱,这三年间,什么证据不都给毁了,现在,连当年的模特儿也已经过世了,人家正是看到一这点,才乘盛而入,把自己说成是原作者。”

“你看,你们两人都激烈地否认对方是原作者,可他那一方拿出了证据,而你却拿不出证据,那组织上能相信谁呢……只怕院里也爱莫能助了。”

“档案中就没提到《老圃》么?”

“你的平反决议,是把所有诬谄不实材料全部销毁,所以,没半点痕迹。”

“可我蒙冤,这是主要一条。”

“但看得出的,是你为一些老同志写申诉,是‘翻案狂’、‘复辟狂’。”

“对了,其中一位老同志成瀚,便是《老圃》的模特。”

“可他已过世了,我们也试图找过他,而且,还从大学中找到他的照片,的确与《老圃》差不多。但这已证明不了什么,柳南中不一样认识成瀚么?”

“是呀,是柳南中揭发,我以一位叛徒,走资派作模特,差点没害死人家、成瀚要在,他休想当上副厅长。”

“不要说这意气用事的话了,就算这是事实,人不在,谁能证明?”

“那你们索性宣布处分好了,何必羞羞答答,来个双开,清除出教授队伍,开除公职,我去当名自由画家,未必会饿死。”

“改不了艺术家的脾气……我知道你在国外巡回展览,挣了不少,也不必摆这号气大财粗的样子吧……”副院长脸上也挂不住了。

“总归要满足一下人家置我于死地的欲望吧,至少让我‘死’那么一回,不然怎么收得了场?你们看着办好了!”白村是从不看人家脸色说话的。

副院长站了起来,又显得很有涵养地说:“我们还是会留有余地的,毕竟你是我们院的人,我们总会尽可能地维护你,可也希望能得得到你的配合。”

他就这么走了。

现在,白村多少又明白一了点,为什么当初到处与他显亲热、套近乎的文化官员,如今一个也不露面了,当初,他是名人、是天才,他们推崇他,则也可以“伯乐”自居,而今,他成了传媒围剿的对象,他们便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来惹官非呢?院里让管业务的副院长来谈话,不让纪委书记出面,多少有点惺惺惜惺惺的意味,不愿他太刺激,而自己呢,却不领情。

如果说,答复柳南中的电话,已走错了一步棋,那么今天,对学院的态度,更又错了一步棋。

是自己推向了绝处。

当然,大不了去当“个体户”--在外边讲学、展览一久,已经觉得“单位”这个概念在中国人头脑中有多荒谬,似乎失去“单位”就没法活,就不是正经人了样。可人家才没把这当作一回事。

除死无大祸,讨米不再穷,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既便在外面,身败名裂,却不可不在乎--水门事件,连总统也得罪天下而辞职,反而在中国,这却不算什么,当总统的怎么没权利安几个窃听器?太可笑了!

白村无法想象这次毁誉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总不能把获得得的几度国家奖也予以撤销吧?总不能也来个驱逐出境吧?

第一个宴会上,同行调侃他不该回国,分明是别有意义--是呀,不回来,什么也不知道、该多好,不,能不知道么,没准,外边的华人报刊,也一般会关注上了,如今,世界已变得很小、很小了,回不回来,又有多大的不同呢?

这个时候,白村内心特别有着倾吐的欲望,可却没有一个人可做吐,朵儿不来了,尽管朵儿对那段历史不甚了了,也未必能听明白,但只要她能静坐下来听,他也会一直倾吐下去的。

似乎这一生,能听自己的倾吐的人,并没有几位。

尤其是处于这种境地下。

兀地,他心中怦然一动。

是的,只有一个,不仅会愿意倾听他的一切,而且会设身置地为他排解一切忧虑、甚至不惜为他赴汤蹈火……尽管她只是一位弱女子,她会这么做的。

她,便是成瀚五位女儿中的一位。

是人们称的成瀚“五朵金花”中最为清丽、姣好的一朵。

在他为成瀚画像时,她才15岁--从那时开始,便在《老圃》的风风雨雨中长大,出落为一位端庄、文静的大姑娘。

可她不可能此时来到自己身边。

且不知已在何处……大洋彼岸,抑或欧亚大陆的另一端?

