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风曦满心都是上官策,哪里还管得了赫连宸影,她思索道,“孙烈作为主帅,将士失踪,难道他一点都不过问吗?”
“那孙烈说令兄是自作主张,不听他的号令才会落得此下场,并没有派人去寻。令兄的才干乃是孙烈远远比不上的,虽说他年纪轻轻,但是却深得军中兵士的尊重,恐怕,这孙烈早就已经有处之而后快的心思了。”魅的语气对那孙烈可是厌恶的很。
风曦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寒气逼人。
早就知道这孙烈不是什么好果子,也不会善待大哥,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除去大哥。
好,好,这笔账我记得,他日定当奉还。
若是我大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孙家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孙烈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害人害己,后悔也无用。
风曦也知那孙烈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如此胆大的对待北澜国第一大将军的长子,后面必然是有人撑腰,那个人也许是当今皇上,也有可能是……
此时,却容不得风曦多想。
魅又道,“虽然孙烈没有派人去寻,但驻守在紫玉关的上官家军都得了两位上官将军的令去寻人,但是一无所获,听说还损失了两名兵士。绿草也已经带人去了,暂时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怪不得,爹和二叔在那日宫宴之上会有那般神色,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大哥出事了。
他们肯定也是怕我担心,怕我一时冲动,所以才瞒着我的。
可是,大哥是我的大哥呀,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我怎么能原谅我自己呢!
都是这该死的皇宫,若是没有进宫,我定然已经去找大哥了,又怎么会让大哥身处险境而不知呢!
魅有些为难道,“其实,好像曾有一人安全从生死谷走出来过!”
“什么叫好像,是谁?”风曦打断道。
“是,是赫连宸影,知道此事的人很少,我们的人也是无意之中打探到的,并不知道是真是假。”魅也不是很有把握。
风曦沉思了会,就立刻起身走到书案边。
魅也立刻跟了上去,知晓风曦要做什么,他就马上研起了墨。
寥寥数字,风曦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也正是这短短数字,不但救了上官策的命,也令风曦与那人的缘分再一次的连接到了一起。
“大个子,还恩的时候到了!生死谷,上官策,求你!”
落笔是简简单单一个‘风’字。
‘求你’两字,就可见风曦对上官策的重视。
亲情,对风曦来说是永远都不能舍弃的。
风曦写这封信之时,其实对赫连宸影是否会去救人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只能赌一把,希望他是真的进过生死谷,也希望他会记得那份恩情。
风曦将信给了魅,低声而威严道,“动用最强的信使,不管用什么方法,两日内要将这封信交与赫连宸影的手中,一定要让绿草亲手交给他!还有,没有及时告知我,是你的失职,去思过堂领罚吧!”
“属下明白!”魅也不敢疏忽,将信放入怀中之后,就立刻没了身影。
两日之内将信从落都送到漠北对世人来说可能是一件异想天开之事,但梨宫最强的传信网,日夜兼程确实有可能办到的。
风曦慢慢走到了窗边,抬头望向那片浩瀚的夜空,对着那轮弯月,心里只能默默祈祷上官策能够平安。
哥哥,你在哪?
大哥出事了,你知道吗?
哥哥,大哥会平安的对吗?
五日后,魅的消息传来。
“人已救出,伤重但并已无性命之忧!”
还有一句是,“赫连宸影也受了伤,不重!”
看到这几个字之时,风曦眼眶微红,连日来的担忧也终于散去,心中的大石才得以落下。
‘不重’两字却看得风曦有些感动,本来北澜国与木黎族就是敌我两方,现在对赫连宸影来说也算是关键时刻,他却为了她的一句话,就放下所有的一切,去那危险之地救上官策,即便是伤的不重,但肯定也不轻。
看来,此人的确懂得知恩图报,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这是风曦对阿影的评价,但是她却不知,这世上除了赫连宸风之外,也只有上官风曦说的话才能令赫连宸影如此拼命了。
那生死谷,不但地势险要,稍有不慎就可失足致死,而那谷中的奇花异草、珍奇猛兽更是时时刻刻就可以要人性命。
上官策要不是身带着风曦托人送去的伤药与迷药,恐怕也撑不到赫连宸影去救他。而赫连宸影曾在十四岁之时,误闯过生死谷,那时也几乎是九死一生,若非凭着他过人的方位感与非一般的毅力,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那是赫连宸影最为难忘的三天三夜,他被人设计入了那生死谷,一进去就遇上了一头凶猛的豺狼,他身上的防身武器就只有一把短刀,但,他还是很快就将那只狼给制服了。他步步小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整整三天都没有合过眼。对路上的猛兽与奇花异草都很是谨慎,也因为怕引来其余的猛兽,而不敢生火煮那些被他打死了的猛兽,整整三天都没有进食,身上仅有的只有那一囊的水,他不敢浪费一滴。
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他却在出口之处遇上了一群狼群,那时的他已经遍体鳞伤了,若不是心中的信念一直支持着他,他也不会拼了命的突围,当他冲出那生死谷之时,他已是满身血渍,令人害怕,唯一能看清的那双蓝色的眼眸,却是异常的清醒。
他的亲信也正巧赶来,将他送回了木黎族治疗,才保住了他一命。
也正是那一次的经历,让赫连宸影下定了要让木黎族强大的决心,他与风曦一样,想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不希望他们受到一点点伤害,木黎族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曾经活着唯一的期盼,而现在他的心里不知何时也多了另一个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