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经过治疗,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我问嫂子:“感觉怎么样?”
嫂子忽然身子一颤,然后伸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颤声说道:“阿明!你哥他疯了!他想钱想疯了!”
我虽然很不喜欢这个风骚放荡浑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自尊的嫂子,不愿听她唠叨,救她为她叫救护车只是出于一个医者救死扶伤的事业心,但是很好奇为什林图会恨她恨成这样,于是说道:“你们俩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什么?现在不是说棺珊村要被征做开发区么?地征了之后你们也有钱了,还离什么婚?”
我抛出一连串问题,嫂子忽然大声哭道:“还说棺珊村征地?你哥就是为了这些征地的钱,跟我闹离婚,他想要自个儿一个人独吞这笔钱!他说你们林家的地儿都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跟他争。当初我听到棺珊村要成立开发区的消息,还好好劝林图,不要再在外面混了,靠这笔钱,做一点小生意,过安稳的日子吧。那种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过害怕啦!”
我眄视着嫂子,哂笑道:“你?你也想好好过日子?”
嫂子继续说道:“可林图当天没说话,到晚上喝醉了回来,就开始发酒疯,说那些征地款都是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谁也拿不走!第二天,他就说要和我离婚,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哪知道他是真的。见我不答应,就打我,打我我也死撑着,他又说我剥夺了他的生育权。”
嫂子说道这里,眼睛一红,顿了顿说:“当初我喝酒抽烟,影响了生育,我不能怀上孩子,他就以这个为借口,非要和我离婚,其时就是怕我占了他的征地款!”
我说:“要法院判定你们离婚,单凭这点还不够吧?不能生育的家庭多得是。”
嫂子又犹豫了好久,方才说:“林图还有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我问:“什么照片视频?“
嫂子嗫嗫说:“几张我的****,一段我在酒吧和别人玩湿衣游戏,然后在酒吧包房那个的视频。”
“好啊,敢给林图带绿帽子!”我心里暗暗说道,心想到嫂子的裸体模样,内心居然一阵骚动。嫂子见我眼神带着轻蔑,急忙说道:“那一天也是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哪知道那群混蛋会那么玩啊!”
我揶揄道:“只怕你还乐在其中吧?”
嫂子不顾我的揶揄,继续说道:“林图有这些东西,我们就被判离婚了,法官本来想调解来着,可是林图就是一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所以我们就这么离了。”
难怪!林图为了占取棺珊村卡发去这笔征地款,想必是想破了脑袋,方才做到如此深谋远虑,一开始他就在我家荒地上开荒,就是为了征地的多付破坏农作物的款项,其次,将我爹的坟墓安排在我家地中,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补偿。正所谓愚者千虑亦有一得,林图仿佛是从鸡蛋里挑骨头一般,从我家那些地中尽可能多的挤出更多的补偿,为了这些钱,真是难为他了。
好狠的心呐,林图!不愧是混蛋流氓届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我心中叹气,嫂子见我不说话,她便说道:“阿明,你劝一劝你哥吧,叫他不要再执迷不悟啦!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行么?凭着你家的补款,我们做些小生意有什么不好呢?”
我心道:“呦,你还会用执迷不悟这个词儿,看来小学你也不是白读嘛。过好日子?说得好听,你也是眼贪我家的那些征地款吧?”
我既然问得我想要知道的,就懒得再和这个嫂子说话,于是对她说道:“你叫你家里人来帮你交一下所需的费用,别指望林图会来赔你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非要去找他一顿打,就当是吃个亏吧。”然后我转身出了病房。
阿晴和赵姐在办公室里谈得正欢,护士小杨也加入其中,我走进去的时候,她们几个忽然转头瞪大眼睛怔怔看着我。我见到她们的诡异行动,呆在门口,一时不知所措。
我龇牙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那三个女人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盯着我看,我浑身发麻,她们三个忽然哈哈大笑不止。阿晴更是笑得喘不过气,用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巴,不住咳嗽,脸蛋儿憋得通红。
我急忙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又去照镜子,脸上也没多出什么墨水点儿啊,纸屑啊什么的啊,她们笑什么?
阿晴拉着我走出办公室,边走边说:“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说起你的一些窝囊事儿,就忍不住发笑。你进来的时候呢刚好说道鬼子进村,哪知道你就进来了呢?”
谈论我讲到了鬼子进村?她们究竟在说我些什么?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三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一出离奇的戏剧,叫人捉摸不透。