如果说朵儿是一朵梨花的话,那她当是一朵芍药,是的,她不仅仅是美丽……且可以治疗你的心灵,对了,后来她就是一位医生,内科大夫。

白村当年是毅然决然地离开的。

却很奇怪,偏偏这个时候,竟又想起了她,且是如此地……刻骨铭心。

她是那样地爱白村,

而白村呢,也许,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自己的爱。

可一切不再了……

思念,竟令人这般肝肠寸断。

心,在滴血--从那样一个非常岁月,一直滴到如今。

然而,即算她知道这事的话,她又能怎样呢?她不是她的父亲,她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含泪聆听自己的倾诉而已。

可能有人听取倾诉也好。

雨声淅沥,窗外一片迷蒙,似乎有点儿泛白……白村挣扎着,要从梦靥中起来,他没有别的出路,主意已定,就下生活去吧,走了之后,“哪怕它洪水滔天”。

他终于在收拾行李了。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还能有什么人来呢?莫非会是成瀚的……那位女儿,似乎这个时候,只有她能来了。只是,她可能来么?

白村似乎觉得是她。

他扑上门前,把门一开。

面前,只是一支带露珠的梨花,而不是雍容端庄的芍药--来的是好几天未见的朵儿!

“是你?”白村说。

“你以为是谁来么?”朵儿疑惑地问。

白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仿佛是要甩掉头脑中的幻觉或念头,说:“不会有谁,我这是个白日梦。”

朵儿时了屋,一看满床、满地的东西,别说衣物什么的,连早已废弃多年不用的煤油炉、电热叉之类,也统统翻了出来,当然,少不了长筒雨靴、拐杖之类。一望而知,白村是打算出远门,而且是到偏僻的地方,甚至是准备去“安家落户”了。

朵儿不由得一怔:“你这是干嘛?回原来作画的地方,去深挖证据么?”

“要能挖,也就罢了。至少那里的农民也能帮我说上几句,哪怕起不到什么作用,这年头,人家只认当官的,官越大,就越是真理,谁信那些草根小民?不过,既便是他们恐怕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

“一次泥石流,把那个围龙屋全掩埋了。那里的人,没死的,也不知迁徙到了什么地方。客家人,他们的家就在脚上。”

“那……你上哪去?”

“我想,还是回到那里,不管生疏还是熟悉那里的人会接纳我的。既然我能在那里获得第一个灵感,没准,现在会更多……”

“你就不顾这边的一切么?”

“我顾又怎么用?”

朵儿拿出一份报纸:“我是为这个而来的。”

白村接过一看,报纸上已在说,白村已被下放到农村,等候处理,校方正在研究处理方案、教授、硕导、政府特殊津贴毫无疑义即将被取消,行政处分是开除还是留校察看,尚有争议,但不会轻……

白村惨然一笑:“记者们终于要等到一个结果……这也好,一了百了,没什么可再炒作的了。”

朵儿看住了他,满眼是泪:“你就这么认了么?这可不是你!”

“我没有认,也不会认,什么地方证明我认了?我写检讨了么?”

“可你任他们搅风搅雨!”

“持身在我,毁誉由人。”

“你这是阿Q精神。”

白村霍地站了起来:“我就不信,这明明白白20年前的事情,这明明白白已写在了历史上的事件,怎么可以哪个当上了官的人突然想贪天之功,窃为已有,便一天就可以变了过来?这世界还有没有公理,还讲不讲真假、是非?这明摆的一切,偏偏就没有人相信?说颠倒就颠倒了过来!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白村激愤得要语无伦次了。

朵儿说:“你不要激动,你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找到证据……”

“连你也问我要证据么?”白村眼一瞪。

朵儿怔住了:“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搞法律的,这是职业思维,你别在意。我决没有逼你要证据……”

“证据?”白村又颓然坐下了。

朵儿自己去斟水,可发现水瓶里一滴水也没有了便提起了水瓶,出了门,上学院饭堂打水去了。以便空出一段时间,让白村“冷却”一下。

等她回来,白村果然平静多了。

朵儿给他跑了一杯袋袋茶,清香的茶味,让白村脑子为之一醒,这才坐下来,笑了笑:“这可是反客为主,让你倒茶。”

“这么久了,我还是客么?”朵儿眼红红的。

白村摇摇头:“我已是千夫所指,你还愿当这里的女主人么?”

朵儿坚定的说:“愿!”

“为什么?”

“我爱你。”

“爱一个千夫所指的罪人?”

“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凭什么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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